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沒有來得詭異，比起外人，這身在局中的甦夢雯感覺更強烈一些。
之前就覺得奇怪，明明是自己下車來找夜北宸，可在夜北宸說來卻是自己要下車而後瘋了一般要跳河的。
如果是像夜北宸所說，那麼她的手機應該在車內的包包里才是，若非是因為自己下車找夜北宸也不會把手機從提包里拿出來放入自己衣服的口袋。
畢竟衣服的口袋不大，只能臨時偶爾放一放手機，平日里外出都是放在包包里的，如今自己的手機出現在死者身上，甦夢雯也發相信自己剛才所見所聞並非是夢。
如果是夢，如何解釋手機的問題？
還要，自己的手機是隨著自己落水一並落入水中的，具體跑到哪兒去了，甦夢雯自己都說不清楚，更別說這東西怎麼突然出現在死者身上，還是被放在衣服口袋里用扣子扣好了，生怕掉了似的給自己送回來。
等等。
送回來？
想到這里，甦夢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什麼叫送回來，給誰自己送回來的，難道是那死者亡魂？
抬頭看了眼依舊還在小雪紛紛的天空，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難道這真是有什麼冤情，用這種手法來告訴別人，是想要我幫他伸冤嗎？
思及此處，甦夢雯轉而看向夜北宸，這種事大抵夜北宸最熟悉了。
“你說你遇見的境遇里，是有人拉著你下去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反正是什麼東西把我拉下去的。”
听見甦夢雯的話，夜北宸突然陷入沉思，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卻沒有說出來。
知道和甦夢雯沒什麼關系，簡單的做了筆錄之後便放了兩人回去，直到確定只有他們兩人之後，夜北宸突然調轉車頭將車停在了一家簡餐咖啡廳門前。
“下來吃點東西吧。”
如今已是夜深，若非遇見那樣的事他們一早就去堂子里吃著暖暖的火鍋了。
甦夢雯見狀雖然疑惑今晚夜北宸的態度，但也沒多說什麼。
剛剛在現場幾乎把能吐的都吐了，現在甦夢雯渾身酸軟無力，提及吃東西雖然腦海里浮現出來的場景還在不停抗拒，但生理上肚子卻是咕咕叫著表示抗議了。
或許是急想換換口味，甦夢雯照著菜單上最甜的東西上了上來，二話不說就往嘴里送，那架勢恨不得一口吞了這些甜點。
“慢點，別噎著。”
瞧見甦夢雯那不要命的吃法，夜北宸難得尷尬的挑了挑眉，順勢給她點了一杯熱奶咖。
“沒事，等我沖沖氣味。”
嚼著蛋糕，沒法說的太清楚，夜北宸見狀也不催，只等甦夢雯自己平靜下來，看著一桌子被席卷一空的甜點，夜北宸尋思著等會要不要直接上醫院？
“我吃飽了，你問吧。”
知道夜北宸帶她來這兒對絕不止吃飯那麼簡單，自覺差不多冷靜下來的甦夢雯吸了一口奶咖，淡淡的說道。
“你落水之間，是否察覺有人把你往下拉？”
“……是。”
“確定是人？”
“我……”
瞬間明白了夜北宸的意思，甦夢雯頓覺四肢冰涼，驟然是屋內的暖氣逼人也壓不住。
之前在水底慌忙逃命，甦夢雯並沒有那個時間去細想，現在回想起來，那抓著自己的東西，真的很像是只人手，不過這個人手的大小比起成年人要小很多，更像是小孩子的雙手。
可是，那可是河水之下，別說小孩子了，就是水性好的大人也不能憋這麼久的氣吧，更何況拉扯著自己的力道可大，就算是惡作劇，可誰會拿人命當惡作劇？
難道是……水鬼？
小時候就听周圍的婆婆們告誡自家孫孫別去河邊游泳時，都說那河里有水鬼，看一眼就能把人給拉下去，因此嚇得那些小孩根本不敢靠近河邊。
如此說來，今兒個真被自己給撞見了？
雖然是從不相信這類說法的，但今日真實經歷，讓甦夢雯不想想歪都難。
“或許我們可以從這里入手。”
說話間，夜北宸將一手機拿了出來放在桌上，不正是甦夢雯掉入水中而後在死者身上找到的那部麼。
“怎麼會在你這兒！”
“出門的時候順手拿的。”夜北宸淡淡的解釋了一下，卻是按亮屏幕示意甦夢雯解鎖。
“看看有沒有缺東西，或者，多了什麼。”
听聞夜北宸的話，甦夢雯立馬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快速輸入密碼，但卻在屏幕變換的一瞬間側頭閉眼不去看。
“你干嘛？”
“不是你說的可能會多一些東西，我這不怕開機屏幕被換成什麼骷髏或者鬼怪嘛！”
甦夢雯說著試探性的用余光掃了眼手機，確定屏幕壁紙並沒有變化之後這才舒了一口氣，開始檢查起其他東西。
奇了怪了，明明在水里撈起來的，雖然是在死者的口袋里，但那個口袋又不防水，為什麼自己的手機還能運轉如初，甚至連個黑屏都不帶的。
無論是自己下載的app，還是wx錢包里的零錢又或者是購物車里的東西，一分不少一樣不落，沒什麼問題，直到甦夢雯在夜北宸的示意下點開相冊之後，里面的圖片卻是清一色的不見了，唯留一張黑底的花樣圖。
“一朵芙蓉花？”
點開那張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盯著看了十幾秒，也沒有網上那些整人圖片會突然冒一個鬼臉出來，似乎就只有這麼一張圖，不明其意。
“靠，就為了一張圖把我的資料全刪了，你們要伸冤也不是這樣的啊！”
甦夢雯氣的咬手手，自己的資料啊，嚶嚶嚶，那不得重新寫，還有好些稿子的照片就這樣付之東流，還給不給她活路了？
早知道，還不如剛剛直接溺死算了，人間不值得啊！
“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若再是這般胡思亂想，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河里！”
誰曾想，甦夢雯方才的小心思全部被夜北宸听了個正著，這話一出，甦夢雯頓時不敢動了。
霸氣的看了甦夢雯一眼，進而指著手機上的圖片問道甦夢雯。
“這種花，哪里開？”
“還能有哪兒，A市區內就一個芙蓉池，而且那里的芙蓉早就謝了，現在可不是他們的花期。”
是啊，大冬天的，哪兒來的芙蓉？
不僅如此，這大冬天的誰沒事兒跑去游泳……
等等！
似乎還有一個地方忘記告訴夜北宸了。
“夜北宸，你還記得在我們停車的位置之前，我曾說我看見河邊有人似乎在燒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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