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瞅見秦朗胸口處的污穢時,凌雪驚嚇,害怕到啞了聲。
秦朗似乎被衣領上的異味刺激的清醒了些許︰“你懷孕了?”
“沒有!”凌雪懼怕不已,忙否認︰“我……我沒懷孕,就是水土不服胃胃難受!”
秦朗眯了眯眼,嘴角斂出了一道弧度,這一道弧度是異常陰冷︰“哼,我可是記得日子的……”話畢,他抬手猛的朝他底部探去……
“不要!”凌雪驚呼,忙擋住他的手,但還是落在他手的後頭,沒能阻止他直達目標的侵犯。
“你……你不要亂來,這里是民宅……”她連大氣不敢喘一下,嚇得語無倫次。
似乎沒探到意料之中的阻礙,一道異色在眼底轉瞬即逝,秦朗全然不顧及她的害怕,目光愈發的銳利,“果然沒來例假,好像超了一周了吧。”
凌雪渾身發顫,忙道,“這一年來,我例假不再準了,我沒有懷孕。”
“懷沒懷孕,不是你說的算。”秦朗攫住她腕骨的力道明顯的加重,他的目光尖銳的如刀刃,直戳向凌雪的心間,“我說過,我會親自帶你去查。”
他太過用力,鉗得她的手臂生疼,凌雪語氣也不自覺地硬了幾分,“懷沒懷孕是我的事?你憑什麼左右我?”
軟的不行,那索性豁出去與他對抗。
“憑什麼?”秦朗怒意加深,嗓門加大︰“憑你欠我兩條人命,我媽的命!我兒子的命!”
“那也是我的孩子!!!流掉他,難道我不痛心嗎?!”凌雪心底的那根弦猛地斷了,將這一年以來的悲痛哭喊出來。
秦朗身子一怔,頃刻間,他又朝她臉上噴出熱氣︰“呵……你以為你這樣假意懺悔,我就饒了你嗎?”
心尖顫抖,惡寒不止。
凌雪看著他冷酷森冷的面孔,深吸口氣,試圖和他講道理,“難道你不懂法律嗎?不管我懷沒懷孕?你不顧我的意願強制流產是要判刑的。”
“呵……你跟我談法律?”秦朗冷哼,“明天我就帶你回皇城檢查,如果懷孕了……你可以試著告我,你看整個皇城誰敢接我的案子?”
他輕挑劍眉,鳳眸漠然地掃過她的視線,刀刻般的俊顏冷如利刃,而語氣里也盡是無限的狂妄。
凌雪怕了,她是真的怕了,她不能拿孩子開玩笑,良久,她又重新底下頭顱,“明天我不回去,我……我還要在這呆兩天,我答應給村民做義診……”
煩躁和火氣莫名的從體內竄出來,秦朗深凝著她,冷冷的問︰“你還想和他多待兩天?你是不是又忘了我的警告了那我再重復一遍,我不喜歡我用過的東西被別人惦記!”
秦朗每說一個字,她能感覺到手腕間的疼痛是一分比一分重,骨骼間甚至發出“嘎嘎”作響的聲音。
“唔……疼……”
凌雪吃痛,逼迫自己鎮定︰“沒……沒有……你放開我……你可以去問村長,我已經答應他的……”
秦朗抿唇,嗜血的瞳孔緊緊地盯著她,似乎在思忖著什麼,只是周身莫名迸射出來的火焰,正漸漸蔓延至凌雪的身上,
下一瞬,他捧起凌雪嚇得蒼白的小臉,似乎一點不介意她唇角還沾著點滴污穢,就那麼不偏不倚的密密實實的封住了她的唇,力道卻是輾轉,懲罰……
凌雪鼻息間所有的氣息幾乎被抽空了一般,抗拒的力氣逐漸的減弱,就在她以為自己因為接吻而窒息而亡時,秦朗卻倒是“好心”的放開了她……
“再給你一天時間完成你光榮的使命,後天一早跟我回皇城。〞譏諷的丟下這句話,秦朗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這里。
魔音終于消失,凌雪手扶著牆壁,虛軟的跌坐在地面上
她該怎麼辦?到底怎麼辦?
……
秦朗在醉夢中,似乎看到有人影在自己的身前晃動,他劇烈的咳嗽,嗓子似被火烤的般難受。
“水……水……”
李慶剛進門,迎面一股酒味傳來,氣味逼的他直了眼楮,捏著鼻子走過來,看到桌子上的空空的紅酒瓶,直皺眉搖頭,心里腹誹︰發燒了,還喝酒,真不要命了!
兩步邁了過去,卻見老板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他不由的捂住了嘴巴,深吸了口氣,才能好好的走進去。
“二少爺?二少爺,你醒醒。”
秦朗沒出聲。
李慶忙趴下來,俯身,在他的胸口听著……心跳還在強硬的突突的響著。
松了口氣,此時突然從他包含酒味的氣息間傳來他虛弱的低喃︰“小雪……小雪……水,我要喝水……”
李慶一听,暗笑︰果然口是心非,他輕嘆口氣,準備去接水,哪想起身的片刻,手腕被秦朗猛的抓住。
“別走!”聲音低沉,柔軟。
李慶皺眉掙脫︰“二少爺,我給你去倒水!”
秦朗攥著他手腕的力道更緊,“我讓你別走,听見沒有!!!”
李慶嚇著立住腳步,突然又听他說︰“凌雪,你是不是以為找到靠山了,就能逃離我了哼,你想都別想,給我倒水!”
吼完,松開他的手腕,李慶一張撲克臉頓時哭笑不得,這和著把他當成凌雪了。
……
夜深人靜。
凌雪坐在床頭,雖是初秋,可屋里沉寂的似布滿冰寒,她害怕到冷,不禁蜷縮著身子抱緊自己,宛若腹中的胎兒而在無計可施之際,又听到敲門聲,心更是一抖。
“請問是誰?
“三小姐,是我,這麼晚打擾您了,十分抱歉!”李慶低頭請示。
凌雪心下一松,打開門問︰“你……你找我什麼事?”
“二少爺在發高燒,他一直都在喊你的名字!”李慶慣有的撲克臉掛著隱隱的擔憂,“你現在方不方便去照顧一下他?”
她的心一下子冰火兩重天,要是以前,一听這話,她會心疼不已,定會二話不說的跑過去。
可現在她不想去,一丁點都不想,他的屢屢逼迫,連生病了還不忘要挾她,她難道就那麼犯賤嗎?犯賤到對他的傷害和凌辱視而不見?
“我不去!”凌雪冷冷的擠出三個字。
李慶眼底閃過失落︰“三小姐,二少爺他燒的很厲害,這時候他是最脆弱的,嘴里總是喊著你的名字,這說明……”
“呵……喊我的名字?”凌雪不敢多想的打斷他,反覺得這句話無比的諷刺,她嗤笑反問︰“那你知道,他為什麼發燒了還喊著我名字嗎?”
“他當然是想你過去……”
“你錯了……他是想著怎麼報復我,逼迫我呢?他連發燒了都想著怎麼報復我,你覺得我會過去找死嗎?”
凌雪憤恨的丟下這句話,隨即就把門關上,留給李慶一個重重的聲響。
站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凌雪回心轉意,李慶深嘆口氣,搖頭離開了這里。
靠在門後,凌雪的思緒亂中加亂,漸漸呼吸帶來氤氳的溫熱水汽,將眼前的視線模糊成一片,滿腹的擔憂,混沌的疑惑一股腦的攪在一起,心底像打翻五味瓶。
心里暗罵自己沒出息,凌雪睜眸,起身拿起外套隨意的披上,打開門走了出去。
夜幕下,秋風瑟瑟,她緩步來到不遠處秦朗的住處,猶豫片刻,腳步還是頓住。
他那麼好的身體,又有心腹在身邊照顧,死不了!
在凌雪折回來途徑一顆大樹時,腳步再次一頓。
“韓市長?……凌雪莞爾一笑,低聲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休息?”
韓世坤夸過坑樹下一小土坑,月光透著樹枝隨著他的步伐隱隱浮動,他眉頭微擰,雙手隨意插入西褲口袋,輕掩著黑眸,對她說︰“小雪,現在有時間能陪我走走嗎?”
凌雪身子一怔,思忖幾秒,應道︰“好的。”
韓世坤走在前頭,沿著眼前不平的羊腸小道一路向前,凌雪放緩腳步只跟在他的身後,山間沒有路燈,只有皎潔的月光。
蜿蜒的小道,淒迷的樹木,倒立著一前一後的身影,只是後面的身影卻是那樣的縴弱。
剛才韓世坤去凌雪的房間準備和她商量一下給村民義診的事宜,可不想全程听到了她和秦朗的對話。
雖不知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她在面對秦朗的報復和逼迫時心底定是淒苦的。
懷孕?孩子?一股濃濃的酸澀遍布全身,她真的懷孕了嗎?
如果她懷孕了?秦朗真的要弄掉他們的孩子嗎?
會還是不會?他無法確定,他現在能做的只有保護她,支持她,誰讓她的面容就那麼輕易的闖入了他的心尖。
盯著地上那抹嬌柔的倒影,有那一瞬,韓世坤想不顧一切的抱住她,大聲的告訴她,凌雪,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我想照顧你!
可那個聲音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回響,卻沒有回應。
凌雪止步,片刻怔忡,抬眸問︰“韓市長,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韓世坤轉身,有秋風拂過,幾片淡黃的秋葉,蕭瑟而下,劃過他的眼前,她看見他眼底匯著細碎的糾結,下一瞬,听見他隱約的問︰“小雪,你想離開秦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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