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家旗艦店下午迎來了一位女明星的私人助理，這位當紅明星是C家的品牌好友，此次助理是來幫借服裝的。店長叫小冉過來協助，拿出了5套店里最貴的禮服和套裝，最便宜的一件售價都在10萬元以上。
明星也需要借衣服嗎？小冉起初覺得奇怪，後來接待過幾個助理和編輯，發現娛樂圈和時尚圈來借衣服其實是很平常的事。品牌會為青睞的明星免費贈送服裝或提供試穿贊助，同時推廣自身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彼此互利互惠。雜志社就更不用說了，模特拍照的衣服都是品牌出借的。當然大品牌不會隨便把東西借給貓貓狗狗，你不僅要達到那種level，更得在他的紅名單上。另外髒了、壞了、丟了，統統都是要賠的。
“Coco，你幫我試一下吧。你和我老板身材差不多，膚色也相近。你試好了，我拍照讓她自己選。”
小冉看看店長，店長點了下頭。一般來說上面同意了出借服裝，門店的人都會積極配合，完全不存在電影里那種傲慢態度。他們只是月薪萬元上下的工薪層，一份工怎麼都是做，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奶白色緊身裙式套裝、銀絲線羊毛A字連衣裙、盆領連褲裝、蕾絲塔裙……，搭配淺口鞋、漆皮短靴、皮草涼鞋。小冉小心翼翼地穿脫著這些貴得要命的衣服，深怕自己的指甲會刮傷它們脆弱的編織。男裝部的周子涵忍不住朝這邊偷偷觀望，她就像八音盒上的娃娃，在顧客休息區不停地打轉。
“好的，我知道了。”助理關掉視頻通訊，指了指盆領連體褲和皮草涼鞋。
店長命小冉把它們包好送進助理的車里。
“奇怪的品味，明明那套奶白色的裙式套裝更漂亮。”回到店里後，同事們議論著。
“真羨慕你，我也好想試穿。”Lily抱怨著她在試衣服時，自己卻獨自伺候挑剔的客人。
只是幾件衣服，小冉感覺瞬間就從工作的地方過度到社交派對和華麗的度假村。怪不得有那麼多人對這些貴的要死的東西趨之若鶩呢。不得不說那感覺真的不錯。
斜挎在肩上的小包震了一下，她面向衣架拿出手機。
莊澤晨︰今晚有個開幕酒會，有興趣一起參加嗎？
她躊躇地回過頭，店里人都在忙，沒人注意到她在開小差。去？沒有衣服穿；不去？著實可惜。
幾點？小冉回復。
6點半我來接你，然後一起去買衣服。澤晨回復。
看吧，他早猜到她無衣可穿。
“經理，我有點私事。可以早走半個小時嗎？”快到交班時間，小冉找到店長請假。
“可以。”
得到允許，她立即換下工作服，特意走到另一區乘電梯上了2樓。這層以輕奢服裝為主，價格不菲但是和一樓那種令人乍舌的程度相比，倒還算有些人道。
正是晚飯時間，小冉一邊轉，一邊提防被同事看到。她走進一家品牌集成店，先是在新品區看了看，接著轉到折扣區。拿起一條白色無尾開背禮裙，仔細在鏡前比了比。
“這件是昨天才剛打折的，只有這一個號碼了。”導購員走過來說。
白色的有點麻煩，只要穿了就會有痕跡。小冉心里盤算著，如今的衣服標簽都很醒目，就是擔心有人試穿後拿來惡意退換。她在一樓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是別搞這種把戲。想到這里她翻開吊牌看了看價格，折前1萬7，8折後仍是1萬以上。
基本相當于大半個月的工資。
“您要試一下嗎？”
導購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猶豫。
“好的。”小冉走進試衣間。這件衣服上身效果非常棒，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自信，甚至高于下午試穿那件20萬塊連褲裝時的感覺。最好的是，這條裙子竟和她腳上穿得那雙翻毛瘦腿靴非常合稱，省去了再買一雙鞋的費用。
“真的太美了。”導購員不失時機地贊嘆。
“我要了，請幫我剪掉標簽。”她果斷地決定了。
時間正好到了6點半，小冉從側門繞出來，莊澤晨在那邊等她。上一次他們也是在這里踫面的。79層晚餐之後不久，他又來國貿找過她一次。她下晚班，已是晚上十點。他們一起去了80層的月霧酒吧。那夜是個霧霾天，故而不太切題，只有霧，不見月亮。
“今天夠冷的。”她登上高大的G級越野車，關上車門，把手提袋里的衣服放在汽車後座。
“是啊。”澤晨感到她身上帶來的一股寒氣。
“咱們去哪？”小冉系上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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