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嗎?”
這件事情雖然是交給了赫連冷奕,但是安暖暖還是時不時的問一問。
赫連冷奕沉吟了一會,搖搖頭。
如果這幕後的人是他們都不認識的話,赫連冷奕可能會將真相告訴安暖暖,因為他尊重安暖暖的知情權,但是一旦知道這背後的人是李斯憲,赫連冷奕忽然就不願意說了。
安暖暖對李斯憲確實是沒有私情,這一點,赫連冷奕能夠百分之百的保證,但是要說是其他的感情一點都沒有的話,也是不可能的。
李斯憲當初是真的信任安暖暖,雖然可能意圖不是很正當,但是對安暖暖很好,安暖暖當時也對李斯憲有些基于友情的好感度,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段時間以來,安暖暖雖然不怎麼理會李斯憲,不管是在公眾場合還是私下,都很少會談起李斯憲,但是安暖暖心中對于李斯憲,未必沒有憐惜。
兩個立場不同的人,安暖暖當初畢竟是有些對不起李斯憲的,所以現在,如果告訴安暖暖,這件事情是李斯憲做的,李斯憲對安暖暖有情。
赫連冷奕覺得,安暖暖可能會有些接受不了,甚至直接跑去找李斯憲。
兩人之間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再次產生交集,這是赫連冷奕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之前安暖暖也已經將這件事情交給自己了,赫連冷奕心底暗想,既然如此,不如自己來解決吧!
既然已經確定了最後的目標,赫連冷奕直接就找上了李斯憲。
他只手空拳的上了李斯憲的門,李斯憲還有些驚訝,只是須臾,就開門將赫連冷奕迎接了進來。
赫連冷奕四處看了看,這周圍的風景很好,因為地處郊區,氣候都要比市中心溫和一些,前兩天剛下過雨,空氣中滿是潮濕的泥土味,這是市區聞不到的。
如果將住在這里的李斯憲換成一個花甲老人,一個想要找地方養老的老人,毫無違和感。
赫連冷奕嘴角微微勾起,但是李斯憲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夠安貧樂道的人,他的願望太過強烈,從始至終,李斯憲只有一個必須要達到的目的,那就是皇位。
真是,白瞎了這大好的山色美景。
“閣下此來,是為了什麼事情呀?”
侍從官對著赫連冷奕的時候,有些警惕,又有些敵視,畢竟李斯憲能夠淪落到這個地方,這里面赫連冷奕出的力可不少。
赫連冷奕哼笑了一聲,沒有理會侍從官,以他的身份,實在也不需要屈尊降貴去跟侍從官說話,這里沒有人,侍從官也不是支持他的選民,他更用不著去扮演一個溫和體貼愛民如子的首相。
李斯憲不動聲色的將侍從官從身邊支使開來,他自己的人,沒道理留在這里讓赫連冷奕羞辱,就是不知道今天赫連冷奕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斯憲心中一動,猛然就想到了自己手中的那幾張照片,不過須臾,又搖搖頭,不可能,赫連冷奕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情。
不過,就算是赫連冷奕今天帶著目的來,又能如何,這里是李斯憲的地盤,就算是李斯憲平常再沒有準備,也能就地扯出一面大旗,為赫連冷奕演一出鴻門宴。
李斯憲帶著赫連冷奕進了會客廳,吩咐人給赫連冷奕準備了一壺熱茶,順便還有幾碟茶點,兩個人面對面的坐在藤椅上,一派安閑自得。
當然,兩人的心中都不平靜,偏偏又不願意表現出來。
赫連冷奕一想到對面坐著的這個男人,可能現在還在意淫自己的妻子,他就覺得怒火中燒,恨不得直接將這面前的小桌子掀翻,將這些東西都狠狠的砸在李斯憲的臉上,可是他不能。
那些照片,不只是安暖暖的把柄,也是赫連冷奕的軟肋,他不在乎發生過什麼,但是如果那些東西真的流傳出去的話,民眾們對安暖暖的指指點點是他不能接受的。
赫連冷奕強迫著自己深呼了一口氣,整個人不要那麼緊繃,拿出十二萬分的克制,緩緩的對李斯憲道︰“殿下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
李斯憲伸手指了指窗外的風景,面上帶著愜意的微笑︰“大好河山,悠然自得,生活中如果只是這些簡簡單單的美景,也是很不錯的一種體驗。”
赫連冷奕心中怒吼,口中卻是對著李斯憲一刺︰“哦?那預祝閣下以後日日都能體驗這種美好的生活。”
這句話咬的十分重,甚至讓李斯憲都察覺出來不對勁了。
赫連冷奕出生在首相世家,從小都不曾這樣喜怒形于色過,這還是第一次,這樣面對著自己的對手將情緒發泄出來。
但是,真的很爽。
赫連冷奕對于這樣的感覺幾乎有些著迷。
“李斯憲,我們兩個理念不合,但是原本我還是十分佩服你的,雖然道不同,但至少你還算是個聰明人。”
李斯憲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不知道為什麼赫連冷奕忽然說出來這樣的話,這是在明晃晃的罵自己,李斯憲對于這些還是能听得懂的。
“但是,我沒想到,原來是我瞎了眼,你這樣的,能夠稱之為人嗎?”
這話是赤裸裸的在罵了,李斯憲回頭,面上帶了一些清淺的笑意和恰到好處的驚訝︰“閣下在說什麼呢?怎麼越說越過分了呢?”
李斯憲在演戲,他其實已經明白了赫連冷奕的意思,雖然對于赫連冷奕突然開始罵人有些奇怪,但是李斯憲從來都不願意接赫連冷奕的招,借力打力的將這個問題圓滑的推了回去,李斯憲已經準備送客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是這樣,既然跟赫連冷奕說不到一起去,不如趕緊將人趕走了,這里好歹是自己的家,總不能讓對方在自己的地盤這麼放肆吧?
說出去的話,自己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李斯憲眉眼中有了一絲薄薄的怒氣,但是沒想到,赫連冷奕的憤怒來的更加突兀和強烈,他忽然站起身來,一把捏住了李斯憲的衣領,一伸手甚至能夠將李斯憲提起來。
李斯憲有些難受的側了側頭,他的身高其實比赫連冷奕要矮一些,只是平日里因為兩人的氣勢都比較足,所以很少能看出來弱勢。
但是現在,李斯憲站在軍人出身的赫連冷奕面前,覺得自己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老弱病殘了,赫連冷奕的力氣大的嚇人。
李斯憲這個時候甚至還有心思分心,想著怪不得赫連冷奕敢一個人闖進來,原來有著這一身的力氣,再加上赫連冷奕嫻熟的格斗技巧,可以說,只要莊園里沒有人拿兵器,赫連冷奕是絕對能夠赤手空拳的再次闖出去的。
這個時候的李斯憲,甚至又有了一絲害怕,怕赫連冷奕再次不按常理出牌,對著自己的頭或者臉來上一拳,他垂眸去看赫連冷奕的拳頭,很堅硬的樣子。
李斯憲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能以身犯險,更不能以卵擊石,現在的他跟赫連冷奕,他就是那顆脆弱的卵。
腦海中的思緒飛過,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只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的不安了,赫連冷奕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難道是,真的查出來了什麼?
侍從官一直覺得自己心口有些不安,悄咪咪的從不遠處往這里看了一會,忽然看到赫連冷奕直接對著李斯憲動手了,他嚇壞了,急忙召集了莊園的護衛,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近了會客廳。
“也許我們可以談一談?”
赫連冷奕根本不想跟李斯憲談什麼,他只是單純的在撒氣,單純的想要打李斯憲一頓,但是想到對方手上的那些照片,他放下了手。
李斯憲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著。
正在這個時候,會客廳的門被眾人撞開了,里面的兩個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距離不近也不遠,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侍從官看了好半天,兩個人各自眼觀鼻鼻觀心的垂眸品茶,似乎真的什麼也沒有?
他都快以為自己看錯了,卻不小心留意到了李斯憲的臉,剛才赫連冷奕用的力道有些大了,李斯憲的臉現在還被憋得通紅。
“殿下!”
侍從官一著急就想要撲過來,李斯憲不願意在手下人面前這麼丟臉,再者,剛才跟赫連冷奕達成了初步共識,他不想多此一舉,只是擺擺手︰“沒事沒事,剛才鬧著玩呢!不要隨便打擾我們!”
侍從官一百個不相信自家的殿下會跟赫連冷奕玩什麼游戲,只是迫于對方堅持不讓自己跟對,他只好一步一挪的離開了會客廳,看樣子還是不放心,準備在門口偷听。
他們兩個談論的話題,可不是那種能夠隨意傳播的。
李斯憲冷哼了一聲︰“離得遠一點!”
侍從官委委屈屈的離開了,李斯憲才對著赫連冷奕,一臉復雜。
赫連冷奕十分直接︰“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
一邊說,一邊心中還是有些怒氣,看著李斯憲眉毛不是眉毛,眼楮不是眼楮的。
李斯憲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精明算計的代言人,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以暴制暴,他有些惱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