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張照片從信封里落了出來,還有幾張白色的機打A4紙。
照片上是景佳人8歲時,眼楮纏著紗布的照片,後面的幾張,均是在不同年齡拍下來的,而且均是景佳人處于昏迷接近死亡時候的照片,而且上面還清晰的打印著時間,每次相隔不到兩年,也就是說,兩年一次,景佳人就會出現一次死亡的經歷,這些人近乎喪心病狂。
信里,準確的將景佳人遇險的前後經過寫了下來,最後,竟然挑釁的對薄良辰說道︰這一次,我會讓她永遠的閉上眼楮,從這個世界上完全的消失,你是我的,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當年的一筆筆血債,我會在她臨死前,一一的嘗試給她,我身上所受的苦,我會如數的償還給她!
薄良辰,你是我一生的劫,我得不到你,任何人都休想得到,你等著,我會送你一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禮!
薄良辰握著那封信,手上的青筋暴起,原來,這些年,那個小女人經受的種種,竟然都是這個在自己身邊隱藏了十年的梁家四小姐做的,為了能夠得到自己的愛慕,竟然設計將仇恨夾在自己同父異母的大哥的身上,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蛇蠍心腸的女人啊!
“全世界通緝梁莎莎,無論死活,都要將她給我緝拿歸案。”拳頭猛地砸在了結實的辦公桌上,面色嚴肅。
幾人領命,下去辦事,便退了出去。
薄良辰跌坐在椅子里,將那些照片看了又看,又將信里的東西看了看,旋即,他拿出手機,開始一個個的打電話,安排事情。
景佳人此刻換好了衣服,去了餐廳吃早飯,吃完飯也沒有看到薄良辰來找自己,心里有些怪異,可又不能問出口,只能自己一個人去了夜鷹說的訓練地點。
今天主要是練習手槍射擊。
手槍射擊為25米和50米,分臥姿、蹲姿、立姿,分有依托和無依托,分精度射擊和無精度射擊,分固定靶和移動靶。
景佳人站在偌大的射擊場上,看著幾個戰士已經在那里等著了,她抬步,向幾個戰士走去。
因為都是畫著彩妝,所以景佳人只能憑著這兩天練習時幾人的身高和體型,以及眼楮來判斷,因為自己的卓越記憶里,幾個躲著景佳人的戰士,被叫住。
“你們去哪里?不是訓練射擊麼?跑什麼。”景佳人不是一個性子冰冷的人,雖然她不喜歡與不認識的人交往,但是,對于軍人,她打內心里敬佩,所以對于這些戰士,她心存的是敬畏。
一個戰士指了指景佳人身後,說道︰“我們今天和你不一個組。”
景佳人疑惑的順著小戰士的手向後看去,她轉身,在陽光的照射下,他看到了一身綠色軍裝的薄良辰,嘴角噙著迷人的笑向她走來,那笑,意味深長,卻讓容易患花痴的小女人臉紅了紅。
尷尬的別過眼,景佳人站在了一個靶位前,把玩著那里的手槍零件和子彈。
正常的訓練需要從組裝槍械開始,這些並難不倒景佳人,難就難在,每次射靶時,她的眼前總是出現幻物,讓她能將子彈射偏很多,她研究了多次,依舊未果,今天是首長大人親自教她,她的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躍。
“會裝麼?”薄良辰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小女人的身上帶著女人獨有的芳香,每次和她貼的很近的時候,他的心都是很甜蜜的,嗅著小女人的發香,剛才的陰霾都散去,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這個女人。
小女人抬起烏溜溜水汪汪的大眼楮,繼而,眯起了眼楮說道︰“我試試,你看對不對?”景佳人隨即低下了頭,開始擺動那些手槍的零件。
薄良辰數著數,從景佳人開始拿起第一個零件開始,他的眼鏡和心里都在看著,數著。
8秒,速度快的驚人。
薄良辰咂舌,不過,比起自己還是差了些,可是,一個從沒有摸過槍的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拼出一把完整的手槍來,是個奇跡,還有另外的一種猜測就是這個小女人曾經不止摸過槍,甚至還會開槍射擊,這是他的驚喜。
景佳人有些不滿的將手槍拿在手里,說道︰“槍還是有些大,要是再小些,該有多好。”嘟囔著,將手里的槍遞給了薄良辰︰“首長,請檢查。”
薄良辰的藍色眸子里是小小的驚喜,繼而將槍握在手里,檢查了一下,還了回去。
“不錯,子彈上膛,開始射擊。”
景佳人的神經猛地繃緊,身子也不自覺的恢復了射擊狀態,這個小小的動作,薄良辰盡收眼底,唇角的弧度慢慢的放大。
25米的射擊,第一靶,景佳人射中8槍,未中2槍。
煩躁的撅起了嘴巴,為什麼會這樣?
抬頭看了看刺目的太陽,急忙閉上眼,感覺有些暈眩,似乎是昨晚的過敏癥狀,讓自己發揮失常了,原來的靶靶中,今天卻失誤了。
嘟著嘴,明顯的不開心。
薄良辰一直站在她的身邊,小女人的一舉一動,他看的很清楚,那明顯而又標準的射靶動作,還是讓他的心里有些驚喜。
握著小女人的手,開始給她指正剛才的錯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太陽照射正午,兩人在陽光下足足站了3個小時。
一旁的戰士都很好奇,于是在休息的空間,在一邊兒伸長了脖子觀看,整整三個小時,除了兩人一起去了一趟衛生間,也就不過十分鐘,回來後,就繼續的練,直到最後的一個小時,景佳人掌握了射擊的要領,靶靶中靶心,連是神槍手的薄良辰都禁不住為小女人點贊了。
中午兩人回了山澗別墅。
薄良辰用完午飯便去休息了,景佳人卻利用這個間隙,給梁家的兩個兄弟做了全身的檢查,發現兩個人的身體恢復的格外的好,便放心的在書房里開始搗鼓起解毒的藥丸來。
經過昨天的事情,雖然受傷的不是自己,可是景佳人的心里起了疑惑,于是在忙完手里的事情之後,她去了薄良辰的書房。
敲了門,推開門,她走了進去。
濃濃的雪茄味道嗆得她禁不住皺了皺眉。
書房內的煙味兒很濃,那個男人正在靠椅里,閉著眼楮,深吸著雪茄,看似愁容滿面,看到是景佳人進來,猛地站起,伸手推開身後的落地窗,有熱熱的空氣吹進來。
屋內的空調也開得極低,但是,男人的臉色卻不好看,景佳人走過去,將男人拉過來,坐到了沙發上。
“把手給我。”景佳人清亮的眸子里閃出了一絲擔憂。
男人猶豫著,可是,面對那雙眸子,他還是伸出了胳膊。
小巧的三指搭上了脈搏。
良久,景佳人嘆氣︰“你明明很疼,為什麼忍著?”景佳人不解,為何傷的如此重,還要裝作漫不經心的不讓人發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竟然如此的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薄良辰沉默不語,靜靜地望著眼前的小女人,之前他讓人調查的事情,並沒有查全,昨天的那封信,敲打到了他的肋骨處,生生的疼,是從骨子里的那種疼,心口處的兩處槍傷,均是小女人所救,那麼,他呢?為了小女人做了什麼?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個世界,欠下的,就要還,那麼,他欠了她兩次,又該如何還?
心糾結的疼,本以為十年的歷練,他有了能力來保護她,卻不曾想,在這十年里,卻讓小女人獨自陷入了危難中,而自己卻一無所知,就連最親近的人,最終也開始了報復自己。
失敗,何等的失敗。
都說紅顏知己本薄命,他不信,他不能沒有她,天生注定她是她的劫,那怕付出的代價再大,他也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伸手,將小女人摟進了懷里。
將下巴抵在小女人的頭頂,薄良辰開口道︰“你是我的劫,我是你的神,這一生,讓我保護你,可好?”
懷里的小女人身體抖了抖,這句話,似乎在什麼時候听到過,可是,她想不起來了,也許,是個夢。
她沒有掙開男人的懷抱,任由他抱著,今天上午的一幕,在她腦海里顯現出來。
“佳佳,你是我的妻子,一生,只有你一人。”薄良辰握著她握著手槍的小手,在扣動扳機得得那一刻,他貼著她的耳唇說出了這句話。
子彈射出槍膛的那一刻,她的整顆心也射了出去,直接穿透了靶心。
那一刻,他的另一只手握著她的小手,放在了她的右邊的心髒處,他們的身體貼的很緊,緊的她都可以感受到男人堅實的胸膛里,那顆怦怦直跳的心。
她不太懂那句話的真正的含義,但是她卻能感受到那個男人,在每次貼近他時的那種興奮而又甜蜜的心情。
醫學上判斷,這是病人在處于高度興奮時才有的心跳,每每接觸到他的手或者貼的很近時,她的心髒也禁不住和他在同一個頻率跳動,這叫心電感應,也叫心有靈犀。
自從知道了這些後,她不刻意的去避開,因為一旦她避開,對方的心髒就會有那片刻的煩躁,變得心神不寧,並且會有不時地抽痛。
薄良辰的心髒受傷太重,如果後期調理不好,就會血管破裂,暴斃而亡,這是景佳人不願意看到的,也是不拒絕他親熱的緣故,一個人民的英雄,如果年紀輕輕的去了,于民于國家,都是一種損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