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曜無謂地笑了笑，眼楮里一點活人的溫度都沒有，還給了薛瑤致命一擊。
“當時，那記者被我發現，趕跑了，應該沒拍下裸照才是。可是，第二天，互聯網上，顧念杉PS後的照片就傳遍了。”
傅明曜居高臨下地看著薛瑤，態度冷漠而疏離。
“這件事，也是你做的，對吧？”
“不不不，這件事不是我做的。”雖然被傅明曜猜中，但是薛瑤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只要沒證據，那就絕不能認定自己做過。
做過和沒做之間，還是有差別的。
但是傅明曜篤定地笑笑，似乎已經認定這事就是薛瑤出手。
“薛瑤，你好自為之。”傅明曜本來還想繼續責罵薛瑤，但是看到薛瑤現在慌張又心碎的樣子，忽然覺得意興闌珊，什麼話也不想說。
薛瑤看出傅明曜想走，急了，趕過來抱著傅明曜的大腿︰“傅明曜，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太愛你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才一時糊涂……”
“放手。”傅明曜冷漠地說著，語氣好像是對著一個陌生甚至厭煩的人那樣，而不是對待自己心愛的女子。
薛瑤稍微放松了一點力道，但是還是不肯松手，她明白這次傅明曜走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會出現很大變故。
“明曜，你不知道當媽媽的，會自私一點，會想著給孩子最好的，我……我只是想給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薛瑤到這地步仍然不死心為自己辯解。
“我怎麼記得，你做出拍照這事的時候，還沒懷孕呢？”傅明曜的聲音充滿了厭煩的情緒，為薛瑤再次找理由而失望。
“不，我那個時候剛剛發現自己懷孕，用了試紙，但是又不敢告訴你，是後來去醫院確診了以後才告訴你的。”
薛瑤抬起頭，眼眶里蓄滿淚水，但是又沒滴落下來，顯得眼楮格外明亮，語氣也十分自然。
“明曜，我剛剛懷孕的時候很慌亂，所以就……一時頭腦發熱做了不明智的事。明曜，我真不是有心的！”
薛瑤的樣子委屈又可憐，似乎真的只是一時行差踏錯，如果別的人看了說不定會心生憐憫，原諒薛瑤。
可是她面對的是傅明曜。
傅明曜懶得廢話，把薛瑤扒住自己的手指，一個連著一個的挪開，直到把全部手指都掰開，順便還拉開了一點距離，確保薛瑤再也不能上來攔住自己之後，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那笑容無比爽朗，看在薛瑤眼里，是無比刺眼。
傅明曜笑夠了，才用一副慵懶又嘲弄的語氣對薛瑤說︰“薛瑤，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真的。”
然後，傅明曜就 擦一聲打開薛瑤家大門，然後又 地一聲重重的關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薛瑤家。
薛瑤在傅明曜離開後，惱怒地把文件袋里的東西撕了個干淨，才挫敗地躺在了地板上，思考著對策。
傅明曜離開薛瑤家之後，給季白打了電話，說了剛剛的事情，這時他的語氣全是頹然和挫敗。
“季白。為什麼……小時候那樣有正義感的小矮子，維護我愛護我的人，現在，長大了，竟面目全非，成為了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同一個人，怎麼會有這樣大的不同？”
季白沉默了一會，才淡淡地說︰“人是會變的。大概受了環境影響吧。”
後一句話，季白也說得沒啥底氣。
“變成曾經的自己最討厭的人？”傅明曜自嘲地接了一句。
“明曜，你在喝酒？”季白不想就這個問題再討論，他听到了喝酒的吞咽聲。
“恩，隨便喝一點。”傅明曜不以為意。
“胡鬧，你在哪，我過來開車。”季白不放心傅明曜一個人。
“不要，我會找代駕的。你不用過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說著，傅明曜就把電話掛了。
“傅明曜，不要胡來——”季白話還沒說完就被掛了電話，氣得想把傅明曜給掐死，但是又不得不開車跑出去，試圖找到傅明曜。
另一邊，顧念杉拜別路小棠，正要回傅家的時候，接到了傅明曜的電話，但是電話里的聲音是個陌生人。
“請問你是患者的愛人嗎？我是XX醫院的急診醫生。剛剛我們這送來一個醉酒後發生車禍的男人，我用他的指紋打開他手機，發現你的名字，請你來一趟醫院好嗎？”
愛人？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
顧念杉來不及多想，就被醫生的話奪去了全部注意力︰“車禍！嚴不嚴重？醫生，傅明曜他怎麼樣了？”
“要動手術，病人情況比較凶險。總之，你盡快到醫院來。”說著，醫生就掛了電話。
顧念杉立刻心急火燎地趕往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傅明曜已經推進手術室了，顧念杉就幫忙辦理了住院手術，
顧念杉在詢問護士，得知傅明曜的情況十分凶險，有性命之憂的時候，腿一軟，差點站不住。
之後，是漫長焦急而折磨人的等待。
顧念杉在手術室外，不停地走來走去，為傅明曜祈禱，希望他平安無事。
幾個小時之後，疲憊的顧念杉看到醫生終于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門外的顧念杉，對她點頭示意︰“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危險。”
顧念杉才終于放下心來，然後死命地扶著牆，不讓自己倒下去。
傅明曜這個時候還沒醒過來，她還要拿出精力照顧他，自己不能倒。顧念杉給自己打著氣。
心悸的感覺過去之後，顧念杉一步一步地走到病房，照看起傅明曜來。
這時，護士把一些傅明曜的私人物品交給顧念杉，有衣服，鑰匙，錢包，手表，手機等。
傅明曜這會還在昏睡，顧念杉沒啥事，想到剛剛醫生的奇怪稱呼，忍不住翻動了下傅明曜的東西。
先打開的是錢包，顧念杉赫然發現本該放證件的地方，放著一張她的照片。
不知道是什麼的照片，大概是她懷孕之前，跟傅明曜認識沒多久的時候。
照片里的她，笑得天真浪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