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良辰看著山中奔騰的洪水,思路也漸漸的清晰,他知道,終究有一天,他要與她陰陽相隔,如今能夠攜手,也算是上天給他最後的時光,也許,這次合作會是他和她最後的合作。
“地圖能否容我祥參?”許久,薄良辰轉過身,面對老人,目光深邃。
“我也在尋找,這里既然沒有地圖的線索,我們就啟程趕往下一站吧!”景忠仁深鎖劍眉,已經變白的眉毛凝成了結,他也在找,可是,他卻沒有找到,他順著古書里提供的線索,將祖上留下來的所有古書都用桐油浸染,也沒發現那張地圖,很是奇怪,繼而,將目光轉向了景佳人。
“爺爺,你看著我做什麼?我沒有見過什麼地圖?”景佳人感覺到幾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疑惑的眯起了漂亮的眼楮,也在想什麼地圖的線索,歪著腦袋想了良久,最終搖頭,無奈的聳肩。
凱特看著景佳人無奈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小女人不知道自己的後背發生了什麼,那張地圖就在她的背上,是她血管的經脈圖,昨晚,他只是看了幾眼,便大致的記下了幾個位置,雖然那些細細的紋路只是淺淺的浮現在她的後背上,但是這無疑讓凱特震驚無比,這個秘密或許景家人也不知道,包括景忠仁,所以,他在想要不要說出來,如果說了,景家人會不會受牽連,如果不說,是不是就永遠失去了進入龍脈的線索,一時間,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就連景忠仁對他們說了什麼,他都沒有仔細的听,一整個下午,都有些神不守舍的跟著景家人轉悠。
西山已經沒有再在這里呆下去的價值,兩批人馬分開前行。
坐在大卡車里的歐陽寧靜突然從車上跳下來,往山的另一端跑,緊跟著,梁志斌追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回去,里面危險,快回去!”梁志斌拉著歐陽寧靜往車上拖。
歐陽寧靜看著對面山頂冒起的濃煙,哭喊道︰“放我過去,佳佳在那里,我要去救她,去救她!”
眼淚如斷線的風箏,嘩嘩的流。
原本臉上的嬰兒肥,因為連日的風餐露宿,露出了嬌俏的小臉兒,成了瓜子臉,此刻,在夜色里,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快走,這是命令,我擔保她們是安全的,這是演習,演習,懂麼?”梁志斌是不能將真實的目的告訴歐陽寧靜,附近的另外幾個山頭,有人跟蹤著他們,為了掩人耳目,薄良辰帶的人和凱特的人發生了交火,雙方都有人員傷亡,而景佳人幾人已經換了軍裝,隨著傷殘的兵離開了這里,薄良辰也在同一時刻換了普通士兵的兵隨之離開。
車里坐著的是喬裝改扮後的薄良辰,跟隨薄良辰多年,言談舉止都模仿的神似,連聲音都能偽裝的以假亂真。
夜色是最好的保護傘。
歐陽寧靜瞪著烏黑的眸子盯著梁志斌道︰“你確定佳佳他們是安全的麼?我讓你用性命擔保我才相信。”
傻傻的姑娘仰著腦袋,死死地看著梁志斌的臉。
梁志斌望著月光下,那張哭花的瓜子臉,心里酸酸的,嘴上承諾道︰“我要是騙你,天打五雷轟!”
話語剛落,原本清涼的夜空,突然間烏雲密布,雷電交加。
歐陽寧靜一臉懵逼的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開始下雨的天空,頓時就要崩潰。
幾近絕望的梁志斌抱起歐陽寧靜往車上跑,邊泡邊說︰“傻女人,夏末的天就這樣,不是我說話不算數,是天公不作美,非讓我抱你的。”
一道閃電閃過,將梁志斌英俊的五官照的清明,歐陽寧靜被他抱著抱上卡車,車上的雨布蓋上,遮住了外面的風雨。
這一刻,歐陽寧靜還沒有完全的清醒,依舊乖乖的被梁志斌抱著,直到前面的司機喊道︰“都抓穩了,山上有落石,小心了!”
車子就像風雨飄搖里的孤舟,時而移到東,時而移到西。
車上的兵都死死的抓著車上的把手,而歐陽寧靜慌亂中抱住了梁志斌的大腿,就這麼一路上晃蕩,直到沖出山道,進入平坦的高速公路上,歐陽寧靜才發現自己幾乎要將梁志斌的大腿給抱斷。
“喂,二少,醒醒,醒醒。”車平穩的向前開著,車里的人也緩了過來,卻發現梁志斌依舊死死的抓著把手,整個身體呈弓字型,一動不動,雙目緊閉。
歐陽寧靜晃了晃依舊不動的梁志斌,慌了,從車底爬起來,將人整個的抱住,伸手在梁志斌的鼻尖試探了一下,才發現人睡著了,才放心的坐下,慢慢的和別人一起將人放平穩,讓梁志斌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另外一個女兵開始揉捏梁志斌僵硬的大腿,良久,才听到梁志斌發出痛呼聲,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車里開著燈,一個個瞪大了眼楮看著他,好像再看怪物,又像在擔心他的安危,個個臉上的表情怪異,看到他終于清醒過來,這才都長長的舒口氣,坐回到了座位上。
“我這是怎麼了?”梁志斌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緩緩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雙腿的僵硬引來的不適讓他齜牙咧嘴,倒抽冷氣。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瞪著眼,看著他的歐陽寧靜身上,那眼神似乎再說︰你問她,她知道!
調整了一下呼吸,恢復了二少平時慣有的冷靜,梁志斌開口問歐陽寧靜︰“歐陽寧靜,能告訴我,剛才我怎麼暈倒了麼?”
歐陽寧靜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然後,忽然又像意識到了什麼,眼楮眨了眨,掩飾了心里的不安,咽了下口水,說道︰“閃電劈的吧!”
噗哧
噗哧
車里的另外幾人忍俊不禁,各個笑出了聲,然後,忽然意識到在二少面前,不能放肆,便都掩唇,低頭不語。
“怎麼可能?”梁志斌咕噥。
頭頂忽然響起一聲炸雷,緊接著是 里啪啦的雨點打在車棚上。
這回,車里的人都不敢再言語,只能對著車頂一個個的瞪起了眼楮。
老天爺,一個睜著眼撒謊的人,就要接受如此的懲罰麼。
多年後,兩個人爭論到此件事時,都會下意識的看向天或者房頂,生怕在一個不小心,真的被雷批了。
事後景佳人听說了此件事,笑侃︰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姻緣天注定!
而此刻,另一輛普通的越野車里,安靜的過分。
雨水拍打著車窗,形成了雨簾。
開車的凱特集中精力的和雨水較真兒。
景忠仁年歲雖然大了,但是精力卻很充沛,他坐在副駕駛座上,在刷手機屏,偶爾放下看看前方的路,然後,繼續的刷屏。
後座上,景佳人有些困倦,身上蓋著一個薄毯,斜靠在靠枕上閉著眼淺眠。
薄良辰則心思沉重。
手提電腦上傳來的信息令人堪憂,A國的財政已經吃緊,開始了內耗攻堅戰,最多支持一個月,所以,他必須協調資源來補給,否則,一旦一個國家出現內亂,周邊的國家就會趁虛而入,戰爭一旦爆發,瘟疫、饑餓,慌亂將會遍布這些地區,國將不國。
自己即使將自己所有的資產都補給給這些面臨財政吃緊的國家,也不是長久之計,一年、兩年、十年。百年以後呢。
雖然到不了百年,但是,那條龍脈。必定是出了問題。
生態平衡被打破,資源匱乏,人類會再次的回到遠古時代,重新的制造生態平衡,千百年來的進化,都將沉入大海,地球又將成為一片汪洋。
既然造不出諾亞方舟,那就制造出新的生態平衡,傳說都是神話,但也是有事實可以依循。
萬物皆有它的生長規律。
天地造世源自然,繁衍生息成人間。世間萬物皆有靈,生命相依緣相伴。仙客紅花雖無語,相伴數月盡姿艷。
所以,這條龍脈,就是拯救人類的根源。
礦石中各種礦物生成的先後次序和空間的組合關系。它是在一定的地質環境中,受特定的物理、化學因素控制,由一定的成礦作用形成的。
找到金礦的主龍脈,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千百年的規律,無人能破,那怕是聖人,皆因此喪命的比比皆是。
老祖宗留下的格言,是警言。
“去薄家大宅!”薄良辰合上電腦,對著前面開車的凱特說道。
凱特微微的眯了眯眼,不明所以的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薄良辰。
“去那里做什麼?不是去南江麼?”
景忠仁放下手里的手機,閉眼休息了一下,沉聲說道︰“那就去,那里的還有東西需要取來,南江可以晚些時間去,不怕那些人搶了先機。”
凱特沒有再問,專心的開車。
景佳人睡得不是很舒服,動了動脖子,想讓自己靠的舒服一些,忽然感覺自己的雙腿似乎被人抱了起來,放到了座椅上。
原本不是很寬敞的後座,此刻更顯得擁擠。
只見薄良辰半蹲著,因為身高的原因,他的頭幾乎頂著了車頂,此刻,他正在輕輕的給景佳人捏小腿,動作輕柔,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
景佳人微微的眯著眼,沒有睜開,車燈的余光打在薄良辰的側顏上,讓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增加了不少的神秘感,
陰影里,男人抿著唇,手指揉捏著小女人有些浮腫的小腿。
雙胞胎孕婦,身體的負荷超過正常的孕婦,所以需要小心的調理,可是,這個女人,卻跟著他們東西奔波,只為能夠早日的幫著她們找到龍脈。(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