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宇語氣一揚︰“其實你來找我後,陸離問了我你的情況,我便跟他說了,這個眼角膜是他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
杜若雙眸一顫,嘴唇緊緊抿著說不出話來,原來陸離還是在默默地幫助她,而她卻那般小心眼地跟他慪氣,未免顯得太刻薄小家子氣。
“默默問一句,你跟陸離怎麼了,按理說你應該第一個就想到找他幫忙的。”
畢竟她與陸離如今走的甚密,凌靖宇也看得出來,陸離對杜若的事情很上心。
也許從見第一眼,凌靖宇就感覺出來了,陸離對杜若的感覺很不一樣。
直到前幾天,陸離找到凌靖宇,凌靖宇才真的確定,陸離是真的對杜若動情了。
他知道,杜若像極了陸離念念不忘的那個女孩,也許這就是陸離為何對杜若這麼特別吧。
但一定,不止是這個原因。
杜若苦澀地一笑︰“總是麻煩他,太不好意思了。”
“可是他從沒嫌你麻煩,你不知道嗎?”
陸離的性子凌靖宇很清楚,對無關的人,一向冷漠,尤其是麻煩的女人。而對在乎的人,卻又十分炙熱,即使再麻煩,也不惜一切代價。
凌靖宇是第一次見陸離對一個女人這麼在乎,若不是杜若的出現,凌靖宇都要懷疑陸離不喜歡女人了。
杜若望向凌靖宇,櫻唇輕啟︰“為何?”
“你不知道?”凌靖宇不相信杜若會感覺不到。
“因為我長得像他忘不掉的浮生?”杜若對上凌靖宇的視線,試圖從他的眼中找到答案。
凌靖宇微微一怔,脫口問出︰“你都知道了?”說完才覺得不妥,又解釋道︰“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
杜若唇色一白,冷冷說道︰“原來你都知道,為什麼沒告訴我?不過也是,你和陸離是好哥們,自然是幫著他的。”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大概就是她一個人。
“阿若,我沒有幫著誰,你也是我朋友,你怎麼就不相信,你在他心中是與別人不同的?”
女生的心思果然是敏感的,這件事對杜若來說一定是個難過去的坎。
“那又如何?我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
杜若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眸底沉下一片暗影,總以為自己很不同,不過是自作多情。
“阿若,你就是你,不是誰的替代品。”至少在他心中,她就是杜若,那個自信明媚的女子,誰都無法代替。
望著凌靖宇堅定的眼眸,杜若緩緩一笑︰“不過我和他本也就沒有可能,干嘛還在意這些呢。”
果真不在意嗎?他明明看的出來她不甘的眼神,落魄的心情,卻又故作不在乎,他們二人,情況太復雜了,若說沒可能,卻又偏偏都有意對方,若說有可能,中間又隔了前女友、前前女友兩道坎。
每一道,都是送命的難題。
杜若不想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匆匆與凌靖宇道別後,便回家去了,而打開門,杜若就聞到這里似乎有陸離來過的痕跡,打開冰箱,本已空蕩的冰箱填滿了吃的。
桌子上甚至還有個便當,似乎是鐵定知道杜若會回家似的。
本滿心傲氣的杜若卻心中一動,空氣中似乎還有他的味道,久久縈繞在杜若心中難以散去。
從她手受傷也有一個多月了,差不多也休養夠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杜若畫了個精致的妝,終于踏上了上班的路。
剛進賭場,就看到了John,他看了一眼杜若,有些驚訝︰“杜小姐,手沒事了?”
杜若抬起手一笑,十分有朝力地說道︰“沒事了,耽誤了這麼久,是該來上班了。”
四周望了望,沒有看到陸離,杜若便問道︰“陸總呢?”
“一大早出差了,似乎挺急的。”
出差?算了,本還想跟他道個謝呢。
杜若走到後廂,第一眼看到了正在補妝的Jessica和Lucy,她們透過鏡子看到杜若,Lucy轉過身,有些稀奇地說道︰“呦,杜小姐終于來上班了。”
杜若對她微微一笑︰“手沒事了,自然該來上班。”
Jessica和Lucy都望了一眼杜若的手,看到她手上那道淡淡的傷疤,終是沒有說話,畢竟是她們間接害得,本就是想給她一個教訓,卻沒想到這傷居然這麼重,竟整整休養了一個多月。
“行了,收拾收拾準備上班吧。”
Jessica沒再去看杜若,從鏡子前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杜若也不想在這待著,便跟著走了出去。
才一出去,就看到了刑老大,他也一眼瞥到了杜若,再一看她穿著荷官的制服,不禁露出一絲不同的目光。
“刑哥。”杜若對他點頭微笑,沒辦法,誰叫他是主子,而她是服務的那個呢。若是換作平常,杜若可不想去理他。
“杜小妞,什麼時候在這上班了?”刑哥坐了下來,手指微微敲了敲桌子。
杜若立馬明白地去倒了杯水,放到刑哥跟前,擺出一個客氣地微笑,說道︰“也就才來。”
“那以後我們可要常見面了。”刑老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楮透出一絲精明。
杜若一笑︰“那就多謝刑哥如此照顧浮生的生意了。”
怕是見一次要給自己找一次麻煩,杜若心中想著。
果不其然,刑老大忽然指著桌上的一副牌,悠悠然地說道︰“這副牌亂了,你幫我洗一下。”
杜若也沒有含糊,來者是客,客人就是上帝,哪怕再不喜歡,也得笑臉相迎。
拿起撲克,杜若很流利地洗起了牌,這時候本該是毫無雜念的,但是她的腦海中卻瞬間閃過陸離教她玩牌時的場景。
該死的……怎麼這麼糾纏不清揮之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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