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里流出,射出一束刺眼的明亮的顏色,在灰暗又寬大的房間里,鋪上一條金黃的絲帶,灰塵細微,在陽光里飛舞。
這是金色而耀眼的光芒,恰好打在夏瑾白的臉上,襯得她皮膚雪白,並且遮住了她的半邊臉。她從夢中醒來,被刺眼的陽光所喚醒。
她微微皺起眉頭,緩緩的睜開雙眼,卻發現渾身酸痛無力,就連抬胳膊都覺得費力。
夏瑾白此時其實發現自己並不在原本的床上,而是別人的床。她驚慌失措的看了看四周,發現了躺在自己身邊的路千繁,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才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在這,又發生了些什麼。
疼痛不已的後背,身上的點點赤紅,泛著可怕的顏色,令人感到心痛,無一不提醒她昨晚發生了些什麼。
夏瑾白把雙手從被子里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一點一點遠離路千繁。然後面無表情的,用雙手支撐自己坐了起來,並用被子包裹住裸露的身體,盯著身旁的路千繁,淚水涌流。
原本以為他是那樣一個正人君子,原本以為他會對她永遠好下去,原本以為他永遠不會傷害自己。
可是這都是以為而已。如今的此情此景,這是令她傷心難過。夏瑾白她想離婚,路千繁也不應該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把她留住吧。
看著窗外朦朦朧朧的光束,清晨的氣息彌漫在整個屋子里。包裹著無助迷茫的夏瑾白。
想當初他是那樣的好,但如今呢?自己真是看走了眼,竟然會選這樣的人,作為自己的終身伴侶,真是看錯了路千繁,他不過只是一個偽君子而已。
夏瑾白想到這里,難過之情郁結在心中,她想逃離他,遠遠的躲開他。
就這樣,夏瑾白躡手躡腳的掀開被子的一角,從床上爬了下來。
看著自己赤裸而受傷的身體,她堅定了要離開的想法,于是伸手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為自己穿上。
淚水不爭氣的滴落,濺在衣服上,濺在床單上,也濺在她夏瑾白的心里,這一次路千繁,真正的讓她感到了失望。
此時躺在床上的路,現在還沉沉的睡著,面容俊俏,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眉目間有些嚴肅和冷漠。
看著這張自己朝思暮想的臉,夏瑾白的心里真是感慨萬千,一時間矛盾重重,無法化解。
她留戀的,就這樣安靜的看了他好久,真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臉頰,可是怕吵醒他,自己就不能走。想到這里的夏瑾白,把她伸在半空中的手縮了回來,慢慢的起身,離開了床邊。
她拿起了提包,做好了每一樣的準備工作,緩步走向了大門那里,準備出去。
就當夏瑾白把她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卻被一個聲音嚇得又縮了回來。
“怎麼?這就想逃了。”路千繁突然說話。
夏瑾白這時才明白,路千繁其實他早醒了,但是他卻沒有說,或許就等著夏瑾白搞什麼鬼,真是令人厭惡。
“你昨晚為何要把我帶到這里來?”夏瑾白停止扭動門鎖,快步走向臥室。她想知道,路千繁做了這種事,到底有什麼顏面去面對她。
此時的路千繁已經醒了,掀開床褥,走下床來,準備去換衣服。
一邊換衣服,還一邊挑釁的對夏瑾白說︰“你是我的法定妻子,我們還沒有離婚。我想對你做什麼,那不都是合法的麼?”
夏瑾白攥緊了拳頭,有些生氣的說︰“你不要欺人太甚。”
“什麼?你竟然說我欺人太甚”路千繁瞬間發怒了,像是被觸踫了逆鱗的龍一樣可怕,“夏瑾白,你還好意思說嗎?昨晚你在徐汀的房間里,酒後亂性,可以哎,你真的挺厲害。”
听完路千繁的話,夏瑾白難以置信,眉頭擰成了麻花,嘴巴被咬的沒有了血色。
“我不知道……”夏瑾白臉色慘白,只是輕輕低語。昨晚她喝多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又見過徐汀,她在害怕,然後像逃一般的,快速離開路千繁的身邊,沖向大門。
“你逃避不了這一切的!”跟在身後的路千繁怒吼道。
就在夏瑾白要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路千繁追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重重的推倒在地上。
“這麼急著走,是不是要去見你的小情人徐汀?”路千繁冷笑,夏瑾白如墜冰窟。
夏瑾白掙脫了路千繁的束縛,沖路千繁怒吼︰“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不要污蔑!”
“我污蔑你了嗎?嗯?你告訴我,我哪一點不如徐汀,你為什麼老是要去找他?”路千繁又抓住了夏瑾白,抓住她的肩膀使勁搖晃,眼圈通紅的,像是一只發瘋的怪獸,受了刺激之後,變得脆弱敏感,令人心疼。
“放手啊你!對,徐汀就是比你好,哪都比你好!”夏瑾白被路千繁搖的很疼痛,身體像散了架一樣。
面對發瘋了的他,她沒有辦法,他已經變得不相識,以前的那個他了,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夏瑾白被他弄煩了,隨口說了這句話,但是她說完就後悔了。可誰知,就是小小的一句話,卻把他推向深淵,連正常的最後一絲稻草都不留。
路千繁徹底瘋狂了,怒目圓睜︰“你不許去找徐汀。”
“路千繁!你——”
夏瑾白和路千繁爭執中撞到了桌角,捂住被桌角撞到的地方,臉變得更加慘白了。
“我怎樣?我不允許你喜歡別人。你此生只能屬于我路千繁,即使你的心不在了,身體也是我的,永遠是我的。”路千繁痛苦的說著,聲音顫抖的和喝醉酒踉蹌的失路之人一樣。
而坐在地上的夏瑾白對路千繁的冷漠越加傷心,嗚咽起來。
路千繁收拾好心情,從夏瑾白的身邊走過去,眼神冷淡,仿佛是看不認識的人一樣。
“從今天起,你只能在這個房間里待著,其余地方,你別想去!”說完,他就轉身離開房間,並將門反鎖起來。
“開門!路千繁,你沒有權利軟禁我,你沒有。”夏瑾白沖到門前大喊,可卻無人回應。
她緩緩地滑著門坐下,癱軟在地上,掩面哭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