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漆黑的夜色壓制了一部分燈光落在兩人身上,又輕輕的被撫開,換上暖洋洋的光。
同一時間,田多猶豫再三撥通了陳秘書的電話,她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就是想問問,為什麼唐先生的廚房師父又走了,是有什麼突發的事情嗎,需不需要她把飯菜給先生送過去。
讓唐先生知道她不是不懂事的人,她只是不想他大晚上的還要餓肚子做事,唐先生平時那麼忙,她……想為他做點什麼,哪怕一點點的小事。
陳秘書何等聰明,田多兩句話他已經猜到唐先生從她那里出來了。
他最近已經很久沒有過問過唐先生的私生活,有關唐先生私下的一切已經轉交分化出來給了秘書部。
可最近公司不忙,先生在原定時間下班,以唐先生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事,唐先生很少會取消既定的安排,可唐先生在安排好後,沒有去田多那里。
陳東陳突然福如心至,會不會在祁絲晴那里!或者根本就在她那里!心里不禁嘆口氣,不一樣就是不一樣,田多甚至比祁絲晴還小還嫩還有情調,但擋不住先生跟祁小姐不一般。
陳東陳三言兩句打發完田多,跟一個那種地方又不太得唐先生另眼相待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陳東陳按滅顯示屏把自己仍在座椅上,要不要提醒一下祁小姐,讓她知道唐先生待她是不一樣的,讓她高興一下,也好讓她知道和其她女人比起來,先生是‘真心’對她好。
這樣……至少她也改改過分自我的個性……免得每次唐先生去都要提前通知,弄的好像她比唐先生還忙,不知道誰招待誰一樣,簡直恃寵而驕!?
陳東陳失笑,覺得自己腦袋進漿糊了,都恃寵而驕了,他再一提醒,還不更驕縱,他別好心幫了先生倒忙。
唐子箴輕握她的手看著她飽滿紅潤如珍珠一樣色彩光亮的指甲,想著她與指甲一樣色澤漂亮的全身,是在運動時非常趁他心意的顏色。
唐子箴突然毫無征兆的開口︰“副卡的密碼什麼時候知道的。”
祁幻晴一愣。
再似是無意識的話,傳進祁幻晴的耳朵里也是六分心計,何況這是唐子箴最擅長的方案,他越在意的事,越會在別人快忘記的時候突然提起,讓人措手不及。
他懷疑她!祁幻晴冷笑,他為什麼不懷疑她!祁幻晴怕自己糾結自己的出身,怕最後不知道誰是誰自我厭棄,這個問題已被她踩實在土里,永遠不想翻出來說!
祁幻晴壓制住洶涌而出的自我否定感,她就是她,是祁幻晴,以前是,現在是!
祁幻晴聲音很低︰“很久了……”知道一個人的過去並不是優勢,她從不覺得對唐子箴的了解是好事,因為會被第一個懷疑。
祁幻晴已經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害怕當初取走那一萬,想多了就是她為什麼會在這里的偽命題,然後進入無限循環中。
如果你不承認你是這里的祁幻晴,為什麼承認這里的唐子箴!
如果你是祁幻晴,為什麼不承認這里的趙宇冥。
只選對自己有利的認可嗎!
所以祁幻晴不想,她既然在這里,走到這一步,就碾死了道德,摒棄了良知,不要臉的選自己能承受的,既不能拯救宇宙也不能開拓星球,她就是被丟入洪荒大海中的一顆小沙粒,忘卻廉恥,自己瞎活!
祁幻晴很快用混沌理論武裝好自己,把能讓她崩潰的偽命題壓死在她的思維洪流中。
祁幻晴很快不要臉起來,因為她怕唐子箴的恐懼有限,她是驚恐被他鎖起來,讓他成為她的唯一,但她又很肯定唐子箴不會殺了他,所以到底沒有嘗過真正的生死恐怖,談不上害怕唐子箴的手段。
而且,年少的唐子箴明顯更難應付,思想更容易偏激,處在厄境的斗爭中,不知道哪一點就刺激的他無緣無故發瘋。
而立之年的唐子箴有自我約束能力,他甚至很少發火,深邃的視線已經被厚重的練達取代,不是杵在決堤邊緣的洪水猛獸,不知道哪來一碗水就能呼嘯而出,吞天嗜地。
祁幻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