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塵瑾在潭邊仔細觀察了起來,果然發現了腳印,他敢肯定,這腳印一定是喬孜薇的。
雖然腳下的地皮不平整的,是堅實的石頭地面,踩下的腳印也並不明顯。
但有好幾處是因為腳底濕的,踩上去有泥,那些泥稍有風干些,就顯出了鞋底的印子。
那鞋的尺碼他確定是喬孜薇的,而她鞋尖朝的方向,就是她走的那個洞口。
容塵瑾毫不猶豫的緊隨其後,孜孜,我來了,我們一定有辦法出去的。
喬孜薇在前面走著,只要有路肯定有盡頭,哪怕是走不出去,走回去,那也證明她是努力過了。
路邊上,依稀有幾條石凳,前面還有個特別突兀的圓墩。
做工粗糙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或許前人是怕後人走的太累,讓人休息用的。
她有些開始想念容塵瑾,現在也不知是什麼時辰,此時的他是不是也在為她擔心,此時的他有沒有入睡。
如果她出不去,阿瑾你不要怪我,因為那並非我所願。
我是想不棄你的,只是好像有人不讓我待在你身邊。
她不知道容塵瑾跟著她後面。
容塵瑾的心里也是一樣焦灼,他試圖在洞里喊一聲,“孜孜!”
聲音太輕就算她在也听不到吧!
他又把聲音加大了一些“孜……孜……!”
最後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聲音在山洞里回蕩。
喬孜薇听到聲音,以為出現了幻听。
她還沒挨餓,還不至于頭暈眼花,怎麼就出現了幻听?
可那聲音的確是容塵瑾的。
透著一種孤寂,听得她心都是顫的。
她有些害怕,害怕再也不能見到她的阿瑾。
她低低細語,“阿瑾!”像是喚人,又像是自言自語。
然後苦笑一下,自己在發什麼神經,竟然幻想他找來這個地方。
從一開始到現在,有個念頭支撐著她,一定要出去,一定能出去。
但是听到他的聲音後突然就有些崩潰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出去,看到邊上那個唯一的石墩索性坐了下來。
也許應該哭一場,把內心的不甘發泄出來。
可從哪開始哭,她想到了母親,她還沒找到凶手,怎麼能輕易就認輸。
還有容塵瑾,那個豐神俊朗的美男老公,是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這個倒是可以哭一下。
于是她慢慢的低泣,要把自己的郁悶宣泄出來。
這一哭就不可收拾了,她想到了小時候受人欺負,她母親說不能太打眼,她就什麼都受著。
好像她的好日子是遇上了那個叫容塵瑾的男人才開始的。
可這樣的日子太短暫了,馬上就要到頭了,怎麼辦她想要陪他走的更遠。
越想越委屈,後面的聲音都不自覺的放大了。
反正這也沒人,就算丟人也不怕。
容塵瑾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喬孜薇在那里盡情大哭,那樣的她是他從沒見過的。
“孜孜!”他低低喚了一聲,喬孜薇以為又出現了幻听。
直到一雙手,撫到她的肩上,她像是受了驚嚇一樣,尖叫了起來。
透過那雙淚眼迷蒙的眼楮,剛幻听,現在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那雙手太用力,怕一下子她會不見似的。
她的身上承受了他的力量,她發現底下的凳子像是有絲晃動。
身體像是往下沉了沉,她本能的抓緊了他身體,那種感覺好真實。
她聞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這洞穴是不是令人產生幻覺了。
哪怕只是做夢,這夢也是那般真實,想不到上天在這個時候還讓她做了個美夢。
“孜孜!”男人熟悉的聲音帶著顫音,他太害怕失去他了,明明感到了地面的晃動,仍抱著她,只有那樣才能讓他感到真實。
突然听到像是洞頂的搖晃,上面有塌陷的跡象。
容塵瑾緊緊的抱住她,喬孜薇坐的石墩像是陷了下去,地面也像是塌了一塊。
兩人身下一沉,掉了下去。
這石墩實際是開啟地下宮殿的機關,除非用上足夠大的力,才能按下去啟動。
剛剛容塵瑾太激動,把他身上的重量都壓著了喬孜薇的身上,啟動了機關。
耳邊的風聲還在不斷,頭頂的石屑也在不停的往下掉,容塵瑾用身子緊緊的護著喬紫薇。
任憑那石屑砸到了他的身上。
那具真實的軀體擁著她的時候,喬孜薇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以為不在這個世上,可為什麼阿瑾也跟她去了。
當容塵瑾掌心的熱度熨燙了到她臉上的時候,她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個傻瓜他怎麼也來了。
兩人的身體直線下下墜,掉到了一個深水潭,潭上煙霧裊裊,應該是與空氣中冷熱交替才形成了水霧。
那水並不涼,有些微燙,皮膚接觸後也能適應,這應該是地熱形成的溫泉。
也幸好這潭夠深,緩解了從上往下的阻力。
兩人從潭中浮出水來,這洞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黑暗。
這次喬孜薇確信,看到的並不是幻景。
“老公,你怎麼在這?”她游上岸的第一句話。
容塵瑾也游到了岸上,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我要不來,你是不是準備要哭暈在這洞里。”
一想到剛剛那個糗樣讓容塵瑾看到了,她臉微微有些泛紅,“我那不是無聊嗎!”
她邊說邊把身上的包卸了下來。
容塵瑾很是驚訝,“你怎麼也裝備了這麼多東西?”
“洞底找的,對了,現在都濕了,怎麼辦,也沒柴禾生火。”
兩人冷靜下來,感到了身上的冷,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洞中之所以有光亮,應該是四個角上有四顆夜光石。
這里顯然是經過人工改造的地宮,有個一人多高的石棺槨,還有石棺床。
石棺槨後有四個箱子,也是石頭做的,外觀刻有一些精美的圖案,每一個箱子上是象征性的動物。
“這地方應該有煤油,找到了我們把衣服烘一下。”容塵瑾看著石棺槨邊上那個亮著的油盞說道。
兩人把外衣脫了下來,擠干,是一起擰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