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開工,無論投資大小都會準備開機儀式,也不是特定要祭拜誰,這個規矩最開始听說,這個程序來自于早年膠片時代時對“劃片”的恐懼,所謂“劃片”是指,膠片在拍攝過程中,被攝影機里面的零件意外劃傷。
一旦發生“劃片”,給劇組造成的將是不可估量的損失,然而,機器劃片又不可預計的損失,唯一能做的就是圖個吉利,用紅布蓋住攝影機“鎮邪”。
而拜神是港台傳來的,他們拜的神其實級別都不高,大約也就是關老爺、黃大仙之類,因為老年間的電影人的江湖氣和社團氣很足,拜神基本來自于戲曲界的行規。
傳到大陸以後,大陸無神論的氛圍最終使得拜神儀式徒有虛名,但是還不能廢除,因為畢竟是一個儀式,有一種安定人心的作用。
不辦個開機儀式,不發生什麼是還好,一旦在片場真發生什麼,那一定會扯出這個劇組沒準備開機儀式,所以但凡開機拍片,不論排場,一定會有開機儀式。
開機儀式也很簡單,就是擺上供品,香燭,讓導演到主創演員依次上香。
導演,白軒雅,李夢惜,周朝雨,四個人各自拉著紅布一腳,然後揭開紅布︰“開機大吉!票房大賣!”
開機儀式就算好了,工作人員們各就各位。
導演拿著對講機坐在“今天拍小七和銀華去給天帝祝壽,夢惜和軒雅,好好準備,爭取第一條一條過,開個好頭,《仙湖之戀》第25場一鏡一次。”
這次他們拍的是飛行劇本,不是按照劇本順序排的,而是按照布景,或者場地租界安排優先拍,這樣的拍攝方式比按著劇本順序感情自然升級,難度更大。
小七伸手搶牽銀華的手,銀華眼中精光大盛,手一撥就將毫無防備的小七掀翻在地上責問︰“你干什麼!”
“牽手呀!你那麼大力干什麼!”
小七揉著腿一臉委屈,眼巴巴的望著銀華︰“我摔到了,走不動了。”
銀華站在原地,看著耍渾的小七態度強硬︰“起來。”
穿著厚重華貴的龍後的小七,沒有外人的時候毫無龍後形象,坐在地上揉腿,擺明了你推的我,就得負責︰“銀華,我走不動了,你抱我。”
銀華眉頭皺起,卻紋絲不動。
小七對著他伸出手︰“我可看著你用法力幻化星船,帶玉琮去看天河,你抱抱我怎麼了。”
銀華白衣無風自動,開口嘴里就帶著刺︰“你們不一樣,你是天帝的七公主要什麼有什麼,她是玉琮唯一有的東西,你也要搶要爭嗎?”
小七執著的伸手︰“對呀!我是天宮的小七公主,你這次是去給我父帝賀壽,你不抱我我就不去,父帝賀壽沒有我這個女兒,我看你怎麼和天族交代,怎麼和水族長老交代,人家走累了,夫君快來抱我。”
銀華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聲音帶著波浪般的起伏︰“我說一次,起來!”
小七就不起來,用最無理取鬧的方式,撒最不惹人討厭的嬌︰“人家喜歡你,就要你抱,夫君你不抱,我就不起來,待會衣服髒了,天族還以為你在龍宮苛待我,人家可是會心疼你的。”
男人本事再大,面對無理取鬧又嬌俏的原配,總不能動武吧!
眉頭擰成一團的銀華只好接過小七的雙手,把她抱在懷里,朝著九霄殿走。
“銀華,我知道你會喜歡我,你現在不喜歡沒關系,我知道你將來會喜歡我就好。”
“小七公主,你想多了。”
綠布景下,白衣銀輝的龍王抱著龍後。一步步走上長長的天階大殿。
小七臉上在笑,望著銀華的眼里呈滿悲傷,她何嘗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在騙自己。
銀華的溫潤,銀華的霸氣,從不來是她,都屬于一個叫玉琮的仙子。
張導看著鏡頭︰“卡!過,準備下一場!”
新戲第一鏡一條過,讓導演非常的高興指揮著工作人員趕緊下一場,今天也是出奇的順利,除了工作人員準備的時間,主演們基本很少ng,偶爾一兩條還是演員和導演討論覺得還能更好,重拍。
在國師張譯木的劇組,每一分錢都用在刀刃上,沒有特色定制的盒飯,不吃?自己出去買飯,不養那臭脾氣。
秋老虎到了最後幾天余威大勝,李夢惜和白軒雅作為男女主,為了營造高貴和飄逸,里里外外穿了六七層,和其他演員一起蹲在地上吃盒飯,汗如雨下。
李夢惜熱的妝都快畫了,不敢擦,只能用紙巾沾,她好想念星城的大別墅,好想念大別墅里的大空調,大空調下的冰鎮西瓜。
“讓一讓,讓一讓。”
他們拍攝的宮殿門口停了輛打開車,工作人員正在卸貨,往里搬,全是大空調,冷風機。
張導正蹲在地上吃盒飯,嘴里叼著塊紅燒肉攔住工作人員︰“干嘛吶?走錯地方了吧?”
工作人員拿出單子,照著念︰“是《仙湖之戀》劇組?”
張導手里正拿著牌子︰“《仙湖之戀》。”
工作人員松了口氣,吆喝著︰“那就沒錯了,兄弟們搬進來。”
“你,你,你!”
張導伸手去攔,一個編劇出生的導演,文化人那有工人有力氣,三兩下就被拉到一邊,免得妨礙他們工作︰“後面的麻溜著,老板給錢了,只要上了30度,就給咱文藝工作者們送冷風,後面還有西瓜都抱出來。”
李夢惜捧著盒飯蹭到張導身邊︰“張導,這是咱們劇組里哪位大牌,大手筆,這車還自帶發電的。”
張導氣不打一出來︰“我也想知道是哪位大咖,牌比我這個導演太大,一點苦都吃不了。”
空調都布置好了,四十幾台再棚里同時運行,蒸籠似的大棚溫度很快就下來了,工作人員拿著小本本在棚里韓︰“李夢惜藝術家是哪位?來簽個字。”
李夢惜,還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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