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司機看著程曦霓滿手的血跡也嚇了一跳，程曦霓立刻搖頭。
“給我，紙巾……”
司機立刻把前面的濕紙巾給遞了過去，“不然，我和少爺說一聲……”
“不要。”程曦霓抽出一張濕紙巾擦自己的手，對著開車的司機笑了一下，“看著，嚇人，其實傷……口，不大，我回去，可以，自己處……處理。”
今天除夕夜，掛號排隊肯定需要很久，見血去醫院有些不吉利的意頭，而且驚動了那邊的人，會不會讓宋江城覺得她太麻煩。
而且這個傷口對她來說也並不算什麼。
司機最後還是把程曦霓送回了江景別墅，程曦霓手上的血跡已經擦干淨了，下了車對著司機擺手。
“早點回家陪家人吧。”
司機看著程曦霓的笑臉是一點都笑不出來，他也給這位小太太開了幾次車，知道這是位處境艱難的。
程曦霓看著車子開走，才轉身開門。
她身後的衣服上也沾到了血跡，回到自己的房間先用酒精消毒，傷在了大拇指掌心的那塊肌肉上，從虎口一直到內手腕，皮肉有點外翻。
用小鑷子把能看到的碎瓷片都挑出來，程曦霓看著自己的手，也拿不準該不該去醫院看了。
桌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程曦霓拿著紗布想著該怎麼包，正要打算用手機搜一下，一個陌生的號碼就打了過來。
程曦霓用左手拿起手機，疑惑的接听了。
“你好？”
“是我，你現在在哪兒？”
程曦霓听到韓嘉霖的聲音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在家。”
“出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沒事，我……”
“听話，出來。”韓嘉霖這句話里帶上了不高興的命令口吻。
程曦霓搖搖頭，“真的不……不用，我已經，包扎，好了，我沒事。”
韓嘉霖那邊也過了好一會兒沒說話，“這個算是懲罰嗎？你真要讓我心疼死嗎？”
“別這樣……”程曦霓听到手機那邊異樣的聲音，後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她也沒有想到，韓嘉霖會出現在那里。
“我在你家小區門口，你不出來，過會兒我會想辦法進去！”
“別進來。”
程曦霓心里緊張，她知道宋江城對自己的私人空間有些異常敏感的情緒，如果他知道有人不經他允許的進來，後果會是什麼樣她不敢想象。
“那你出來。”
程曦霓掛了電話，胡亂的把手給包扎了一下，然後就隨便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從住處往門口小跑了一會兒，看著路對面的拐角處一輛黑色的車子，車燈閃了兩下。
程曦霓抿著唇上車，剛坐下，駕駛位上的韓嘉霖就靠過來，伸手幫著系安全帶。
程曦霓全身僵硬的靠著椅背上，然後受傷的手也被扯了過去。
“疼嗎？”韓嘉霖輕聲的問了一句。
“不疼，是我自……己，不小心，踫到了，碎瓷片。”
“我沒問這個，你別急著解釋。”
程曦霓又習慣抿唇，把手抽了回來。
韓嘉霖發動車子，側臉線條無比冷硬。
奇怪的是程曦霓看著這樣的表情卻感覺到幾分熟悉，以前她在學校里被欺負不知道反抗的時候，韓嘉霖帶著她去討說法也是這樣的表情。
“你生氣了？”
韓嘉霖轉頭看了程曦霓一眼，程曦霓歪著腦袋，看著他還笑了一下。
都被欺負成這個德行，竟然還笑的出來！
“傷的人又不是我，我生什麼氣。”
“是我，自己，笨。”
程曦霓使勁把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就擔心韓嘉霖問她後面的事情。
“確實很笨。”
車子上了高速，開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個私立的醫院門口停下。
韓嘉霖下車一只手打電話，一只手扯著程曦霓的衣袖往里面走。
程曦霓小跑著跟著，又差點在光滑的地板上摔到。
韓嘉霖立刻停下腳步，程曦霓沒有控制住撞進了韓嘉霖懷里，雖然立刻就站起來身子，也是滿臉的尷尬。
韓嘉霖瞪了她一眼，換了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柱子後面的梁夢晴收起了自己的手機，她終于知道為什麼宋若櫻給她看的視頻，她會覺得里面的人眼熟了。
這人不就是宋江城上次帶回宋家的人嗎？
各種復雜的情緒糾結在心里，梁夢晴忍不住的皺眉，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拍到的東西發給宋若櫻。
“夢晴看什麼呢？藥拿好了，咱們回家吧。”
梁夢晴回頭應了一聲，收起手機，暫時陪著母親離開了。
樓上的處理室，醫生把紗布全部拆開就嘆了口氣，“就這樣包起來，也不怕發炎嗎？可大可小的事情啊。”
韓嘉霖看了一眼傷口，臉色比程曦霓的都白。
程曦霓縮著腦袋，听著醫生的批評。
“還是縫一下吧！”
“這麼，嚴重？”程曦霓驚訝的問，“不……不縫，行嗎？”
清秀的青年醫生先看了眼自己的同學，“你問問他。”
程曦霓感覺到身上的銳利的視線，根本就不敢回頭，看著醫生已經帶著她去治療室了，才小聲的問了一句，“會留疤……嗎？”
“這會兒才開始害怕？”
她不害怕留疤，她只是害怕被唐肖瑤發現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會留疤嗎？”韓嘉霖也跟著問了一句。
醫生老神在在，“給用隱形線，然後涂點祛疤的藥，留疤是肯定的了，不過恢復的好，不仔細是看應該也不會太明顯。”
程曦霓被打了麻藥，感覺不疼了，只不過等到麻藥的勁過了，整條胳膊都不怎麼敢動了。
醫生說了幾件注意事項，又拿了口服外用的藥。
“一個星期後再來復診，我看下恢復的怎麼樣。”
韓嘉霖不理會醫生對他的擠眉弄眼，又拉著程曦霓的另外一邊的衣袖離開了。
“帶你去吃點東西。”
“我……我想，回去。”
“回去就不用吃飯了？那邊有照顧你給你做飯的人嗎？”
程曦霓剛想撒個小謊，韓嘉霖又接著說︰“你還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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