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龜甲母獸的尾巴,究竟是通過什麼原理,來確定隱藏在暗處野獸位置的。
不過這種方式卻極為有效,木紀睜著綠豆眼,只見龜甲獸死死盯著外面,腦袋也隨著視線緩緩移動,最後停在了遠處的一棵樹下。
那頭一直沒現身的偷蛋獸,就藏在此處。
木紀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也不知對方是怎麼想的,明明已經被現蹤跡,居然還不退走。
就不怕天亮後,暴露出行蹤,最後被巨樹範圍里的成年野獸們圍毆?
龜甲公獸嘴里出低沉的吼聲,四肢刨著泥土,似乎只等配偶傳出最後的位置確認信號,就會直接撲過去,撕碎對方。
看到這,木紀心里松了口氣。
幸虧家里有兩只大家伙在,否則以後母蛋的安全,足夠他頭疼了。
這時,隨著龜甲母獸的尾巴,擺動越劇烈,那頭偷蛋獸的蹤跡,終于被標記出來了。
它喉嚨里出低沉的嘶吼聲,緊接著龜甲公獸一聲長嘯,沖出門外,便直奔偷蛋獸而去!
龜甲獸是四肢爬行物種,雖然並不擅長度,但背上如鐵一般堅硬的殼子和倒刺,是它們最好的攻防武器。
一路飛奔,卷起滾滾灰塵,聲勢極為嚇人。
偷蛋獸此刻終于慌了,它再也無法維持住偽裝形態。只見那棵大樹的樹皮上,突然裂開一條縫隙,並瞬間蔓延開,最後顯現出一只漆黑如墨的野獸來。
長得和黑血偷蛋獸的尸體,極其相似。
唯獨那雙眼瞳,顯得極其古怪,在黑暗中呈現出一抹深綠,就像是兩團鬼火,正緩緩燃燒著。
更讓他感到詭異的是,眼睜睜看著龜甲獸沖上來,那頭偷蛋獸不僅沒有逃跑,反而將身一扭,直接坐在地上,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
木紀微微眯著綠豆眼,心中突然警惕起來。
作為一名人類,那深綠色的眼瞳里,此刻所流露出來的眼神,他實在太熟悉了。
嘲諷!
偷蛋獸目光之中,竟然帶著濃濃的譏諷之意。
難道是陷阱?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否決了。
偷蛋獸再強,那也只是相對于幼崽而言。一旦遇到年野獸,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更何況它挑釁的還是一頭肉食性物種,他可不信,偷蛋獸能傷得了它。
不到三個呼吸,隨著龜甲公獸一聲咆哮,那強壯的身軀攜著萬鈞之勢,狠狠撞了過去。
寂靜夜里,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在龜甲獸恐怖的撞擊之下,那棵大樹居然都被震動了,出嘩啦啦的樹葉聲。
鼻子里噴灑著熱氣,它朝後退了一步,但下一刻,枯黃眼瞳之中,布滿了疑惑。
不僅是龜甲獸,就連木紀也愣住了。
“嗯?怎麼不見了?”
樹下,空空如也。
別說偷蛋獸尸體,居然連一滴血都沒看到。
就在他納悶時,籬笆里的龜甲母獸突然豎起尾巴,瘋般吼叫起來,聲音里充斥著焦急與憤怒。
綠豆眼死死盯著外面,成年公獸好像收到了什麼信息,只見它猛地一轉身,竟然頭也不回沖向木門,直奔草窩。
木紀徹底懵了,也不知道這兩家伙究竟哪門子瘋。
就在他猶豫是否下去幫忙時,身後突然傳來樹葉沙沙的響聲。
目光猛地瞥向頭頂,頓時臉色大變。
只見孵化室上空,一只漆黑如墨的偷蛋獸,正倒掛在樹枝上。
由于孵化室還沒做完,周圍有很多空隙,木紀一眼就看到,對方居然將爪子伸進了草窩里,並搭在一枚母蛋上面。
四眼相對,頓時一股森冷至極的殺意,從草窩中彌漫開來。
下一刻,憤怒至極的野獸怒吼,瞬間劃破夜空。
“曹你碼的!給老子去死!”
母蛋被損壞,木紀並不會感到太難過。但這些偷蛋獸三分五次夜襲草窩,很明顯就是覺得自己好欺負。他一直自詡為高等靈智物種,現在哪還咽的下這口氣,拎著木棍,直接沖向屋頂。
沒想到偷蛋獸反應更快,蹤跡被現,它居然沒露出絲毫慌張的表情。後腿牢牢抓住樹枝,隨後如蕩秋千般,直接竄到了十幾米高的樹枝上。沒過幾秒,便消失在樹葉里。
站在屋頂,盯著偷蛋獸消失方向,木紀臉色很不好看。
草窩里的母蛋數量實在太多了,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它們,想要將其搶走。
這也是為何,家里明明有龜甲獸在看守,但它們依舊對母蛋不死心的原因。
此時,保姆鳥正趴在母蛋堆里,警惕盯著周圍。很顯然,到現在為止,它都還沒現,偷蛋獸出現的蹤跡。
木紀一咧嘴巴,眼里滿是憂色,只希望這只小家伙能快點長大。因為成年後的保姆鳥,五感將遠任何野獸,更能輕易識破偷蛋獸的偽裝天賦。
他蹲在草窩里,將母蛋數了一遍,好在都安然無恙,一顆也沒少,心里稍稍放松了些許。
這時,遠處天際。
月亮已經徹底變暗,幾乎看不見身影。估計再過兩個小時,天就亮了。
籬笆外,龜甲獸也已經安靜了下來,正趴在地上休息。
意外的是,一直被忽略的龜甲獸幼崽們,在這次偷蛋獸夜襲過程中,居然表現得極其冷靜。
從現偷蛋獸蹤跡開始,它們就自將幼年母獸圍在中心,趴在成年母獸腳下,默默注視著外面。
木紀望向樹下,老家伙還在舔著爪子。從始至終,這家伙就沒坑過一聲,似乎周圍所生對于一切,都和自己沒關系。
他擰著眉毛,隨後嘆了口氣,懶的管它了。
反正這家伙老了,估計也活不了多久,就當是養了一頭吉祥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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