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霓縮著脖子，把肩膀也跟著埋到水下。
“現在有甜蜜就好好享受，以後沒了，咱們也要平常心對待。”
“呸呸呸，閉上你的烏鴉嘴，別把你的三觀強加在霓霓身上。”唐肖瑤打斷孟朦的話，一副老母雞護崽的樣子。
“哎呀，生在春風里，長在紅旗下，封建迷信要不得，如果我說什麼就會發生什麼，我這嘴才不是烏鴉嘴，哈哈哈……咳咳咳……你敢偷襲！”
唐肖瑤抬手推水，糊了孟朦一臉，孟朦立刻反擊，兩個人在水里掐起來，程曦霓和楊婉一起被波及。
最後兩個人干脆出去，叫了技師去隔壁按摩。
楊婉和程曦霓說著工作上的事情，一切的開展的都挺順利，還問程曦霓以後要不要固定坐班。
“……工作不累，雖然你現在生活各方面都無憂了，但是我感覺還是需要一份工作，公司雖然小，也會更自在些。”
楊婉給程曦霓考慮的不少，程曦霓這才開口說了宋江城已經給她安排好了實習的事情。
楊婉默然一會兒也笑了，“這是要把你放在身邊親自看著嗎？這樣也挺好的，他們那邊的工作環境肯定會更好點。”
程曦霓輕輕的笑，是難得的輕松狀態，听著楊婉的話，好像出去接觸陌生也不算太可怕的事情了。
萬事開頭難，她也不能被自己想象中的困境嚇住了。
松了筋骨，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不少，程曦霓是踩著點第一個離開的人。
宋江城回家，吃完飯，面前又擺了一份切好的水果，程曦霓問了關于胡憲的事情。
“這麼快就知道了？”宋江城挑眉，“上次他來應聘，後來身邊的助理看到資料跟我說了一下，那個公司的法律顧問已經訂好了，所以我就想著重新給他安排一個。”
其實這樣的小事，宋江城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不過是招人的時候，特助會代表著宋江城過去看一眼，這個胡憲就過來自我介紹了兩句，不動聲色的把自己和程曦霓的關系說了出來。
如果是放在以前特助也不會在意，但是現在感覺到宋江城對待程曦霓的不同，事無大小他就都說了一下。
宋江城心情好，就隨便給了個職位，反正機會給了，有沒有能力應對就是自己的事情了，他的公司一向不養活閑人的，每個季度都有評比，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你是因……因為我才……才這樣嗎？”
“不然你以為呢？既然這麼想要進我的公司，我願意給機會。”
程曦霓有點緊張，她對那一家人都不怎麼了解，如果出了問題，她身上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不了解，什麼，你以後，不用這樣。”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用把這樣的事情放在心上，想從我這邊找關系的不少，給出去的東西，他們如果能拿的住更好，後面如果勝任不了也怪不得別人。”
商場如戰場，這個是看不到血就會被抽筋扒皮的地方，到手的東西是福是禍都是說不清楚的。
“你學校那邊的事情應該快要結束了吧？”宋江城轉開的話題，雖然程曦霓胳膊肘往里拐的樣子挺可愛，不過也不能讓她鑽在牛角尖里出不來。
“快了，還有，畢業典禮。”
“到時候想要休息多久？我讓人給你準備工作服。”
“不用，隨時，可以上……上班。”
宋江城對這個答案似乎挺滿意的點頭。
關于校園的一切都即將要畫個句號了，程曦霓的生活是固定的兩點一線，最後一天去學校，穿著學士服坐在禮堂里听著校長院長和教授致辭。
程曦霓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當年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分數能沖那麼高，很多人都是知識改變命運，她也很想改。
現在回想又傻又可笑，所幸得到的結果挺好。
“……晚上的機票，你們都不要送了，反正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張老師和你一起嗎？”
“他留下，休息兩天準備去以前的學校面試，以後就是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了。”
“學校里可是有很多可愛的妹子呀，你也放心把他這樣的往學校里放？”
“怎麼輪到你說話，我就想把你嘴巴給捂起來呢？”唐肖瑤扭著脖子和孟朦打嘴仗。
程曦霓抱著唐肖瑤的胳膊，今天結束，她們就要開始各奔東西了，不知道下一次湊齊是什麼時候了。
這輩子做個名正言順的學生的最後一天，程曦霓想來想去，心里的開心還是多于不舍，也許是因為在乎的人還依舊都在身邊吧。
前面還有學弟學妹的歡送表演，枯坐大半天，有生之年的努力奮斗就已經要告一段落了。
結束之後，站在一邊看著逐漸散場的人，心里有過短暫的惆悵，雖然很多人都不認識，這個也算是一場盛大而無可避免的離別。
只有孟朦的狀態最放松，因為她只是從這個校區，搬到了兩公里之外的研究生校區。
“沒有想到我們中間最沒有學生氣的人，反而要繼續深造了，世事難料。”唐肖瑤打趣孟朦，又提醒道︰“我可求求你，不要輕易招蜂引蝶了，小心被打啊！”
“這個我們都贊同。”楊婉應和，“你應該好好想一下，如果以後一定要結婚的話，肯定是要好好相處的。”
“我知道很多各玩各個……”
“你非要和那些人比？如果以後年紀大了，回想起來竟然沒有認真的開始過一段感情，你遺不遺憾？”
“我可能不……”
“你閉嘴。”唐肖瑤又是直接捂嘴，“你遺憾，不要去禍害良家少男了。”
“很多時候付出其實比享受得到的東西更多！”楊婉繼續規勸。
孟朦抱著唐肖瑤有點想要裝死，“什麼意思？”
“讓你學會付出，找個不僅看上你的臉，而且對真心對你好的男人……你每次沖著人家的臉去，人家想的也不是一樣，這個根本不叫戀愛，你雖然男朋友無數，但是認真說起來，你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孟朦看著唐肖瑤一愣，伸手摸著唐肖瑤的臉感嘆。
“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家的肖瑤竟然也能說出這樣振聾發聵的話了，好感動。”
“感動有個毛用，你倒是听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