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凡頓時覺得手腳冰涼，心里陣陣發慌。手指機械地往下滑，發現跟著下面還有很多這樣的私信，而且言語越來越粗俗，罵的越來越難听。
夏慕雅眨眨眼楮，眼楮盯著“丑八怪”幾個字移不開，總覺得是自己的秘密別人發現了，但是又看到了罵自己唱歌難听的話，一時間也覺得無法接受。
即使自己不適應鏡頭，但是錄出來的歌也每一首都是用了心的，她沒有經過專業的聲樂訓練，她可能確實技巧不足，也願意听別人給她提出意見，但是這種明顯謾罵的留言看在眼里還是說不出地刺眼。
坐在一邊的顏汐早就已經平復了情緒，感覺出來陸語凡的不對勁，奇怪地問她︰“發生什麼了？看見什麼了你這副表情？”
陸語凡覺得雙手都在發抖，明明之前覺得自己只要能參加比賽，能光明正大唱歌就很滿足了，但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沒想到自己也有遭遇所謂網絡暴力的一天，而且還如此來勢洶洶。
顏汐看著她的模樣好奇地往她手機上瞟了一眼，然後也瞬間被那些難听的話吸引了目光，看了之後皺起眉來，過了幾秒才從陸語凡手里搶過手機，直接設置了屏蔽未關注人私信。
陸語凡回過神來，無助地看著顏汐，眼楮里面是顯而易見的求助。
“這種事你不用在意，根本就是那些人的嫉妒心。”顏汐似乎很習慣的樣子，“你信不信，這些私信罵你的人中，至少會有一半以上都是那些沒有晉級的選手給你發的，可能還有另外一半是晉級了的選手發的。”
“我……就是看著挺難過的。”陸語凡聲音沙啞地說道。
顏汐聳聳肩，“你到底是怎麼長大的？像你這樣的還想去參加比賽？我看沒等被評委淘汰，你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陸語凡沒有說話，她知道顏汐說得對。其實有的時候她很羨慕顏汐的性格，至少有什麼說什麼，風風火火，好像從來都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那些人的私信你屏蔽掉就好了，你這就受不了了？以後還會有罵的更難听的，可能還會連帶你家八輩祖宗都會問候個遍，詛咒你全家……什麼樣的都有，你難道還能全都看在眼里？”、
陸語凡自己也是個網癮少女，平時在網絡上也見到過各種各樣的噴子，看到在眼里頂多也就是在心里默默感慨一下，沒想到輪到自己的時候這麼受不了。
“再說……”顏汐想起剛才看到的私信內容，“你本來營銷搞得這麼大，就肯定會有人紅眼病，你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
“我沒有。”陸語凡辯白道︰“我一直都沒有搞過什麼營銷，酒中仙最開始推我，大概也是因為我們在是同一個平台的簽約歌手，我很感謝他，但是後面的這些真的不是我。”
她沒有這麼多錢也沒有這個能力，對于她來說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是老天垂簾，營銷什麼的，陸語凡想都不敢想。
“你是說真的？”顏汐半信半疑。
陸語凡看著顏汐懷疑的眼神，也失去了解釋的欲望，轉過頭看著車窗外閉口不言。
顏汐討了個沒趣，也不想再問這件事，反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在她心里已經認定了陸語凡的背景肯定很厲害。
車快要到站的時候，陸語凡才忽然覺得臉上又開始疼了起來，她心里一慌，轉頭慌亂地看向了顏汐，見到她正閉著眼楮假寐，才從包里翻出口罩和墨鏡戴上。
確認徹底看不出臉上的情況之後她才松了口氣，看了一眼時間，有些遺憾地發現增加的這一點屬性點竟然只能比之前多維持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看來這個系統的功效也很隨機，根本不是按比例可以科學計算出來的。
陸語凡忽然覺得自己的路實在是太艱難了，陌生人惡意的謾罵，周圍不信任的目光，強勁的對手，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不堪的自己。
決賽開始之前，節目組將晉級的三十名選手又再次召集到星宇衛視，進行賽前最後一次指導培訓。
陸語凡和顏汐早早地就到了，顏汐依舊是一副大姐頭的模樣，往那一坐就沒人敢惹的樣子，相比之下一直垂著頭的陸語凡倒是顯得一點都沒有存在感。
“這些小妖精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搞得好像能勾搭到什麼大佬一樣。”顏汐眼神掃過全場，低聲不屑地跟陸語凡說道。
陸羽凡聞言抬頭，也跟著看了一圈，和顏汐的不屑一顧不一樣，她則是對這些人都很羨慕，渾身散發出來的自信和氣質都和之前她在海選現場看到的那些不是一個檔次的，即使是任雅妮坐在其中也確實看不出什麼特別大的優勢。
陸語卓就坐在陸語凡的斜對面，陸語凡看過去的時候正好撞上了陸語卓的目光，心里猛地一跳，卻發現陸語卓對她露出了一抹友好的微笑。
“這姑娘也算是個熱門了。”顏汐看到她們兩個人的互動，在陸語凡耳邊小聲說道︰“好像本人也不太在意這個比賽一樣，連微博都沒開，也不知道是真不在乎還是假的。”
陸語凡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節目組的導演就進來了，一瞬間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下來。
其實說是賽前指導，無非就是一些注意事項和比賽流程大致介紹，絮絮叨叨了大半個小時終于結束了，最後選手提問的時間氣氛才開始活躍起來，大家似乎都想給導演留下好印象，全都努力找一些話題來問。
“導演，節目有沒有什麼內幕之類的？比如那種能力很差但是已經有背景使勁花錢砸在營銷上的，會不會比我們成績都好啊？”突然，角落里傳來這麼一個問題。
所有人立刻都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提問的人，而提問的人眼神卻明顯盯著顏汐和陸語凡這個方向，臉上掛著挑釁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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