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珊珊幾下把表格撕碎,狠狠地扔在地上,罵道︰“你個不要臉的玩應,居然敢搶我的東西?”
陸青月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上輩子善良隨和,結果死的多慘也是有目共睹。這輩子,要是有人還想欺負她,可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陸青月一把拽住岳珊珊的領口,質問道︰“你說誰呢?你擅自翻我抽屜還撕了我的表格,你真當我好欺負嗎?”
岳珊珊張牙舞爪的掙扎,嘴里高聲尖叫道︰“你敢打我一下試一試?信不信我讓你也滾蛋?”
這時,在一旁訓練的班長看見了兩人的掙扎,立刻跑過來制止。
“陸青月你干什麼?在部隊里公然打架?你給我放開她!”班長呵斥道。
“哼。”陸青月知道新來的班長肯定是站在岳珊珊這邊兒的,硬踫硬自然是沒有好下場,所以放了手。
沒想到岳珊珊惡人先告狀,哭唧唧的跟班長說自己委屈。“班長,你可得給我做主。陸青月覺得自己成績好就隨隨便便的欺負我,還要動手打我。”
陸青月氣不過自己被白白冤枉,立刻解釋道︰“是她先翻我東西的,還撕碎了我的表格。”
岳珊珊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道︰“一張廢紙而已,你至于打我嗎?你還把軍隊的紀律放在眼里嗎?你說是不是,班長?”
果不其然,班長完全是向著岳珊珊說話。
他訓斥陸青月道︰“在部隊里公然毆打戰友,是不是力氣多的沒有地方使了?那好,我就滿足你,你現在立刻馬上去圍著訓練場跑五公里,要是被我發現偷懶,就乘以雙倍。”
陸青月深知自己說什麼也沒有用,自己初來乍道切忌不能惹是生非,所以只能咬著牙,圍著訓練場一圈一圈的的跑。
五公里不多,陸青月咬咬牙倒是也能跑的下來,她盡量保持優雅,不讓自己有狼狽給岳珊珊取笑。
但偏偏正是因為陸青月看上去很輕松,岳珊珊覺得自己想出氣的願望沒有達成,偷偷慫恿班長給陸青月加沙袋。
岳珊珊委屈巴巴的湊到班長身邊說道︰“班長,我們每天早操都跑五公里呢,你說這懲罰是不是有點兒輕了,你看啊,她跑著完全沒費什麼力氣。”
班長神志岳珊珊家里在軍隊內外的勢力,巴不得要討好岳珊珊呢,于是順著她的意思說道︰“那你去給她加兩個沙袋。”
岳珊珊喜笑顏開的拿了一個沙袋,說︰“你得跟我去,要不她不服。”
負重跑的時候兩個腳腕都需要綁上沙袋,但是岳珊珊偏偏只拿了一個。
到了訓練場上,岳珊珊一臉得意的攔下了陸青月,說道︰“教官覺得你力氣還沒用完,讓我給你加沙袋,你別不信,他就在那站著呢,你可以去問。”
陸青月滿頭大汗,雙頰泛紅,累的氣喘吁吁。她狠狠地瞪了岳珊珊一眼,威脅道︰“你這回得意了,別忘了還下回。”
“沒事兒,只要我們家一天不破產,你永遠也別想有下回。”
岳珊珊親自把沙袋綁在了陸青月的腳腕上,只綁了一個。
陸青月兩只腿不一樣重,每跑一步都瘸一下,這樣根本跑不快,而且實際上要更費力氣。
跑了沒多少路,陸青月綁沙袋的腿就明顯和不綁沙袋的腿的反應速度不在一個頻率,結果一個不小心,陸青月被自己絆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沙地很粗糙,陸青月的兩條大腿上幾乎全是血淋淋的擦傷,一時間疼的難以站起來。
岳珊珊一直在旁邊看戲似的,期待著這一幕的發生。她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滿臉幸災樂禍的看著陸青月。
“這就是跟我斗的下場,希望你能記住。”
陸青月直勾勾的盯著岳珊珊,她要記下來這張臉,仇不能不報。
陸青月受傷,在寢室里休息,丁香一直前後左右的照顧她。
從岳珊珊那添油加醋听說了這件事兒的林麗梅為了讓岳珊珊念自己的好,到處宣揚陸青月的不是,所以這件事兒很快就被一直暗中觀察陸青月的陸青華知道了。
沒安好心眼兒的陸青華當機立斷,黃鼠狼給雞拜年,借著關心陸青月的由頭來了陸青月寢室。
一進門,陸青華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硬是夸張的撲到了陸青月的身上。
“哎呀,姐,誰這麼惡毒,竟然敢把你打到臥床不起?”陸青華咧著嘴說道。
陸青月看透了陸青華這拙劣的演技,冷冷的敷衍道︰“我沒什麼事兒,白來的假不休白不休。”
“姐,岳珊珊欺負你的事兒我都知道了,你這在軍隊人生地不熟的,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你要是有委屈,可千萬別憋著,跟爸說說心里就舒坦了。”
陸青華慫恿陸青月給陸衛東打電話可不是真為了讓陸青月排解煩悶。陸衛東是什麼人,要強要了一輩子了,對陸青月從小到大的教育也是不允許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這要是陸青月給陸衛東說了這件事兒,鐵定陸衛東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給陸青月一頓教育,讓她少惹事兒,多讀書。
陸青月看著陸青華就討厭,于是連連答應,連催帶趕的讓陸青華回了文工團。
自己一個人躺在寢室的陸青月情緒很失落。其實陸青華說的對,這軍隊確實太嚴肅太機械了,她的這份情緒無處排解也無處安放。
猶豫了很久,陸青月終于決定起來去打個電話,只是這點話不是打給陸衛東,而是打給霍流深的。
電話接通,陸青月等了很久才听到霍流深的聲音,電話那頭的他氣喘吁吁的,是剛從別的地方跑過來接電話的。
“喂?哪位?”霍流深渾厚的聲音從听筒里傳到陸青月的耳朵里。
這一瞬間,她居然想哭。堅強的人不怕無窮無盡的苦難,卻最怕突如其來的安慰。
陸青月嘴角抽搐了半天,許久才委屈巴巴的說了兩個字︰“是我,我是青月。”
霍流深氣息波動,笑了笑,說道︰“你打電話找我干啥呢?”
其實她本來想把自己最近遭受的委屈全部都告訴霍流深,然後只是默默的听著霍流深的安慰就好了,也許他還會沖過來說,我給你報仇。
但是陸青月並沒有這麼說,又是一段躊躇的空白之後,陸青月小聲的說道︰“我就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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