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第二場的競選賈生佟高票數通過了,不只是通過了,更是聲名遠播。
他這些年在同州經營有方,名聲本來就很好,再加上在競選演說中十分亮眼的表現,更是讓他整個人的名聲都更上了一層樓。
到第三場競選的時候,安暖暖都覺得太快了,短短的兩周時間,賈生佟已經從一個小鎮到了州府中,甚至這場競選結束之後,賈生佟就會成為州府議會的議員。
就像是從前的春秋戰國時期的楚莊王一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說的就是賈生佟了。
賈生佟本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兢兢業業,並沒有因為這兩場競選的勝利而飄起來,甚至在去州府參與最後的競選之前,還將之前跟自己討教鄉鎮事務的那人叫過來,仔細的叮囑了一番,讓他代替自己處理這段時間鄉鎮的問題。
那人自然是十分高興的,能夠在正式鄉鎮選舉之前,有這樣一個機會在眾人面前露臉,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再者,從前賈生佟做的事情都是有章程的,賈生佟的事情做的好,自然章程就不會出問題。
賈生佟給自己留下的,又是他多年以來寫好的經驗章程,自己只要簡簡單單的按照這個章程上寫的做,何愁不能做好呢?
這一次做好了,展現了自己的能力,那麼到了之後競選的時候,大家都認可自己,豈不是說明鄉鎮議員的位置非自己莫屬了?
他感念賈生佟的用心,自然也知道,在最初的第一輪競選中,賈生佟可能都用不到自己的謙讓,但是賈生佟還是給了自己如此實際的回報,此刻,這人的心中已經滿滿的都是賈生佟了。
“賈議員,此去定然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先謝謝你了。”
賈生佟一行人啟程的時候,那人特地來送,一臉的感激,安暖暖有些感慨︰“賈生佟這個人,真的是了不得。”
赫連冷奕笑了笑,白劭風卻忽然說道︰“他可像了從前那個姓賈的了。”
安暖暖有些不明白白劭風的意思,赫連冷奕解釋道︰“他說的人是賈詡,也就是三國時候那個很有名的謀士,賈生佟跟他一樣,能夠一眼看透人心,對于人心的把握十分了得。”
安暖暖點點頭,若有所思。
朱熹曾經說過,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這世事洞明,在當今世界,早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但凡是某個地方發生某些或大或小的時候,他們在千里之外就能夠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世事洞明,誰都能夠做到,而安暖暖等人,依仗著赫連家和白家的消息網絡,更對能夠做到極致。
這人情練達,就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了。
人情練達,首先得有足夠細的心,所謂見微知著,首先要做的也是見微,也就是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細致地方,能夠留心到別人留心不到的細節,在能夠通過這些細節,判斷出來人心向背。
這才是安暖暖最佩服賈生佟的地方,賈生佟足夠細心,不管是第一次見面還是之後的相處中,賈生佟永遠都是那個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人。
因為這次競選是一百個人中選擇五十六人,所以最後采取的是排名制,票數從多到少,然後兩兩互相辯論,民眾們听他們的辯論,這辯論不分輸贏,最後統一投票。
這也是一個相對公平的競爭,賈生佟這一路都是順順當當的,第一輪第二輪的選舉,他得到的票數都是最多的,因此在這些人中也是獨佔鰲頭。
跟賈生佟辯論的人是一個從前的老議員,在州府議員的層次上,並不存在什麼任期多長時間,只能做多長時間之類的限制,甚至有做的好的議員,會在這個位置上終老。
這個老議員從前的政績就很不錯,也十分的受人愛戴,這一點從上台時候的掌聲就能听出來。
賈生佟在州府畢竟沒有太大的知名度,兩人互相問好的時候,一方說完之後掌聲雷動,另一方說完之後,卻只有稀稀拉拉的掌聲,這也是一種無形的競爭,如果是心態不好的人,怕是經過這個環節,整個人就會喪失一部分斗志了。
可惜的是,賈生佟並不是這樣的人。
老議員名字叫做張繡,這個人看起來年紀大概有四五十的樣子,整個人穿著非常的精干,目光十分銳利,盯著賈生佟看的時候,竟然讓賈生佟都燃起了從前少年時候的斗氣。
賈生佟十分滿意,張繡雖然看起來十分不好說話,但是一開口卻是意外的和氣。
“賈議員,我之前听過你的名字,前兩場講說的視頻我也看到過,你很優秀。”
張繡的眸光中滿是欣賞,實際上,就算是這一場辯論他表現的不是很好,也無所謂,因為在這諸多人當中,他其實是佔據了相當大的優勢的。
張繡現在的狀態就是,不管怎麼樣都會被選上州議員,所以心態十分的平和,也願意在這種場合跟後輩切磋一下,尤其是這個後輩,是他很早以前就看好的。
“賈生佟這是穩了。”
白劭風笑眯眯的對著身邊的人說道,赫連冷奕也點點頭。
張繡對賈生佟的態度十分的溫和,就這溫和的態度就能說明一些問題,他很欣賞賈生佟,而張繡身為州府的議員這麼多年,自然是很明白州府到底需要怎麼樣的人的。
所以說,張繡的意見基本能夠代表大多數選民了。
赫連花爵之前不曾真身經歷過這種性質的競選,因此對于這些都十分感興趣,他睜大眼楮看著周圍的選民,一副好奇的樣子,安暖暖嘴角微微抿起,也十分樂意讓赫連花爵去周圍隨意的看一看。
赫連花爵再過不久就要離開同州去西北上任了,到了西北之後,身在基層收到的束縛就多了許多,到時候可就沒有這麼自由,可以看到這些東西了。
赫連冷奕暗自點點頭,伸手拉了安暖暖一下,兩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張繡和賈生佟這邊。
張繡的態度再溫和,兩人在辯論台上,也不能不辯論,正好這次兩個人的議題是可以自己選擇的,賈生佟主動問起了張繡,關于軍工廠的事情。
他之前準備軍工廠的問題,不只是為了應付這次競選,更是為了之後的事情,如果這次競選中,沒有人提出來軍工廠的問題,他上任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必然也會是解決軍工廠的問題。
如果在這之前,能夠得到張繡的認可,那麼之後行事就會方便很多了。
“軍工廠?你有什麼看法?”
張繡自己的意見肯定是要解散軍工廠的,因為軍工廠在同州的這麼多年,早就已經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了,現在留著軍工廠,也不過是在拉著同州經濟的後腿。
因為性質特殊,軍工廠每年佔用的國家財政撥款很多,如果這些撥款用在其他地方,比如說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的話,同州一定會大不同。
更何況,同州州府本來就地少人多,擁擠得很,軍工廠佔據的位置又是十分好的一大片地盤,如果能夠將軍工廠推翻重建住宅區或者其他什麼的話,同州州府的人口壓力也不會這麼大了。
綜合各方面來說,都是要拆的,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賈生佟有不同的意見,張繡是真心的心上賈生佟,因此願意听他說一說他對于這個軍工廠的看法。
但是也只是听一听而已,賈生佟在內政方面做的很好,也有完善的規劃大,但是畢竟不了解軍工方面的東西,就算是有哪些看得不到位的地方,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賈生佟忽然就有些緊張,聰明如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其他的人關于軍工廠的打算呢?
但是
“我覺得,軍工廠可以留下。”
果然,該說的還是要說的,在基層磨煉了這麼多年,不僅沒有磨平他的銳氣,還讓他在民生方面更加的激進了。
因為見過了太多的血和淚,所以才更能體會到基層民眾的無能為力,生活本來就如此的艱難,如果為官者再不考慮基層的人民,那麼這個國家遲早都要走向敗亡的。
賈生佟十分慶幸,現在的華國,為官者還都是些想有所作為的人,比如赫連冷奕,比如面前的張繡。
張繡的名聲他自然是听過的,所以更想要說服張繡了,因為張繡代表的不只是他自己,更是在州府議會中,由他教導出來的大部分人。
張繡沉默了一下︰“你繼續說。”
“軍工廠中的職工有五百多人,這就是五百多個家庭,再加上軍工廠特殊的管理條例,職工們除去工廠的工作,怕是不能做其他的了。”
“再者,之所以要取締軍工廠,不過是因為他的存在有些雞肋,如果我們能夠更加切實有效的利用這個軍工廠,並且讓軍工廠創收,是不是就能留下他了呢?”
張繡看了看賈生佟,青年很明顯的有些緊張,但是就算是緊張,他還是將自己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賈生佟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既然他說了這個提議,說明他自己已經有了完整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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