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也能有這樣一天,需要乞討一口飯,對付著延續生命,如果這一幕被爸媽看到會有多心疼?
一邊哽咽著,一邊吃著食物,現在對她來說只要能活下去,她能忍受一切。
過了一會,一大碗飯被吃完,她並沒有吃飽。
連續一周的饑餓不是一頓飯就能夠解決,而下一頓飯還不知道在哪里,現在她要做的就是保留體力,盡量讓自己多活幾天。
接下來的時間沒有人來打擾她,她也落得清靜,這里是一個不知道在哪里的鄉下,茅草堆里滿是蚊子。
天色漸黑,莫雲歌強迫著自己睡覺,可身邊不停的嗡嗡的蚊子聲音讓她根本睡不著。
身上又疼又癢,她用指甲不停的抓著,不小心踫到傷口就要一陣劇烈的疼,疼的她倒吸涼氣。
算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睡過覺,幾乎都是依靠昏迷來讓大腦休息。
現在的夜這樣漫長,她一邊驅趕著身邊的蚊子一邊忍受身上的疼痛,這種煎熬讓人幾乎情緒崩潰。
她勉強站起身,借著外面的月光看了一眼,竟然有燈。
順著牆根摸索,整整找了兩圈,終于在一處角落里被她找到開關,手放上去一按,“啪”的一聲,燈循聲而開,倉房里亮了起來,蚊子被燈光吸引全部飛到了上方。
莫雲歌抱著腿坐在草堆上,眼神不自覺的落到了白天的那個碗里。
現在整個世界能給她溫暖的就只有上方那一盞昏黃的燈光。
她沒有手機沒有手表,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憑借月亮的高度和天空的顏色,估計出大概在十點左右。
這還是在前夜,時間還很漫長,身上的感官快要麻木,痛癢同時侵蝕著她,倒讓她生出了無所謂的感覺。
是了,現在在這種情況下連活下去都成問題,更別說考慮其他的了。
盛司寒,你現在在哪里?
知不知道我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你是不是也在焦急的找我?
……
驀地,盛司寒從夢里驚醒。
醒來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蓋好了被子。
太陽穴劇烈的疼痛,心頭一陣悶痛的感覺傳來,他坐起身,回憶了一下。
昨天晚上他抱著紅酒一瓶接一瓶的喝,盧杉勸也勸不住。
最後喝到家里的酒都喝沒了,還叫盧杉去給自己買,再次醒來就是現在了。
看了眼時間,才不過十點半,過去他基本沒有睡這樣早的時候,看來昨天是真的喝多了。
屋子里的酒氣一陣陣傳來,他張張嘴打算喊保姆上來,頓了一下,還是自己站起身把瓶子收好,把滿地的狼藉打掃干淨。
這副狼狽的樣子,他不能叫除盧杉之外的任何人見到。
外面一陣陣暴雨落下,拍打的窗子 啪作響。
劇烈的風從沒有關嚴的窗子縫隙傳進來,直吹的人寒冷無比。
想到剛剛心里的感覺,盛司寒的擔心和煩躁攀上頭頂,現在莫雲歌不知道在哪里,自己找了她這麼多天一點準確的線索都沒有。
人生中第一次產生了挫敗感,這是他過去從來沒有過的。
心頭的刺痛漸漸明顯,他忽然有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
難道她出了什麼事情?
倏地站起身,把電話打給盧杉,此刻盧杉還在外面指揮人地毯式搜索,見少爺打電話給自己,連忙接起。
“你現在還在找著?”
“是啊,現在我們從城市周邊往外面搜,爭取一個地方都不放過。”
盛司寒的眸光冰冷,語氣果斷,“告訴所有人不用找了。”
“什麼?不找了?”盧杉錯愕。
下午的時候少爺還被這件事折磨的不停喝酒,現在竟然要放棄了?
“對,不找了,我要想些別的方式。”
掛斷電話後,盧杉疑惑的看了看手機,既然少爺說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想到這里,用手里的無線對講通知了一下,大家迅速的撤退了。
盛司寒坐在沙發上,伸出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緊 著的唇讓人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從莫雲歌消失開始,自己一直在高調大肆的尋找,听到哪里有風聲和可能都第一時間感到。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綁架她的人很可能就在自己身邊,即使不熟悉,對方也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
在部隊生活了這麼多年,由于心急竟然忽略掉了這一點,那麼他不找了呢?
對方便不會一次次的轉換地點,讓他們永遠追在身後不得要領。
但當然不是真的不找了,暗地里該找還是要找,不過他要通過別的關系不動用自己的人,悄無聲息的尋找。
很快,之前參與搜查的人全部撤回,盛司寒對外看起來也不像之前那樣頹廢。
現在的他又恢復了慣常冷漠的樣子,仿佛對莫雲歌的事已經放棄。
廖倩坐在家里听著手下匯報,心頭不由得奇怪,他不是很愛莫雲歌,不是非找到她不可,怎麼這才多久就放棄了?
想了一下,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可又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是怎麼回事?
林美心敲開了廖倩的家門。
進來之後保姆遞給她一杯熱水,她接過放在一邊沒有喝,抬頭問廖倩,“你听說了盛司寒的新命令嗎?”
廖倩盡管不喜歡她,但兩人現在還是“合作”關系,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他是不是找到了莫雲歌的所在?不然為什麼忽然停下動作?”
找到了莫雲歌的所在?
廖倩心里一驚,自己還從沒往這上滿想過,不過應該不太可能,他要是找到了一定第一時間將她搶回去,不可能在這安穩撤退。
喝了一口牛奶,她緩慢坐到沙發上,認真看著林美心,“這件事我不知道,我實在探不到他的底,要被這樣。”她放下手里的杯子說,“你去嶺東區4300號附近轉一轉,或許會踫上盛司寒,如果見到了你幫我探听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