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你多少也听說過甦迪恩的‘光輝事跡’。”陸翼遙不屑地嗤笑一聲,“可她死不悔改不說,近來更是變本加厲,搞得南城心力交瘁,即便如此,南城還是沒把她掃地出門,究竟是為什麼?”
說到這里停下來,仔細觀察再依依表情,見她還是無動于衷地微笑著,陸翼遙咬咬嘴唇,傾身向前盡可能的靠近再依依,拋出她重量級的餌料︰“事實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甦迪恩’,只有甦爽——那個讓南城念念不忘的甦緹恩的極品養姐。”
這個說法實在是太勁爆,再依依被沖擊到反應不能,但因她習慣隱藏自己的情緒,看在對她毫不了解的陸翼遙眼里,就變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
陸翼遙有些泄氣,她對甦迪恩恨之入骨,曾指天明誓,一定要讓甦迪恩付出慘痛代價。
可甦迪恩有謝南城這座大靠山,就算拐著彎地聯絡到那些亡命之徒,吃喝玩樂睡……享受過一條龍的周到服務,輪到談正事,听說要動謝南城的女人,就開始東拉西扯轉移話題,趁她不注意,尿遁屎遁各種遁,跑得跟被狼追的野兔子似的。
偶爾遇上幾個稍微有一點點義氣的,會看在她哥陸大志的面子上,按照外圍女陪睡價,塞給她一點小錢,說什麼給自己的心肝寶貝小公主買衣服,可甜言蜜語過後,滾下她的床,提上褲子人一走,基本難以再聯絡。
真他媽拿她這個當年雄踞話題榜首位的人氣小花旦當自降身價,下海撈金的應召女郎了?
就算她在最落魄的時期,照樣有大公司的二世祖雙手奉上五克拉的鑽戒,當眾單膝落地,請求她嫁給他,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的推拒了,難道會為了幾個臭錢,忍受這幫腦滿腸肥的敗類揩油?
她只是恨,千辛萬苦終于爬上雲端,結果因為一個賤貨的眼紅嫉妒,就將她一把拽下來,丟進污水溝里使勁踐踏,豈能不恨?
這幾年像個喪家之犬一樣東游西逛,倒也給她零星听到一些有趣傳聞,直到把她哥陸大志廣為流傳的結婚笑話所有細節拼湊在一起,結合時間、地點和人物姓名,竟讓她拼出一幅骯髒下流的女騙子拼圖。
想想看,甦爽千方百計傍上大款,訂婚時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她嫁給有錢人了,結果出了一趟遠門,回家後再看她哥,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是什麼原因讓一個拜金女對她費盡心機釣上的對象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甚至不惜徹底得罪有黑道背景的大款去逃婚?
多半是遇上條件更好的冤大頭了!
雖然論據充分,而甦爽和甦緹恩也的確是有關系的,但苦于拿不出確鑿物證,連關鍵的當事人也是死的死,丟的丟,想要一招擊倒甦迪恩,怕是不容易。
陸翼遙在苦尋她哥陸大志無果的情況下,托人幫忙帶話給她哥,說她有關于甦爽的急事找他,而她自己則先返回T市,尋找揭穿甦迪恩的契機。
始終靜默不語的再依依,再一次听到這個本該在她的生命里徹底消失的名字,真是五味雜陳,甦緹恩死了,他們父女沒有一點傷心,反倒拿著緹恩的“遺產”,整成緹恩的模樣,介入她的婚姻?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她要不要謝南城這件事暫且擱下,與世無爭並不代表任人欺辱,她早就還清甦家父女所謂的“養育之恩”,要不是那父女二人把事做絕,緹恩的畢生積蓄送給他們也無所謂啊!
但,他們實在太過分,緹恩活著,他們利用她還不夠;緹恩不在了,他們繼續舉著緹恩的旗號招搖撞騙,連死人都不放過!
甦迪恩?享受得也差不多了,是時候連本帶利清還了!
長久的沉默過後,就在陸翼遙以為徹底沒戲了之前,再依依終于點頭,約好時間和地點見面。
始終像根尾巴似的追在再依依身後的謝南城,先前看到錫予和再依依在公園里告別,他左瞧瞧右看看,思來想去,最後決定留下來跟錫予套近乎。
公園里的廣場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排背靠背的戶外長椅,錫予和同齡孩子坐在椅子這邊,花倬雲和幾個老人坐椅子那邊,兒童們有兒童們的興趣,老人家有老人家的喜好,涇渭分明,互不干涉。
謝南城蹲在一邊,不動聲色觀察好久,發現錫予眼楮眨也不眨地盯著旁邊那個肉嘟嘟的小姑娘吃的棒棒糖,謝南城腦子里靈光一閃,福至心靈。
鑽進最近的一家小型超市,包圓了台面上全部的棒棒糖,老板贈送給他一個大號無紡布袋,他抱著裝得滿滿的袋子跑回來,挨在錫予身邊坐下來。
錫予掃了一眼謝南城,往旁邊挪了挪,很刻意地拉開了和謝南城之間的距離。
謝南城對錫予的抵觸抗拒視而不見,胳膊一伸,就把挪遠的小錫予撈回到他身邊,順道拿出一根棒棒糖,送到錫予眼前搖了搖︰“錫予乖,叫爸爸,給你棒棒糖吃。”
錫予對謝南城翻了翻白眼,說︰“大叔,雖然大家都說城市套路深,可你這把戲也太落伍,慫爆了,我媽小時候都不會上你的當。”抬手推開謝南城的棒棒糖,“我和媽媽早就約定好了,要養出一口潔白整齊可以去做牙膏廣告的好牙,你忽悠我吃糖?是準備搞得我齲齒。”嘖嘖兩聲,“這麼大一包,不但會齲齒,還有可能被 死,你是因為知道我是我媽媽最寶貴的心頭肉,所以跑來傷害我,好叫我媽媽難過麼?”
錫予吐槽完畢,再看謝南城,那張俊臉,青紅交接的,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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