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跟著掐朱飛人中,醒來之後,厲聲問︰“吃飯還是吃螞蝗?”
朱飛終于服軟,顫抖著說︰“吃飯,我吃飯。”
接過飯碗,慌忙大口大口吃起來。
龍飛見一幫學生終于服軟,疲憊地走到一邊,暗自懊惱。這不是他想要的開始,軍訓不該以沖突和暴力、威脅開始。
雖然王兵手中的螞蝗是假的,但是恐懼的爆發假的也成真的。如果校方代表得知才報到就是這樣的暴力儀式,不被嚇尿才怪。
一幫任性的高中生,忽然遇到這樣冷酷的軍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龍飛將王兵和小李子叫到身邊,囑咐安全第一,不能讓這幫孩子出什麼問題。
原計劃有個篝火晚會,增進教官和學員的友誼。
普通軍訓不會在第一天有這個項目,會降低學員對教官的敬畏,龍飛這麼考慮是面對一幫不愛學習的搗蛋學生,換一種新鮮的方式。
既然不合適,那就取消。燃燒的木柴可以是傷人的武器,龍飛不想觸發這幫學生暴力的念頭,那個朱飛已經呈現了暴力傾向和破壞力,得先讓他們情緒穩定。
九點半,喇叭放出熄燈號,龍飛、王兵、小李子監督所有學員上床、熄燈。
一個大帳篷,十幾個人睡在一起,這幫學員感覺新鮮,加上第一天到來,根本睡不著。翻來覆去,行軍床不時響起摩擦聲。
一直到深夜,才安靜下來,有輕微的鼾聲發出。
龍飛閉目小寐,不敢睡著。他跟王兵又約定,上半夜王兵值班,下半夜他值班,實際上他一直睜著眼。
完全安靜下來後,朱飛的床有動靜。他眯著眼楮觀察,將朱飛悄悄起床。
第一個逃兵出現。
這是龍飛預料到的事,只不過不能讓他逃跑成功。
朱飛下床,另外兩個學員也悄悄起床,三人聚在一起。
原來有三個逃兵。龍飛冷靜觀察動靜,看這幾個想從自己這邊逃還是王兵那邊逃?
朱飛三人躡手躡腳往龍飛這邊過來,龍飛閉上眼楮,等著他們過來。
只要跨過他的床鋪,門口的小李子就會走進來迎接他們。
朱飛帶著兩人站在他的行軍床前,沒有出帳篷。龍飛敏銳感到不對,朱飛不是要逃跑,而是打算報復自己!
果然,朱飛喊一聲,三個人一起撲向龍飛。
龍飛一個翻滾,離開行軍床,瞬間站到了一邊。朱飛三人使出全身力氣,將行軍床撲到,狼狽地倒在地上。
燈即刻亮起,其他學員睡眼惺忪地看著朱飛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龍飛輕描淡寫地說︰“他們是夢游,繼續睡覺。”
朱飛起身,驚訝地看著龍飛,完全不敢相信龍飛的身手和反應。借著這句話,回到行軍床上。
龍飛反而放心了。之前,他以為朱飛想跑,想不到朱飛不但不跑,還暗中報復他。說明還有點血性,龍飛喜歡有血性的年輕人。
早上六點半,起床號響起,這一下,亂套了。
龍飛、王兵、小李子起床號一響,立刻起身,迅速穿好衣服。這幫學員大多熬到半夜以後才睡覺,有的連起床號都听不見,繼續呼呼大睡。
最先起床的竟然是朱飛!跟著是他的兩個跟屁蟲。
這個刺頭帶頭,龍飛松了一口氣,將其他學員,一人一個提起來,督促穿好衣服,到外面集合。
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終于將十幾個人集合完畢。
龍飛不加置評,大聲說︰“五千米跑,一個也不許掉隊。出發!”帶著學員開始長跑。王兵和小李子殿後,監督學員,以防偷懶。
朱飛個子高,排在第一,緊跟著龍飛。
龍飛的後背感覺得到朱飛的怨氣和怒氣,感覺得到他隨時想偷襲、報復。
龍飛勻速跑著,等著朱飛的報復。
他感覺到朱飛想拳打他的後背,忍住了,想腳踢他的屁股,忍住了,想沖上來掐他的脖子,忍住了。到了後來,體力漸漸不支,所有念頭都放棄。
朱飛算是好的,2千米以後,有的學員跑成為走,成為散步。王兵跟在後面,大聲呵斥︰“快,跟上。快,跟上。”
喊歸喊,腳步跟著放慢。龍飛交代過,跑完就算完成任務,不計時間。畢竟是學生,不是戰士。
當所有學員完成5千米後,龍飛集合學員說︰“今天的訓練,朱飛表現最好,所以獲得一個豁免權,可以提出一個合理要求。”
“現在,請朱飛提出一個個人要求!”龍飛大聲說。
朱飛愕然,反應過來後立刻說︰“我要打電話。”
龍飛說︰“十五分鐘後交回電話。”
小李子將手機遞給朱飛,朱飛拿著電話跑回帳篷。
龍飛宣布︰“稍息,立正!解散!吃早點。”
才宣布解散,沒有人吃早點,都沖進帳篷,撲到行軍床上,大聲叫喚。
“累成豬了!”
有學員大喊。
十五分鐘後,朱飛主動將手機交還給小李子,第一個吃早點。龍飛注意到朱飛的臉上有淚痕。
八點鐘,集合號再次想起,隊列訓練開始。
稍息、立正、向右看。隊列訓練花了一個小時,王兵命令︰“全體注意,立正一個小時,身體移動的重來,站不穩的重來,動腳的重來。”
所有學員,在第一個小時已經疲憊,正想休息,忽然來這一道命令,原因為疲倦,忘了反抗,列隊站好。
陽光剛好施展威力,曬干學員臉上的汗水,又曬出新的汗液。
臉上很快緊繃繃的,有的學員不適應,忍不住想摸。王兵冷酷地說︰“手動一動的重來。”
學員嚇得繃緊臉你,咬牙站著。
半個小時後,所有人的前胸和後背都濕了。有的學員搖晃起來,終于有一個學員摔倒。王兵過去一看,中暑。
叫來保安,抬到陰涼處,交給滑草場的醫生處理。其他人繼續。
終于熬過這一小時,喝口水,休息五分鐘後,王兵命令︰“繼續練站姿一個小時。”
朱飛終于忍不住,大聲說︰“想整人明說。”
王兵說︰“慫了?”
朱飛說︰“放屁,站死老子也不會向你求饒。”
王兵說︰“很好,多給你半小時,敢不敢?”
朱飛說︰“有何不敢!”
一個學員帶著哭聲說︰“藍瘦香菇”
朱飛大聲說︰“閉嘴!”(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