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照實回答,“其他人都去找夏小姐去了,包括夏父。”說完,似有嗔怪的瞧了一眼夏瑾白。
夏瑾白蒼白的面頰迅速走紅,路千繁便讓她下去,並通知他們說夏小姐找到了,順便去廚房準備姜湯,等人回來了每人一份。
偌大的客廳只剩路千繁和夏瑾白兩人,路千繁提前開口,“你先去樓上泡熱水澡,不然會生病。”
夏瑾白不知听沒听到,反正走上樓梯,也不見回頭。
路千繁作為一家之主,必須等他們回來,這大雨不見停息,人陸陸續續的回來。
管家詢問夏小姐可好,路千繁搖搖頭,等夏父回來,讓他去勸。
路千繁接住夏父手里的雨傘和濕濡的外套,遞上他的毛巾,低低道︰“瑾白現在狀態很不好,勞煩您還要去勸。”
夏父嘆氣,“這孩子受傷嚴重,我會盡力彌補。”
路千繁讓管家去給夏父準備房間,夏父制止,說不打算久留。
路千繁說︰“外面下著大雨是走不了了,等天氣晴了以後再走。”
夏父坐在端坐在沙發上,他們的感情本不該插手,現在都是上天給他的報應。
路千繁還要去照顧夏瑾白,只能留管家在這里親自陪夏父。
管家和夏父嘮家常,討論著商場里的風雲變換,比如最近來了一個叫大衛的年輕人,攜帶資金插入本就飽和的產業,現在是商業圈里的人個個抱團,生怕被大衛吞並。
夏父听著大衛耳熟,詢問過後才知道這個商業驕子居然是他。
心中感慨萬千,果真是世事難料。
路千繁進去,夏瑾白已經換上絲綢睡衣躺在被窩里睡覺,走近才發現她瞪著大眼楮盯著燈。
路千繁坐在床上對她說盯久了對眼楮不好,她側頭不理路千,和他冷戰。
路千繁確定她不睡覺,才下去找夏父,讓他上去。
感覺身邊的人走開,夏瑾白出被窩下地從里面鎖上門,這樣路千繁就進不來。
門“踫踫踫”響,夏瑾白縮在被窩里,不管他。
直到夏父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怨我,但是你先開門,我們談談,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我們的父女關系。”
夏瑾白捂著耳朵,她不想听,可是爸爸的聲音一直往她耳里鑽。
“我養你不易,你跟路千繁的關系我也認可,但是你頻頻出事,跟他在一起實在是害怕,爸爸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直到你失憶,我才。”
夏瑾白打開門,夏父一言難盡的看著她,夏瑾白聲音冷淡︰“說完了嗎?爸爸,你有你的難言,但是我也有我的選擇,現在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難道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嗎?”
夏父苦澀的掉頭,蒼老的背影顫顫巍巍的下樓,夏瑾白甚至奔過去想扶著他下去,但是她什麼也沒做,只看著他離開。
路千繁看到立刻撫他下來,這時候夏父說︰“你們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以後的日子你們慢慢過,我現在就要離開,反正她也不願意見我。”
路千繁攔住夏父,說外面還在下雨,夏父氣的在客廳團團轉,等雨停歇,一刻也不願多留。
管家欲言又止的瞅著路千繁,路千繁讓他去送夏父,自己留在家里。
路千繁讓保姆都去休息,就端坐在沙發上,冷靜的想著最近發生的一切。
夏瑾白從醒來到現在沒有吃一點東西,餓醒以後,下樓去找吃的,客廳一片昏暗,沙發上卻坐著一個人影,夏瑾白嚇了一跳。
最後發現是路千繁,路千繁揉搓自己僵硬的臉頰,哈氣問夏瑾白︰“餓了,我去廚房給你下碗面。”
夏瑾白點頭,懵懂的看著路千繁起來往廚房走,坐太久腿微微麻痹,還是保持優雅的路姿。
當路千繁給夏瑾白端來一碗熱湯面的時候,熱騰騰的水蒸氣迷糊了雙目。
路千繁等她吃完目視她上樓,隨後收拾好碗筷,他決定不再逼迫夏瑾白。
如果她現在不愛他,他可以等;如果她看不清他的真心,他也願意用時間去證明真相。
他的愛,經得過時間的考量。
夏瑾白呢,所有的問題都擺在她的面前,她已經懶得去分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路千繁待她一片真心,如果爸爸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她又一次愛上了路千繁,這是逃不掉的宿命嗎?
晚上,夏瑾白赤著雙足,踩著軟毛毯走進路千繁的房間。
夏瑾白對著路千繁的睡顏喃喃自語︰“對不起,我不是非要傷你,是我錯了,執拗了。”
黑暗中,路千繁,握住冰涼的一雙玉手,放進胸膛上,嗓音喑啞︰“我的心,為你跳動著。”
火熱的心髒在手下“砰砰”跳動,夏瑾白將臉頰貼在他的懷里,路千繁說︰“等明天,我們和爸爸打個電話好不好,他今天走的很無奈。”
夏瑾白聲如蚊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