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流深去了旅長的“辦公室”,發現里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
幾個人圍在一起正熱烈的討論著,而旅長一個人躺在床上修養著受傷的腿,一邊手里還拿著個地圖比劃著。
霍流深骨架結實身形健壯,寬肩風腰倒三角,看起來穩重成熟不像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但旅長三十出頭,臉卻長得小,反而看起來不如霍流深成熟穩重,脾氣也不好,經常因為一些小問題大動肝火。
現在正語氣急促地說著什麼,把地圖拍的啪啪作響。
但霍流深跟他熟得很,從旅長還是個小班長的時候就認識他了,此刻看他氣的不得了的樣子,上去拿走了他手中的地圖,說︰“王旅長,受傷了還是好好休息吧,吃飯了嗎,給你帶了兩個包子。”
王旅長拿走霍流深手里的兩個包子,狼吞虎咽地吞了,“還沒正經吃呢,這些廢物就拿著地圖過來找我,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氣死我了。”
站在床邊的幾個人面露尷尬之色,局促地看著霍流深說︰“我們這是剛想到了一個突襲的辦法,只是太粗糙還沒仔細推敲,王旅長就看出問題來了。”
霍流深听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能是這幾個同志想出了個新戰術急著來表功,沒想到想的不夠徹底有破綻,就被暴脾氣的王旅長揪著罵了一頓。
他也不戳幾個人的痛腳,只勸王旅長道︰“大家這不都是想打勝仗嗎,別急,肯定有更好的辦法的。”
“屁個更好的辦法,新來的支援軍又損失了不少,不都是這群老兵沒帶好嗎,還好意思來說新戰術!兵兵給我帶不好,戰術戰術想不出來,一群飯桶!”說到新來的支援軍的事王旅長心里更生氣。
當初因為他帶的旅里損失的士兵較多,很多新來的支援軍就分給他了。結果他手底下的老兵好歹也是打過幾年仗的,兵沒帶好不說上戰場也傷亡了不少。到時候他又怎麼跟王團長交代,想到這個他就頭疼。
“這不是不可避免的嗎。”帳篷里的幾個人不好說話,霍流深只得跟著打圓場,“到時候你休息好了帶著我們打他個落花流水。”
王旅長拍拍霍流深的肩膀,“你也別說好話勸我了,我心里也都知道怎麼回事,就是難受啊。”
一時間帳篷里的氣氛靜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小杜回來了,“旅長,我請來一個醫療處的女兵,給你仔細檢查檢查。”
幾個人給新進來的小杜和醫療兵讓開一條路,霍流深一抬頭,發現來的醫療兵居然是陸青月。
他有些驚喜地看著陸青月,自從下了戰場他還沒時間專門去找她,本來想著從旅長這里出去後再去找陸青月,沒想到陸青月就來“辦公室”了。
陸青月看起來也有些開心,兩個人偷偷地對視了幾眼之後,陸青月才上手給旅長檢查。
一看見王旅長的臉陸青月心里就明白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對的了。果然她所救的那個大腿受傷的人就是傳說中被陸青月不畏危險救了的旅長,看到霍流深也在旅長帳篷里,和他說起話來也很熟悉的樣子,陸青月就更確定了。想到這里,陸青月心里不知為什麼一陣暖流拂過,霍流深真是為她著想了很多。
經過再一次的檢查發現,王旅長就是失血嚴重,但是經過陸青月在戰場上的緊急處理之後已經止住了傷勢,她開了一瓶消炎藥和葡萄糖給王旅長吊水,正準備著呢听見霍流深說起話來。
“旅長,我剛剛問了一下大家的新戰術是怎麼想的,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發現也不是不可取。”
陸青月听到說的是戰爭的事情,想到自己該避嫌,于是立刻直起腰來想要走出去,卻被王旅長攔住了,“沒事,陸同志,大家都知道你是霍流深的未婚妻,再說我們說的也不是絕密的事,還沒確定下來呢,你就在這里待著吧,趕緊弄完我也好早點下床。”
陸青月听到王旅長這麼說臉微微一紅,但王旅長沒多說什麼也不好多浪費時間,于是點了點頭,繼續給王旅長的藥瓶配藥。
霍流深看了王旅長一眼,知道他肯定是看到來的是陸青月才故意這麼說的,也不知道該說王旅長什麼,只能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起地圖繼續說。
王旅長說︰“但是這個地形不是很合適啊,如果按他們說的戰術容易造成我們戰士的被動局面啊,你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地形可以說合適,也可以說不合適,只要把我們的隊形在這里變一變,”霍流深拿了一支筆畫出他們原本打算前進時用的隊形,“只要炮兵調到這里的,就可以彌補地形的不足,到時候撐過這一段路就會進入山丘地區,到時候我們就好隱藏了。”
“但是這一段路有點長啊……”王旅長沉吟著說。
“所以我還有個辦法……”霍流深笑著,剛想說什麼,卻被陸青月打斷了。
“旅長,請把胳膊給我。”
說完陸青月悄悄瞪了霍流深一眼。
霍流深一愣,明白了陸青月什麼意思,王旅長看著兩人打的眉眼官司,也知道陸青月是在擔心霍流深了,意味深長地笑了幾聲,指著其他幾個人說︰“行了,你們幾個人出去吧。”
“我打完針了,等半個小時後再來給旅長換藥。”陸青月收拾好東西說。
王旅長點了下頭,帳篷里終于只剩下了他和霍流深兩個人。
“弟妹人挺好,光給你著想啊。”王旅長打趣地看著霍流深。
“嘿嘿。”霍流深也不知道說什麼,心里有些暖,只笑了幾聲。
“行了,把你剛剛的想法給我仔細說說。”王旅長說。
等霍流深說完了之後,他沉吟著想了想,說︰“這個辦法也不錯,我一會兒給上面反映反映,行了,出去會會你的未婚妻吧,看你急的。”
霍流深白了這個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的大哥一眼,出去找陸青月了。
陸青月就在外面不遠處站著,背對著營地看著遠處的山,寒風吹得她鼻尖有點泛紅。霍流深看著有點心疼,“我知道你為我好,怎麼在這里站著。”
剛剛為了避免霍流深獻的策如果出了問題被人詬病未婚妻和戰友都在身邊不避嫌,同時也是提醒那幾個听著的士兵和王旅長注意影響,陸青月這才主動從暖和的帳篷里退出去,此刻也不需要再多說什麼,兩個人自然懂了對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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