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霍流深突然覺得陽光很刺眼楮,緩慢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下掛鐘,才發現已接近中午。受傷後,他變得愈加嗜睡了。
揉了揉額頭旁的太陽穴,霍流深慢慢地向上坐起來,他想倒杯水喝,他費力地舉起手臂,可就是夠不到水壺,他在吃力地向前一趴,不料重心不穩,大手掌一下從水杯上掠過,發出“啪嚓。”一聲脆響,繼而霍流深就半個身子俯在床下,無力上去。他就是要跟自己較勁似的,雙手按地,後腿用力想後扯自己的身體,不小心撕裂了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的。他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等待護工到來。
陸青月這邊剛忙完,預算著霍流深也該醒了,就拿起自己早上小火慢熬了好久紅棗燕麥粥和幾樣清淡的小菜,嘴角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容闊步走到霍流深住的病房。
剛進門,她就看到霍流深半個身子傾在床外,急忙把保溫盒放在一旁的桌上,一邊詢問他有沒有事一邊把他扶上床,終于躺正的霍流深深呼了一口氣,其實也沒什麼大礙,但看到陸青月一張小臉兒布滿焦急的模樣心里就感到無比溫暖。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我的腿,我的腰。我的傷口也好痛。”霍流深故作身體疼痛的樣子,一張英倫的臉被他擠成了扭曲狀。
嚇壞了的陸青月信以為真趕緊貼身看他的傷口,發現沒什麼大礙,就又給霍流深輕輕按揉腿和腰,“你口渴了,想喝水,可以按旁邊的鈴聲啊。你不知道自己受傷身體暫時不能動麼?怎麼這麼不小心。”陸青月邊揉邊心疼的斥責他。
沒有听到霍流深回復,陸青月疑惑的抬頭,卻看到霍流深嘴角的一絲壞笑,眼中還有一抹狡黠。
她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盡管霍流深還想佯裝痛苦,陸青月抬手就在他腳底不停的撓癢癢,霍流深因為傷口也不得動彈,但是好癢,他只得一個勁的求饒,但心里還是很甜。這也許就是痛並快樂著罷。
考慮到他確實身負重傷,陸青月也沒有“報復”他很久。“哼,你竟然還敢騙我,下次就不來看你了。”陸青月繃著一張臉,惱羞成怒地看著他。
“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霍流深雙手合十地放在胸前,故作可憐地說,眼楮還不停的眨巴,陸青月“噗嗤。”一聲忍不笑出聲來,不過還是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的說“下不為例。”就將保溫盒拿過來,一一打開喂他。
粥還冒著熱氣,香氣撲鼻。顆顆紅棗圓潤飽滿,燕麥粥濡濡的,小菜雖清淡但看起來很爽口,霍流深嘴角的笑意不減,看陸青月的眼里滿滿是寵溺。
“真乖,愛你哦。”霍流深輕輕地看著陸青月說,或許這是少有的能與陸青月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時候,所以霍流深才會放下沉穩,才這麼情話微甜,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和陸青月在一起的大好時光。
陸青月臉頰泛起一抹紅暈,襯得她愈加的風情萬種招人迷,霍流深看的竟移不開眼楮。
陸青月坐在他旁邊,勺子盛一口飯她就放在嘴邊輕輕吹一下,小心翼翼的喂霍流深,霍流深只覺得這粥像是放了糖,無比香甜潤口,一頓飯下來,霍流深眼楮里的笑意都不曾減少。
陸青月將飯喂完,拿手絹輕輕擦拭了下霍流深的嘴角,使霍流深躺平,因為他不能自主活動,為了能活動肌肉群,陸青月就給他按摩了下全身,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霍流深一邊跟她講笑話一邊享受著按摩的愉悅,輕眯著雙眼,好不舒服。
陸青月抬眸看了一眼霍流深,看他輕松享受的樣子,心里也不禁暖暖的窩心。一整套按摩下來,霍流深不禁又想睡覺了,陸青月還細心給他掖了掖被角,囑咐他好好休息。
她正要離開,突然手被一股強有力的力道拉住,陸青月轉身,一看是霍流深微笑著看著他,“青月,謝謝你。我愛你呀。”陸青月趕忙掙開被霍流深拉著的手,然後慌張看了看窗外,生怕被別人發現,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陸青月一臉正經的“嗯。”了聲,拎起飯盒就走,不過臉頰泛起的紅暈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喜悅。
霍流深看她清秀的背影,眼底盡是暖意,哼著小曲微眯雙眼靜靜在床上躺著,他多麼希望這樣的時光再緩慢些。
下午,陽光正暖,陸青月想去街里買個小巧帶蓋的水杯,這樣就可以放在霍流深床角,他口渴的時候方便喝。忽然想起來,是誰說的,送被子就是一輩子。
琳瑯滿目的商品使她流連忘返,她看中了兩個水杯,一個是青色的上面有一副一個女子正撐著傘在雨中行走的背影,這個背景跟她是多麼神似呵。還有一個是乳白色的,小巧精致。
她猶豫糾結了下,想到杯子日後也能用,霍流深又經常出現在村韓子面前,青色的水杯和她的名字諧音,而且這樣的水杯太過于明顯,就選擇了那個乳白色的,象征他們純潔美好的感情吧。
回醫院的路上,她看到街道邊盛開的野花,五彩繽紛,絢麗奪目。她想,可以采摘一些放在霍流深房間里,增加點色彩。
一想到上午時霍流深動情的情話陸青月又露出羞澀的笑容,在野花叢中,她就如一朵嬌嫩的雛菊,又像一朵清麗的水仙。
陸青月小心翼翼地采摘,各種顏色混合在一起,鮮艷美麗,想到霍流深看到這束花的心情一定會很開心,陸青月嘴角不禁輕輕上揚。
到了醫院,她假裝查房,路過霍流深的房間,隔著窗戶看到他正在熟睡,陸青月就拎著東西走了進去,她不想在霍流深醒著的時候送他鮮花和水杯,至于為什麼,她不想去想。可能是那份高冷吧,亦或是被霍流深調侃時不知怎麼回答。
陸青月陸青月輕手輕腳地將自己精心采摘的花兒扎成一束放在花瓶里,擺霍流深床頭的小木桌上,靜美安然。然後將水杯裝滿水輕輕放在他的枕頭邊。
陸青月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霍流深就輕輕地走了。
一束野花一個人。一人念著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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