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轉著手里的杯子,輕聲說道︰“爺爺,會是他麼?”
這個他讓景忠仁的眉心擰了擰︰“要是他的話,事情可能會有所轉機,大不了我去求他,告訴他事情的嚴重性,他或許會將東西交出來的。”
“爺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景佳人垂眸,輕語。
景忠仁的眉擰的更緊,看向了凱特,猜測道︰“或許他還是放不下你吧!想用那顆龍珠做條件吧!”
凱特此刻才听出那個他是誰,心里的怒火點燃︰“不要求他,如果真的是他拿走的,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把它搶過來。”
景佳人抬眼,看著怒氣錚錚的凱特,好看的眉心擰起,輕聲說道︰“凱特,不要這樣,爺爺會難過的,再說,我們也是猜測,還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等等看吧!”
柔聲細語的安撫。
凱特心里那股氣依舊散不去,但是當著爺孫兩個的面也不能過激,只能忍著,找機會去和那個男人談判。
帳篷內出現了短暫的靜寂,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另一座山的山頂上,薄良辰久久的凝望著對面山頂的帳篷。
“阿辰,這不是辦法,讓他們交出礦山的龍脈圖恐怕會有些困難。”站在身後的梁志斌面色凝重,從幾日前他們安營扎寨在這里,他越來越捉摸不透薄良辰的做法了,金礦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狀況,突然間的金子,沒有了,繼續深挖,還是沒有,相繼消失的一系列礦石很詭異的在這些日子相繼發生,一時間,工廠停產,數以萬計的工人失去了工作,原料供應出現了短缺,制造了一半的汽車,大炮一時間成了半成品,越來越多的工廠開始停產,新的經濟危機突然的降臨,讓他們措手不及,這是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狀況,戰爭,一觸即發,爭奪資源的時刻,就要來臨。
就連一向物產豐富的A國,也開始出現了大面積的停產,幾天之內,超過了大半的重工業面臨著停產的狀況,人心開始動搖,一些人開始大肆的宣揚世界大戰就要爆發,為了控制輿論的再次升級,各個國家出台了緊急的的應急政策,支持大型企業的正常運轉,小型企業暫停運轉,各地的原材料轉向同時供應大中型企業,提高開動力,這才勉強的解決了動luan。
“再難也要做,做好準備,如果他們不主動交出礦脈圖,只有來硬的了。”薄良辰冷冷的下命令,他也不想這樣,更不想將本來已經僵硬的關系更加的惡化,可是,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阿辰,佳佳會恨你的!”梁志斌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的愛景佳人,也知道曾經的他們是多麼的恩愛,如今,卻要為了國的利益,相愛相殺。
“恨吧!總比痛苦的好!”薄良辰感覺自己的心髒被刺痛,閉上眼,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他不能成為罪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內亂發生,他的職責是維護和平,他的肩上擔負的是和平,從他穿上聯合國大使的軍裝那一刻起,他就要有責任肩負著這一切,這是他的宿命。
一陣電話鈴響起,梁志斌看到來電,握著手機的手抖了抖,抬眼望了眼對面的山頭,收回目光,指尖輕輕劃過手機的頁面,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一個陰冷的聲音,
景佳人的聲音從話機里傳來。
“你們在哪里?我要見他!”簡短而又有力的話語,失去了往日的溫情。
話機開著免提,話語傳到了薄良辰的耳中。
男人英俊的五官閃過一絲異樣,他沒有想到是她第一時間給他打來的電話,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糯糯軟軟的聲音不復存在,換來的是冰冷的語調。
苦笑一下,伸出手,接過了梁志斌手里的手機,放到了耳邊。
“喂,你——還好麼?”艱難的說出這句話,他知道是多余,甚至會引起她的反感,但是,他還是說了出來,只為心底那絲柔軟,那抹疼惜,那深深的愛無法割舍。
“拜你所托,我很好!”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的回敬。
他的心有些痛,可是,他知道,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她,倔強的她,堅強的她。
“你要見我?現在麼?”恢復了冷靜的他,站在山頂,遙望著她的帳篷,雖然隔得很遠,但是他可以想象到她的表情,很復雜。
“嗯,你來還是我過去?”小女人拿著電話,眼簾低垂的看著自己的腳尖,這一刻,她很忐忑,不知道這個談判最終誰會贏。
“我過去,你在那里等著!”薄良辰不假思索答道,心里迫切的要見到她,要看到這幾日她過得可好,有沒有想他,雖然他傷害了她,但是他的心里依舊放不下她,也不可能放下她。
男人不能動情,一旦動情就會萬劫不復,他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這一世,他認定了她,卻在錯誤的時間段里傷害了她,是他先拋棄的她,他不怪她,如果倒回去,還是那樣的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離開她,因為,那種性福是他給不了她,他慶幸的是他的放手,她得到了現在的性福,雖然是他將她推到了凱特的身邊,但是看到他們親密無間的在一起,他為她感到幸福。
吃醋會存在,傷心會存在,痛苦會存在,可是,如今,他知道,如果能讓她恨他,也值得了,至少在她心里,他還有位置存在,他不要她忘記他,那怕是恨,恨的入骨都好。
梁志斌搞不懂了,為什麼偏偏會這樣,難道愛的你死我活的人,都要很麼,搖搖頭,不可理解,腦海里卻閃現了那個可愛至極卻偏偏往槍口上撞的女孩子,歐陽寧靜,缺根筋的女漢子。
歐陽寧靜此刻跟隨他們來到了這里,只是為了讓她避開梁振,沒有法子的法子,梁振頭疼的將歐陽寧靜推給了他,因為除了梁志斌,其余的人都不願意和這個女人打交道了。
歐陽寧靜此刻正在帳篷里給一個前幾日在水里中水毒的士兵掛吊瓶。
“啊,疼,姐,你能不能輕點兒?”一個小兵黑著臉叫。
為什麼黑著臉,是因為水下遇到了怪物,差點兒要了他的小命,好不容易醒來,又被這個凶神惡煞的女軍醫給扎針,能不臉兒黑。
“不疼,一下子就好了!”歐陽寧靜耐著性子的抓著小兵的胳膊,準備扎進去針頭。
“姐,疼!”小兵害怕打針,這是天生的,怪不得別人。
一旁正在輸液的大兵笑道︰“馬猴兒,你姐扎針不疼,不信你看我們幾個,不都沒事兒麼?”一個胖胖的兵靠在被子上笑看小兵。
“你才是猴子,不許叫我!哎呦——”
趁著馬猴兒和被人說話的功夫,歐陽寧靜找準血管,將針頭扎了進去,解開止血的袋子,粘上醫用的膠帶,固定好,直起身,將點滴的輸液孔開大,看著液體一滴滴順暢的往下滴,拍了拍手,端起托盤,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身後,是一片男人的唏噓聲。
歐陽寧靜瞪了那幾個傷病一眼,很不高興的離開了那個帳篷。
“歐陽姐姐,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一個穿著綠色軍裝的小女兵走上來關切的問道。
“嗨,別提了,馬猴兒膽子太小,打個吊針都要吼兩嗓子,弄得我很尷尬。”歐陽寧靜將手里的托盤放到了一個石凳上,這是臨時的一個地點,她們這幾個女兵也是第一次被拉出來演練,沒想到第一天這些兵下水就中了水毒,還好她們都不是什麼都不會,簡單的水毒還是有辦法治療的,歐陽寧靜跟在自家哥哥身邊,這幾個月來學了不少的知識,這次也算派上了用場,也不枉自己哥哥的精心栽培了。
梁志斌站在她們的身後,看著一身軍裝的歐陽寧靜,越發的挪不開視線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竟然可以和景佳人那樣的奇女子交好,並且會讓景佳人大力的推薦給他們,越是這樣,梁志斌越發的好奇。
好奇害死貓這句話確實不假,越深入了解,梁志斌越不願放棄,他要將這個女人從大哥梁震的心里奪過來,勢在必得,雖然有些很不仁義,但是,男人麼,要懂得取舍,大哥這一輩子肯定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了,因為那個女人,他是不會對任何女人再動心,所以,為了自己的幸福,他要出手,在這個女人還沒有對大哥發動攻擊的時刻動手。
“你們在工作的時候說別人的壞話可是要受處罰的!”男人的聲音突兀的從背後傳來。
剛才一臉關切歐陽寧靜的小女兵听到這個聲音嚇得臉色一變,急忙的開溜,這個三閻王,躲得越遠越好。
歐陽寧靜手里的動作猛地停住,僵直了身子站在那里,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手里的拳頭攥緊、松開、攥緊、再松開,終于,咬著唇,僵硬著笑臉兒轉過身,仰頭對上了梁志斌的雙眼。
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少有的溫柔,藍色的眸子柔情似水,不像往日的冷酷和冰冷。
歐陽寧靜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伸出雪白的手揉了揉眼楮,然後,將手拿開,睜開眼楮,眨了又眨,確定沒看錯後,渾身打了一個冷戰,然後拼命的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
小聲的咕噥著,以為只有自己可以听得到的聲音,卻不想對面的男人向前走了兩步,向她逼近,她可以清晰地听到男人心跳的聲音,猛地抬頭。
男人眼里的溫柔可以化成水,這一刻,小女兒的心跳加速,臉火燒一樣的難受,男人的氣息撲進鼻尖,是很好聞的檸檬香,小女人的心跳慢了半拍。
溫熱的唇瓣吻上了她的唇瓣,她睜著眼,看著這個男人貼近的冰顏,心跳停止,呼吸加重,雙手捂著胸口,不知道如何是好?
“啊——”一個女兵正好路過,瞧見了這一幕,驚叫的捂住了嘴巴,手里的托盤落在了地上,與地面的石頭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砰——
叮——(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