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書房,走到大廳外,又拉著他走向了空曠的草坪處,那里是已經準備好的直升機,里面是整裝待發的一群戰士。
薄良辰有些愕然的看著小女人,她怎麼可以如此的聰明,聰明到可以判斷出他的下一步計劃,藍色的眸子眯了眯。
“這麼想著我離開?一刻都不願意我多停留麼?”薄良辰的聲音沙啞,有些不舍,還有少許的怨氣。
景佳人瞪眼。
“工作重要,你肩上的責任是保家衛國,家你不用保的,你放心的去為目標奮斗吧,這里有人護著,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景佳人瞪圓了眼楮,望著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有些捉摸不透。
薄良辰俯身,在景佳人的耳邊說道︰“怕你跑了,家就沒了。”
直起身,看著小女人慢慢變紅的臉,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小女人光潔的額頭,香香的。
轉身,邁步離開,上了直升機。
機翼旋轉,將四周的空氣攪動,形成的風吹起了景佳人的秀發。
飛機慢慢的離開地面,盤旋而起,片刻就消失在花園的上空。
一行人隔著透明的玻璃,望著起飛的直升機,心情再次陷入了沉重。
“爺爺,爸爸那里不會有事吧。”梁震坐在一個寬大的沙發里,手里捏著一紙文件,眉目間是滿滿的擔憂。
“希望這次能脫離掌控,否則,梁家就真的完了。”梁老爺子揉著眉心,有些氣結難消。
昨晚接到M國內閣政變的消息,他很震驚,他沒有想到內鬼竟然是自己的兒媳,大兒子的妻子,這麼多年來,梁家將她視如己出,她卻因為自己的女兒,與梁家對著干,如今,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就因當初的政變,梁老爺子用了緩兵之計,讓薄良辰取代了梁震的位置。
梁震的身份非同小可,是當時的女王女兒的孩子,而如今的兒媳是梁震的表姨母,沾親帶故,在M國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如今,她能發動內閣的政變,也是蓄謀已久的了。
“爺爺,母親真的要這麼做麼?”梁震震驚,在他沉睡的這些年,家里發生了什麼,竟然讓一向溫文爾雅的母親變得如此的暴戾,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梁莎莎麼?因為她沒有得到薄良辰,而惡意的報復梁家麼?
太多的不解,讓他的思緒變得有些混亂起來,腦袋就像要炸開一般,臉色也逐漸的蒼白,一口血梗在喉間,吐不出來。
景佳人回到客廳,警覺地發現了梁震的異常,上前對著梁震的後背就是一掌。
噗
一口烏黑的血從梁震的口里吐了出來。
血噴在了茶杯里。
景佳人抽出紙巾,坐到了梁震的身旁,遞過紙巾,接過那杯被烏黑的血染成黑色的茶杯,在鼻尖嗅了嗅,然後將水杯和著那些血遞給了站在身後不遠處的管家劉全手里,交代說︰“把東西一並找個深坑埋掉,上面種上一片七星草即可。”
劉全雙手接過杯子,按著吩咐去處理事情了。
兩位老人坐在那里,心里格外的緊張梁震的病情,這好端端的怎麼又開始吐血了呢?
梁老爺子眉心緊擰的問道︰“佳佳,何解?”
看著景佳人在給梁震好脈,梁老太太便拉了拉老爺子的胳膊,問道︰“老頭子,孩子不會有事吧?”
梁老爺子輕輕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老太太的手,眼楮卻一刻都沒有離開景佳人的小手。
縴縴玉指輕巧的搭在梁震的脈搏上,好看的眉毛時而擰成了結,時而又舒展開來,兩位老人的心也隨著七上八下起來。
梁志文則淡漠的看著這一切,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小女人害了大哥,卻又一副好心腸的來救大哥呢?說不通的,難道?是試驗品,她才如此的上心,雖然大家都說她大病一場以後便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那麼是不是真的呢?他需要時間來證明。
良久,景佳人放開了梁震的手腕,嘆了口氣道︰“你不能過于激動,否則引起血脈回轉,你會有性命之憂,記得將我的藥按時服用,任何西藥都不要再入口了,你等著,我去給你再做一些藥丸來,這樣十天半個月的,你的身體就能恢復正常了。”
站起身,她邁步上了樓。
因為現在是下午,景佳人的時間異常的寶貴,一分一秒都那麼的重要,她回到書房開始寫采購的草藥單子,給陳佩打了電話,交代完一切,她便開始埋頭制作藥丸。
書房的空間不算小,雖比不上自己的研究室,可也是五髒俱全,該有的都有了。
陳佩敲門進來,將藥單拿走,關上門,陳佩笑了,因為景佳人整個一藥痴,就連日常的用品都是安排陳佩去買,她幾乎從來不自己去購物,說麻煩,有那些時間不如多讀寫醫書,研究一些新鮮的藥丸出來玩兒。
一個藥痴,一個工作狂,兩個主人都是嚴重的拼命三郎,搞得他們這些佣人都每天很忙碌,雖然忙,但是他們的收入卻很高,除了上班的時間,他們的自由時間並不比正常上班人的時間少,有時候他們還可以去逛街,可以和親朋好友聚會,只是,一點,她們不能喝酒,除非領導允許,他們時刻需要清醒的頭腦,隨時接受領導的安排。
陳佩拿著藥單,匆匆的離開了,她要去京都的景仁堂將這些藥材拿來。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景佳人將手上制好的藥丸裝進了一個個小小的塑料瓶子里,用細小的簽字筆在一張標簽紙上寫上了用法和用量,忌食的東西和喝的之後,便將標簽撕下粘在了塑料瓶上。
拿著藥,她出了房間,準備下樓,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取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歐陽寧靜的。
景佳人拿著手機,重新走進書房,因為書房的隔音效果好,不怕被人听到。
“喂,靜靜,你出院了麼?”景佳人已經兩天沒去醫院了,不知道那里的情況怎麼樣了?
歐陽寧靜握著話筒,有些緊張的說道︰“佳佳,我想讓你幫個忙。”
“什麼忙?你講。”景佳人的心里有些疑惑,以往的歐陽寧靜說話從來不扭捏,今天怎麼變得如此的扭捏。
歐陽寧靜咬了咬紅唇,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想見見梁震,可以麼?”
景佳人干笑了兩聲,而後,她說道︰“你喜歡上他了?對嗎?”臉上是笑意,心里卻有些發苦。
梁震的身體已經完全的被毀了,即使以後體內的毒完全的解除,怕是孩子是要不了啦,歐陽寧靜喜歡他,是出于什麼原因,景佳人想不明白,難道是因為那張和薄良辰一樣的臉麼?還是梁震的身份?如果是兩者的一個,就有些可怕了,但是要緊緊就是因為喜歡梁震的人,而非容貌和身份,那麼,景佳人還是贊同的,畢竟感情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攔的。
歐陽寧靜被景佳人一語道破,有些害羞的咬著唇,輕聲的說道︰“我從見到他第一面就喜歡上了他,無論以後他變成什麼樣,我都願意照顧他,一輩子!”
這些天,經歷了死亡的歐陽寧靜突然間就看開了,以前的自己高傲孤獨,總以為世上的男人都配不上自己,除了像哥哥一樣那麼有才華的男人,可是,那是自己的親哥哥,只能崇拜,不能一輩子抱著哥哥不放手的,所以,她想到了那個絕美的男人梁震。
第一次看到梁震蒼白的容顏,沒有血色的躺在那里,她的心竟然一陣揪痛,當她看到梁震的病例時,她幾乎崩潰,一個被活生生冰凍在冰櫃里十年的人,拼著一絲僅有的意識,突然的復活了,經歷了痛苦的康復過程,竟然沒有掉下一滴淚來,她由衷的敬佩生命力的頑強。
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睜開眼楮的那一刻錯愕的表情,他不能說話,只能張著嘴,發出無聲的求助,她懂一些簡單的唇語,她寫了下來,讓梁震看,如果是,就眨眼。
就這樣,那半個月的時間里,他們進行了無聲的交流,雖然每天的交流不多,可是,卻讓她的心頓時感覺到了光明的出現。
“佳佳在哪里?我要見她。”這是歐陽寧靜第一天參悟出來的話,當時她的心是猛的沉了沉,這個男人,說了很多次的話,就是這句話,那一刻,她很想逃跑,可是她卻知道,是景佳人救醒了梁震,梁震又是他們之前就認識的,雖然那時的景佳人才8歲。
歐陽寧靜在那一天躲在牆角哭了很久,後來,打了電話將景佳人找來時,她才知道景佳人結了婚,老公就是首長大人,而梁震是首長大人的表哥,所以,她的心才不那麼的難受了。
之後,她小心翼翼的給梁震做按摩,做理療,將梁震護理的格外好,漸漸的,她喜歡呆在病房看梁震畫畫,看書,甚至自告奮勇的給梁震讀書。
就這樣,小女孩兒的春心萌動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好景不常,她病重了,近乎的死去,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凶神惡煞的老婆婆給自己灌湯,嘴里不停地說著︰“喝下這碗湯,來世就會一帆風順的。”
她拼命的掙扎,她還年輕,不想死,還沒談戀愛,還沒嫁人,還沒和心愛的男人生活,她不能死,不能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