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鬧著心呢,迪恩還跳出來給他添堵。
知道他對她這套換湯不換藥的老把戲已經免疫,就跑到電視台對面,鬧得沸反盈天來逼他就範,實話實說,這一刻他腦子里浮現出高倉健的《追捕》經典對白︰“……跳啊,你倒是跳啊!”
沒心思再糾結自身形象,直接穿上他從角落里挖出來的那套淺色運動服,撈起手機和鑰匙,疾步邁出房門,直奔停車場,根據導航抄近路,以最快的速度抵達錦河實業。
錦河實業的辦公大樓外面是公共開放空間,自春暖花又開,一到周末,附近廣場上就聚滿前來遛彎放松的群眾,今天也不例外。
大家听說這邊有人要跳樓,紛紛趕來圍觀,議論拍照很常見,更有甚者,舉起手機做直播……
消防隊趕來後,動作麻利地鋪設好救生氣墊,另外警方為防止意外發生,又在錦河實業辦公樓外拉起警戒線。
謝南城費力突破里三層外三層的吃瓜群眾,來到警戒線前面。
警戒線內亭亭地立著個身穿淺清藍色警用長袖襯衫的年輕女子,目光急切地在人海里掃蕩,對上謝南城,眼楮瞬間閃亮,再也移不開視線,一瞬不瞬地盯住他。
謝南城早就習慣這樣的注目禮,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絲毫不受任何影響,直接伸手撩起黃白相間的警戒線,一貓腰鑽進去。
咫尺之遙,謝南城身上的清新味道喚回女子的注意力,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女子雙頰暈開紅潤,但仍主動上前,伸出一只手來攔住謝南城,不過嗓音還是透漏出一絲女兒家的嬌羞︰“這位先生請留步!”
謝南城駐足側目,眉頭微皺地瞟了一眼說話的女子,韓式一字眉,歐式雙眼皮,微卷的波波頭,個子很高,身段玲瓏。
見謝南城停步,女子接著說︰“很抱歉,為避免發生意外,我們暫時封鎖了這里,拜托你配合一下,有什麼事情,等危險解除再進去,可以麼?”
听這聲音,眼前這女子應該就是今天早晨給他打電話那位,細一看,神韻氣質很接近他的想象,講真,應該說超乎他預料的青春靚麗。
假如時間倒回到2009年緹恩出事前,邂逅這樣的女子,沒準他會將緩急輕重拋諸腦後,趁勢先把她姓名和電話搞到手……
因為早前思維受刻板效應禁錮,總覺得這個行業的女性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所以從未招惹收集過。
但現實生活中,不管三百六十行里哪一行,一旦從業者超過一定人數,肯定都會出現魚龍混雜,良莠不齊的情況,所以大眾才要時時念叨“壞的是人,不是職業”……呃,想遠了!
當然,早在再依依離家出走那一年,謝南城就對那個下作游戲徹底失去耐心,何況今天另有打算,他有點急,沒閑情擱這磨嘰,直接了當︰“我是謝南城,接到你的電話趕過來的。”
“啊——你就是謝南城?”女子吃驚的雙手捂嘴,“你本人比照片上更好看。”眨眨眼,“你怎麼知道是我給你打得電話?”
謝南城淡聲回答︰“你的聲音在電話里外沒什麼區別,一樣好听。”
看著他的臉,听著他的話,女子臉更紅了,羞澀地說︰“謝謝。”好在還沒忘記工作,“那個喝醉酒的女人還在樓頂和我的前輩們僵持著,因為她所處的位置有點刁鑽,前輩們不敢貿然靠近,我們都在等著你,請跟我來。”說完轉身走在前頭引路,帶著謝南城穿過大堂,乘坐電梯上到樓頂。
在此期間,謝南城沒有開口,女子卻熱絡地自報家門,說她叫蕭寶兒,二十歲,警院實習生。
蕭寶兒還說,在她小伙伴們還看什麼“小鯉魚”、“小哪吒”的時候,她就開始關注財經頻道,課余也尤其喜歡這方面的資訊,所以對謝南城早有耳聞,也曾多次看到過他的相關資料和圖片。
不過沒想到他看起來這麼年輕,要是不說,還當他和她同學差不多大,所以剛剛沒能一眼認出他,真是失禮了。
逢迎過後,話鋒一轉,說真是難以想象,謝南城居然和迪恩是兩夫妻,她先前還當迪恩四十多歲了,和謝南城擺在一起,簡直就像母子,一點都不般配。
一吐為快後,才好像突然反應過來,當著當事人的面,對人家的老婆這樣品頭論足,很沒有教養,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尖,開口道歉。
謝南城不以為意,溫文一笑,主動提問︰“迪恩幾點上去的,誰報得警,這里不是公共場合,她怎麼上去的,現在樓頂情況如何,有多少個警察和消防隊員?”
其實他對蕭寶兒的個人資料和興趣愛好不怎麼感興趣,正常情況下,蕭寶兒首先應該把這些問題跟他交代清楚,這樣才會對可能遭遇的突然狀況在心底做好應對之策。
不過對于還沒出社會的小姑娘,要求不必那麼嚴苛,誰還沒年輕過?他自己不也在“情”和“色”上面栽過大跟頭!
听到謝南城問起,蕭寶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忙把前因後果詳詳細細地對謝南城解釋了一遍。
甦迪恩痛斥陸翼遙是個沒臉沒皮的“碧池”,幾年前就被男人們操爛了,不找個旮旯胡同躲著,還跑出來大張旗鼓窮䱇瑟,更是臭不要臉地來勾引別人的老公。
電視台為了收視率也是毫無底線,居然用這種女人主持節目,不都說廣電要封殺不良藝人麼,電視台這是在玩火。
余下多半就是大哭大鬧,聲嘶力竭地喊她愛謝南城,一旦失去謝南城,她活著就沒有意思了。
還說這輩子最好的年華全都賠給謝南城了,結果尚未變成黃臉婆,謝南城就另尋新歡,她實在沒辦法接受……義正辭嚴,好像她真的是一個遭遇丈夫背叛的可憐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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