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有點過了,雖說好心情的陸大志這舉動應該沒惡意,可陸翼遙還是一口回絕了——開什麼玩笑,這麼瞧著就怕得兩股戰戰,還能帶回去吃?
看著陸翼遙畏畏縮縮的模樣,討個沒趣的陸大志哼了一聲︰“瞧你這小膽兒,跟個耗子似的,還搞個屁節目啊!”邊說邊把那條赤峰錦蛇丟回大魚缸。
“哎——哥,這條呢,背上有兩條黑線的?”陸翼遙指著在魚缸一角盤成一坨的烏梢蛇問。
陸大志意興闌珊地掃了一眼︰“烏花蛇。”抬手摸手機,“這里沒你啥事了,趕緊走吧,去看你的手。”直接開口攆人了。
這年頭,只要電話在手,就算不能開車也能順利去醫院,而且陸翼遙該做的都做了,遠離是非之地,明哲保身也無可厚非。
就在陸翼遙沉默思考之際,始終保持沉默的甦爽突然出聲︰“不能走——”
陸翼遙和陸大志同時回頭看向甦爽,陸翼遙明白,甦爽這是要拉她做墊背,陸大志卻搞不清狀況︰“怎麼?”
甦爽伸出舌尖舔舔干澀的嘴唇,不敢看陸翼遙,怯生生地說︰“志哥,先前不是說去我別墅看看嗎,你讓她走了,誰替你看呀?”
听甦爽再一次提起,陸大志才想起這茬,眯眼笑著朝向鐵籠,順便撿起被他之前接電話時隨手丟下的開山刀,踱步到鐵籠前︰“嗯,說說看。”
那棟別墅早就被甦爽掏空,還能有啥?要不是房產證沒搞到手,她都恨不能掘地三尺挖土賣了換錢,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因為距離夠遠,一來一回,加上找東西的時間,足夠警察找到這里……至于陸翼遙找不到東西,會不會被陸大志遷怒,那她可就不管了。
見成功挑起陸大志興趣,甦爽抖擻精神,醞釀一番後,開始從頭講起,真正的“從頭”——先問陸翼遙車上有沒有導航,又說哪種導航好,她都怎麼用導航,按照導航選擇路線很快捷。
陸大志听得一個頭兩個大,不耐煩的舉起開山刀就砍鐵籠上的欄桿,“ 、 ——”的︰“哪兒來那麼多廢話,說重點。”
被嚇得像服軟的老母雞的甦爽,身體下蹲,閉眼縮脖子,連聲道︰“志哥你別生氣,別氣,我馬上就說,馬上說。”
但甦爽再次開口,還是詳細地說了一遍怎麼進入小區,進去之後,她把鑰匙藏在哪里,打開門進入別墅,去地下酒窖,她最後那一點寶貝,就藏在擺在酒窖里角一只仿古酒壇里。
剛開始听,陸大志還是蠻高興的,可听到後來,又拉長臉。
甦爽認為自己說話非常小心,搞不懂又是哪里露出破綻惹得陸大志不悅,怯怯地仰視陸大志︰“志哥,咋了?”
陸大志又拿小拇指上的惡心長指甲剔牙,剔完啐了一口夾雜牙垢的唾沫︰“老子耗盡手段,你養的那個野種的耳朵都給割掉,你怎麼都不說你還藏了私貨,這會兒倒是全坦白了?”
這是在搏命,哪敢大意,甦爽咬牙強撐,梗著脖子說︰“志哥冤枉啊,我之前也說過讓你去找,可你擔心被監控拍到。”
陸大志也不是個蠢到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當即反駁︰“你他媽從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剛剛你還說,去那別墅里看看還沒有值錢的東西,這會兒卻一口咬定酒窖里有寶?”
甦爽應答如流︰“志哥,我錯了,我之前不該抱持僥幸心理,你要知道,那很有可能是我最後的‘過河錢’了,先前我讓你去別墅,就想著你要是找到了,那就是屬于你的;要是找不到,也不能怪我……”
陸大志陰深深地笑︰“呵呵……”
甦爽把梗起的脖子縮回去一點︰“而且我始終覺得,謝南城不會對知焉那麼狠心,可事實證明我錯了,錯的離譜,遇上那麼個渣男,算是我的報應!”
陸大志撇撇嘴︰“報應哈?”
甦爽點點頭︰“報應啊,這就是我的報應!不管怎麼說,知焉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肯定心疼她,她變成這樣了,我也快要死了,還留錢有啥用?志哥你拿走吧,就當我給你的補償。”
陸大志轉臉看了看知焉︰“既然想開了,怎麼不早說?”
甦爽嚶嚶哭起來︰“之前志哥擔心監控問題,今天不是你妹妹來了麼,你可以讓她去,而且我就在這里,要是你妹妹找不到,你就回來治我,怎麼折磨我都受了,絕對不會抱怨半句。”
陸翼遙斜眼瞟著甦爽,臉上很平靜,心里媽賣批︰自己曾經對謝南城那麼痴迷,當然知道甦爽口中的別墅在哪里,此去路遙,不必返程,就算單線時間,也足夠警方趕過來把甦爽營救出去,到時候那邊沒拿到錢,這邊回來一看,甦爽又跑了,她哥不爆炸才怪!
換作幾年前,陸翼遙肯定直接揭穿甦爽的意圖,大不了魚死網破,但經歷了那麼多事,她早已改掉沖動的毛病,誰讓她主動把自己和甦爽綁成一根繩上的螞蚱,揭穿了甦爽,自己之前又是攔刀受傷,又是緊張報警再加絞腦汁廢話磨時間,統統作廢,咬牙忍忍吧。
總之陸大志被甦爽的演技成功打動,而陸翼遙也決定配合,但陸翼遙最後還是以商量的口氣詢問陸大志,可不可以帶知焉一起走,畢竟對于高燒的孩子來說,越早就醫越好。
陸大志沉吟片刻後開口︰“我們是找東西還是逛街?你帶這個累贅多耽誤時間?萬一被多事的家伙們發現就麻煩了!”拿腳踢了踢還是沒反應的知焉,“次奧——又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賤命一條,哪有那麼嬌貴,回來之前去診所,你把手包一包,再給她買點損傷藥繃帶和退燒藥就行了,就這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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