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小心翼翼的通過後視鏡查看傅明曜的神色，試探性的說道︰“總裁，接下來我們去……”
“去哪兒還要問我嗎？”傅明曜銳利的眼神直接掃了過來，像是利劍似得直接將人穿透了︰“幾點了還不去公司，我請你回來逛大街的？”
“這、這就去。”
完了完了。一不小心踩到了狐狸尾巴，季白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而那邊顧念杉絲毫沒有感受到傅明曜的不悅，他一直以來都是冰塊臉，剛剛那個樣子對顧念杉來說根本就是正常的，此刻上了車，她直接報了公寓的地址，因為起來的太早，現在就有點兒昏昏欲睡。
在車上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已經到了公寓。
付了款，顧念杉在樓下買了四兩米線加了點兒魚皮脆和自己愛吃的肥牛，直接拎上去叫路小棠起來吃午飯。
“杉杉，你什麼時候出去了我怎麼不知道？”
頂著一頭雞窩頭的路小棠開了門，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往里走，聞著味去廚房拿了碗筷來，顧念杉將米線均勻的分成了兩份，這才說︰“路小姐，你睡覺的時候雷打不醒，就算是醒過來說了啥也不記得。”
言外之意，就算這期間她們家公寓著火了，路小棠可能聞著燒焦的味還能吧唧嘴。
“還是你了解我，不過你去干嘛了？”
“嗯……”顧念杉猶豫了一會兒，掰開筷子嘗了一口米線，才在路小棠殷切的注視下坦白︰“和傅明曜去領了結婚證。”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我是不是聾了？你真的把自己賣給了他？”
“你不是說讓我嫁入豪門嗎？”
“話是這麼說，”路小棠頓時沒了吃飯的心情︰“可是你們兩個家世相差懸殊，杉杉……”
顧念杉何嘗不知道這個？可傅明曜說了只是交易而已。小棠真的很喜歡做記者，她也很喜歡攝影，可現在的社會新人想要出頭根本沒那麼容易，上面多得是托關系進來的。
她和傅明曜的這場婚姻，為的也不過是有個後台而已。哪怕不用，但也安心。
顧念杉心里暗暗唾棄自己，不想讓路小棠知道自己這些灰暗的心理。吃完飯，收拾了碗筷，路小棠躺在床上︰“杉杉，估計主編要下午才能給結果，你和你媽媽……”
提到趙倩，顧念杉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她對這個家的感情真的特別復雜，除了對趙倩給她下藥的恨，對趙倩的同情，還有對爸爸的失望和心疼。顧念杉聳了聳肩膀，笑道︰“我下樓去倒垃圾。”
她逃也似得從家里出來，生怕路小棠在問什麼。
丟掉垃圾，顧念杉卻並沒有及時上去，而是糾結許久，在小區樓下轉了轉，握著手機的拇指摩擦著手機屏。
父親顧海的電話她已經刪掉了，三年來換了無數個手機，可被刪掉的電話已經印在了腦子里。顧念杉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撥通了那邊的電話。
嘟嘟聲響起時，她的手都在抖。（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