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掀起多少層的水花,只曉得身體仿佛快和滾滾熱水融為一體,軟得要化在里面了。
要不是秦甦墨抱著她,可能淹在水里,都沒力氣爬起來。
他替她拂去臉上的殘花殘葉,然後溫聲哄著,“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不做了。”
女生不听,繼續沒完沒了地哭著,一邊哭,還一邊含含糊糊地咒罵著什麼,秦甦墨听了,覺得又氣又好笑,把他說得倒像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但又無奈地拿她沒什麼辦法。
白淨的一張臉浮上一層粉色,氤氳水汽之間,似乎有些毛茸茸的。
溫故咳嗽了幾聲,秦甦墨將她抱出來,擦干淨。
地板上全是濕漉漉的水漬和花瓣,凌亂不堪,大大小小的痕跡都悄無聲息地見證剛才到底有多激烈。
秦甦墨抱她至大床上,只听見懷里的女生氣若游絲地說著,眼角猶懸著淚花,“我又不是個玩具娃娃,你總是折騰來,折騰去的。”
他吻了吻她濕漉漉的額頭,“是我不好,沒有控制住。”
溫故又錘了秦甦墨一下,然後哼哼了幾聲,將手環了上來,往胸口處蹭了蹭。
從浴缸再到床上,總算寧靜了些許。
“有沒有傷到?”
溫故搖了搖頭,“不疼吶。”
好像是的,剛才倒沒听她喊痛。
秦甦墨笑笑,“還有些花沒用掉,有機會再——”
“不行!”
溫故當真,連咬字都用力了些。
“一點都不好玩。”
早知道,當最後一名都比把花賣給他強。
還有,他買的那些,她決定明天早上就丟掉,不能給他二次利用的機會啊!
真是失策。
鬧騰了整個晚上,結果就是,溫故重感冒,而秦甦墨一點事情都沒有。
于是,她咬牙,更加生氣了。
居然如此不公平。
秦甦墨將感冒沖劑泡好,“誰讓你的身體素質差,這也能怪我嗎?”
“當然怪你啊,要不是你非要在浴缸——”
好吧,臉皮薄,剩下的話死活不肯接著講。
男人卻故意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我非要在浴缸里做什麼?”
溫故將臉別過去,火燒火燒的。
又听見他在背後叮囑,“把藥喝了。”
其實也就是個感冒而已,沒什麼不舒服的。
溫故看著那個黝黑的液體,光是聞一聞,就知道很苦了。
不怎麼想喝。
但嘴上卻只能應付著,“等它涼一會兒。”
“我用的是溫水,不燙。”
溫故沒動。
秦甦墨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只是淡淡地開口,“不想喝嗎?還是說,你比較想讓我喂你。”
他喂她的方式——
不可描述得很。
算了,還不如自己喝。
捧著杯子,溫故又抬頭問道,“如果很苦的話,過會兒有沒有甜的東西給我吃。”
按理說,她以為秦甦墨不會答應,但意外地卻是,他竟然破天荒地點了點頭,“有。”
于是,溫故這才捏著一口氣,皺眉,悶頭就是往嘴里灌。
苦!
喝完以後,都不願意舔舔唇,再不想體會這種苦澀,拿紙巾胡亂地擦了擦,藥草的味道彌漫在口腔,她覺得有幾分反胃。
“甜的!”
向剛才那個答應過她的男人伸手,結果,秦甦墨卻只是站在原地。
就知道是哄她的。
溫故心想,過會自己去找找,有沒有蛋糕糖果什麼的。
眼前被修長的身影擋住,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臉就已經被微微抬起。
秦甦墨俯身,輕輕地往唇上啄了一口。
“夠甜嗎?”
啊啊啊啊大騙子!
溫故飛快地推開他,然後跑下樓了。
秦甦墨留在原地,只無奈地笑了笑,抹去唇角的藥漬,不由得也皺了皺眉。
好像,還真的挺苦的。
在跟秦少撒嬌打滾軟磨硬泡之下,又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可喜可賀的是——溫故終于不再是倒數第一了,不僅不是,還一下子飛躍成為了前三。
大寫的眉飛色舞,大寫的揚眉吐氣,大寫的奴隸翻身把歌唱。
花大姐都驚呆了,“溫故,你一天就賣掉這麼多?”
她將頭揚得挺高。
趙開七是死活都不肯相信的,“你該不會自掏腰包吧?”
“當然不是,遇到了個大方的客人,直接把我剩下的花都買了。”
“買者何人,報上名來,我下次也去找他。”
溫故笑著哼了哼,“不告訴你。”
是秦少呀,但是他不會買你的花。
趙開七有她可愛嗎?沒有!
趙開七有她乖嗎?沒有!
他看著月末的名次,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山不轉水轉,這倒數第一又他媽落自己身上了。
兩個人連同花姐,熱熱鬧鬧地東拉西扯,程清池卻蹲在角落里,沒有出聲。
溫故這才注意到哪里不太對勁,正色詢問,“怎麼了,池子?”
“我媽媽好像病了,我要回去一趟。”
她抬起頭,雙眼微紅,緊緊捏著手機,上面赫然是一條提醒她母親出事的短信。
趙開七立即收起一副打打鬧鬧的樣子,“我陪你回去。”
“是啊,這樣安全一些。”
程清池的繼父是什麼德行,大家心里都清楚。
“省得你到時候被欺負,吃了虧。”
說道那個油膩膩的老男人,趙開七倒是很早就想揍一頓了。
這種人,不打不老實,就是欠收拾。
她鼻子一酸,只能連連道謝,“麻煩你了,開七哥。”
程清池的母親是中風,當天她就和趙開七買了車票回X縣。風塵僕僕趕了一路,剛進門,她繼父開口就要一萬塊,說是這段時間來來回回治療的費用,還有各種各樣的藥。
趙開七覺得這姑娘簡直比溫故還傻,那老男人隨口一說,居然真的乖乖掏錢,一點都不懷疑。
他立即攔下,“你說去醫院治了,倒是把醫療卡什麼的都拿出來啊,大大小小的總歸有記錄,還要藥,沒有憑據不給錢,誰知道你是不是獅子大開口。”
“你他媽是誰?管老子的事?”
繼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發出一聲猥瑣又意味深長的笑,“行啊你,程清池,在外面還搞了個不三不四的男人回來。”
“我說現在見到我,連聲招呼都不打了,原來是有男人靠著,橫著走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