“你到底是誰？”
黑衣鬼使冷冷的注視著甦夢雯，這個時候甦夢雯才算真的認清楚眼前的不是人，而是鬼使，是大家傳聞中的黑白鬼使，牛頭馬面，專門勾人魂魄的鬼差。
“我，我……”
甦夢雯也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說她是甦夢雯，可是甦夢雯是誰，該如何解釋？
這可是說來話長，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說清楚的，到時候肯定會問自己為什麼出現在夜北宸的地下室里。
說她是無意間闖入而後就被你們給帶到這里的嗎？還是直言你們兩個糊涂蛋，抓錯了人都不知道，額，不，是抓錯了鬼都不知道，甚至還在那兒洋洋得意，到了忘川河發現異樣了之後才知道抓錯了，這不是腦子有坑嗎？你們冥界的鬼使都是這智商？
雖然甦夢雯很想這麼說，但是這里可是冥界啊，還想不想回去？萬一一個不小心把兩位鬼使給惹火了，他們直接把自己丟進忘川河里，自己找誰說理去？
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夜北宸或許是厲害，可等到夜北宸發現端倪尋來的時候，自己恐怕已經在忘川河底成為一抹怨魂了，那個時候就算夜北宸有通天的本事估計也沒辦法將自己撈起來放回人類的身體里去吧。
想到這里，甦夢雯覺得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知道，干脆來個裝傻。
也不是裝傻，是真的有點傻，畢竟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不明白為什麼兩位鬼使突然間神色凝重，也不明白那兩位鬼使臉色凝重就算了，怎麼你也跟著惶恐起來？
惶恐什麼呀，快劃船啊，莫非是想要這忘川水下的亡魂怨靈將他她給吃掉嗎？沒瞧見這水里的那些綠油油的亮光在瞧見他們的渡船停歇下來之後便興奮的不知所以，已經開始在忘川河底開聯歡會的那種了嗎？
難道這渡船的老翁是拍了兩位鬼使不成！所以突然不敢劃了。
可是不對勁啊，之前上船的時候還是尋常姿態，怎麼劃到一般就變成這幅模樣，像是見了鬼似的。
等會兒，好像老翁你自己就是鬼吧，既然如此，你還怕個什麼？
甦夢雯在心底一陣腹誹，臉上卻是露出一絲尷尬到不行的笑容，回應這兩位鬼使。
“你到底是誰？”
“行了行了，我看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若說是裝得，那也裝得太像了，堪比影後。”
這位鬼使，我發現你的用詞很潮流啊，也是知道時代變遷也是知道影帝影後的啊。
只能說的得虧兩位鬼使並不能像夜北宸那樣能夠听見甦夢雯的心里話，否則日後知道真相時，定要好好同情下夜北宸。
被這麼一個內心戲如此豐富的人纏著，天天听見那心里一大串對白，不瘋還能繼續寵著，這才是真愛啊。
你爸爸果然是你爸爸。
這句話始終是沒有錯的。
夜北宸始終是夜北宸，就算是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依舊不是他們能夠隨隨便便取代的。
更何況他們也沒打算想要取代夜北宸。
首先天生血脈就注定他們不是同一家族，不能相互取代。
“有什麼問題嗎？”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甦夢雯知道的是肯定發生了一些事，否則兩位鬼使和那位渡船的老翁不會是這副模樣。
“要不，我們繼續往前？”
“還能怎麼樣，只能如此了。”
黑衣鬼使听了白衣鬼使的勸解，深吸一口氣，示意那位渡船的老翁繼續向前行駛，“今日的事，不準透露出去，听見沒有？”
“听，听見了。”
那老翁哪里敢透露，現在這個情況百年難得一見，不，不止百年，自打他渡船以來就沒見過壽命這麼長的人，但看現在這個模樣，似乎是孟婆那兒出了問題。
難道有亡魂躲過了孟婆的孟婆湯偷著溜進了輪回盤？
可就算如此，怎麼可能此次如願，每一次都能精準的避開孟婆進入到輪回盤，就算是他們這些熟知孟婆習性的鬼使也不一定能做做到，何況一介人類亡魂！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點。
不知道他們劃了多久，直到甦夢雯自己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無聊的打量起忘川水，眼神避開那些綠色怨靈，盡量不和他們接觸對視，只是這久坐的時光在這一片放眼無際的忘川水中也顯得有些無趣了。
難道這就是冥界的忘川河？
這一直要劃到哪兒去，時間也太長了些吧。
雖然沒有手表沒有手機，但甦夢雯依舊能意識到她的忘川河有些問題。
之前還能見到有其他的亡靈渡船一起，到最後一條渡船都見不到，能沒有問題？
許是她的這一趟船開得太久，等到快要看見岸邊路口的時候，甦夢雯差點沒歡呼著跳起來。
終于是看到岸邊了，周圍的忘川河水再度收攏縮小，變得像是最初上船那般狹窄，只能容納一條渡船緩慢通過。
隱隱約約間，甦夢雯瞧見那一片的忘川水上架了一座小橋，古香古色，頗有年代感，奈何除開上面一些斑駁的印記外，卻是什麼花紋雕刻都沒有，完完全全是一座毫無裝飾的小橋。
“這就是奈何橋？”
“你知道？”白衣鬼使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才發覺自己這句話是有多蠢。
不是她知道，而是人間許多人都听說過，還是從話本里，文字間听聞看見的。
奈何橋是奈何橋，上面也確實有一人名為孟婆，只是這孟婆並沒有外人想象的那般年老色衰，是個遭老婆子，相反，這孟婆的美名在閻羅冥界可是響當當，號稱是冥王之下第一美人。
當然，這個號稱不是孟婆自己封的，而是他們這些無聊的鬼使鬼差甚至是見過孟婆的男鬼們私下里評的。
一些小的鬼差有時候為了多看孟婆幾眼，故意犯錯讓孟婆找到機會調教一番，後來這事兒多了之後，孟婆只會直接將他們交給閻羅冥王，讓她來處理。
可惜就算如此，也無法完全杜絕那些個色鬼。
畢竟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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