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月被羞辱得臉上紅到了脖子根,眼淚在眼角晃了一晃,又被陸青月狠心收了回去,睜眼看著一旁的余露和倒在地上的張澤全,余露現在魂不守舍的抱著張澤全,手上捂著張澤全胸口的血洞,手里已經全都是張澤全的鮮血了,她不相信張澤全會死,張澤全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就死在這里?
余露的表情一臉恍惚,這麼久了不敢去探張澤全的鼻息,在那里不敢動,仿佛只要張澤全死了,余露會毫不猶豫和直接撞上那人的槍口尋個自我了斷。陸青月心底一片酸澀,她感覺自己喉嚨發緊,聲音沙啞的和徐父說︰“徐老爺,我們現在都是你的人質了,我沒有資格和你談條件,我們現在逃不掉了,就算我求你,給張教練看看傷,假若張教練……張教練不幸身亡,求你給他留一個全尸。”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陸青月卻拿不準徐父會不會答應,她想起了余露,要是余露知道張澤全死去了,尸體還被人四分五裂,那該是多麼沉重的一個打擊?陸青月怕余露受不了這個打擊。
徐父听到這一句話好笑的嘴角上揚,說道︰“張澤全這麼好用的一個誘餌,我怎麼舍得他死?他還活著,那一槍沒有打到心髒,只不過在這麼不管下去,也活不成了。”
余露把徐父的話听進了心里,眼淚一串串往下掉,去摸張澤全的脈搏,脈象很微弱,但是真的還活著,余露酸澀的抱住張澤全,嘴里發出了嗚咽的哭聲,身子跟著一下一下的顫抖起來。
陸青月看著徐父的臉,忽然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被徐父掌握得死死的,一點掙扎的余地都沒有,眼眶也熱了,尊嚴什麼的已經被生死的距離打破,陸青月跪在了地上給徐父磕了一個響頭︰“徐老爺,求你救他。”
徐父看也再沒有看陸青月一眼,朝著北方的森林里喊了一聲︰“也看夠了吧,霍團長,出來吧。”
陸青月心里一慌,听到徐父說的這句話,第一個反應就是感覺徐父是在詐她,陸青月沒有吹口哨,霍流深才出去十多分鐘,怎麼會回來的這麼快,就算回來了,霍流深也不會那麼傻直接就出來,只要霍流深不出來,也不可能這麼輕易被徐父察覺。
但是這一次陸青月猜錯了,她真的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熟悉人影從森林深處慢慢走了出來,那人英俊的臉上滿是森森的寒意,仿佛下一刻就會把這些人抽筋拔骨碎尸萬段。這個人的面容是那麼的熟悉,不是霍流深還能是誰?但是霍流深現在身上彌漫著的殺意讓陸青月心里感覺到有一絲陌生和恐慌。
當霍流深轉頭看陸青月的時候,神情又變回了以前的模樣,那麼溫柔體貼,原來真的不是錯覺,也不是陸青月看錯了,是真真實實的霍流深。霍流深怎麼這麼傻真的走了出來?陸青月感覺自己眼前都模糊得看不清了,鼻子酸澀,心里感覺五谷雜味。
你怎麼就這麼傻?
霍流深俊朗的面容對著陸青月微微一笑,說︰“青月,不要害怕,我會帶你出來的,你在那里等著我。”
也就是瞬息之間,霍流深表情變得凌冽起來,一手拿著一把刀,另一只手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石子手上發力直接朝著挾持著陸青月的那人手上彈了過去,那名兵官手上一吃痛,匕首掉在了地上,但是抓著陸青月的手沒有松開,手下發力死死地把陸青月壓在地上,陸青月動彈不得。
霍流深飛一樣的速度跳到了陸青月面前,一把銀色的小刀在霍流深的手上舞得好看至極,手起刀落直接割破了那個人的喉嚨,溫熱的血液灑了霍流深一身,他整個人像是一個浴血出世的惡魔,周邊的兵官察覺到了變故拿起槍直接瞄準了霍流深,徐父嚴厲的說︰“放下槍,別殺了他!”
霍流深把陸青月攬到了他的身後,仿佛在用寬厚的背給陸青月做盾,要把路青葉護得好好的,陸青月心驚膽戰看著霍流深在那些人群中廝殺,霍流深抓起身邊的人直接下死手,抓到一個殺一個,毫不在意那些兵官,仿佛將他們當做一個死人一樣。霍流深殺紅了眼。
陸青月心里明白了,這是霍流深在為他們報仇,霍流深想把這些人都殺掉給陸青月報仇。
徐父忽略了霍流深的殺傷力,現在覺得有些不妙,抬起手讓那些槍對著霍流深,只要打不死,盡管開槍。
瞬間一顆子彈打進了霍流深的小腿里,陸青月看得分明那一顆子彈打進去的時候霍流深的血液立刻就涌了出來,但是霍流深臉上沒有一絲的痛苦,他拖著受傷的腿在人群中廝殺,地上的血液將黃土染紅了,地上血流成河。
陸青月心跳慢了一拍,隨後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像她的心髒被人從胸腔里掏出來然後碾成了碎末一樣疼痛︰“不要”
隨後,又是一顆子彈打進了霍流深的左大腿里,陸青月心里一緊,想伸手去拉,但是手好像不听使喚,只抓住了霍流深的一片衣角,隨後陸青月眼睜睜看著霍流深身子癱軟下去,兩條腿傷透了,再也站不起來。
余露在旁邊驚慌失措地喊著︰“啊……救命……張澤全!”
陸青月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就被人狠狠拿槍抵住了頭顱,漆黑的槍口如同一個黑洞一樣吞噬著陸青月的意識,陸青月眼前一片花光閃過,之後就听不見了。
陸青月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躺在一塊冷硬的木板上陸青月的背都僵硬了,渾身好像被打過一樣的不舒服,她想動動手,但是感受到手上冰冷的鐵鏈將她兩只手緊緊捆在一起,陸青月動彈不得,連抬起眼皮都做不到,陸青月感覺嘴里干燥得快要著火了,然後陸青月就听到自己的聲音說︰“水……給我水。”
一個沙啞得女人的聲音在陸青月耳邊響起,陸青月聚中精神在听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余露。“青月好像醒了,她在說什麼?”
“……水”
余露找別人要水,那人粗著嗓子很沒好氣的說余露︰“省著點兒喝!一天到晚就你們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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