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我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得知的,我除了最後一霎那突然飛出來的失重感後,沒有任何的記憶了。我在喝美奈子煲的雞湯時,一個大白褂醫生來看過我,說我命大,頭著地的旁邊就是一塊硬石頭。
既然我受傷了,于是整個劇組的進展都要耽擱。那麼對山林的租期也理所當然的加長。我很愧疚。
但光頭說︰“沒問題的,好好養傷就行,還好給你買了保險。”
我听了十分感動,又總感覺那里不對勁。
我昏迷的時候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著日歷是215號了,據說我昏迷了兩天半,呼吸倒還正常,美奈子都差點以為我要變成植物人了,我第二天就覺得差不多了,要嘗試著下地,要被他們全部按回了床,結果好歹終于說服他們讓我下地表演了如何走路去到廁所並自己關門後,他們才終于答應讓我辦理離院手續。
因為這幾天我都不在場,所以把其他人的戲全部都拍光了,剩我一人的主要戲份,老人家已經差不多走了,原本定下來要拍一段我和他的對峙的,因為這段經歷就改成了我一人的獨角戲,季北林說這對我是有好處的,原來鏡頭的焦點只放在了一個人身上,同時也需要很大的難度,因為單人能撐起漫長鏡頭而顯得不無聊十分考驗演員本人得技術含量。
雖然他們曾有段時間商討過,但到底還是借了威亞來這段戲,我是覺得沒問題的,這種事故風險對于我來講是能夠接受的,但他們還是找了替身過來,那替身是個矮小的男人,干枯的臉看得有些可憐,所以又不知道惹了季北林什麼,我說要自己上的時候他有些生氣。
不過我才不管他,導演稍微遲疑了一會兒,終于答應絕大部分的威亞還是來吊我,對我這種沒經驗的來說太危險的一些場景用武替。
女俠的戲份很愛上數,包括一次長鏡頭就是對著女俠在消散的江湖遠眼慢慢看著小酒樓的傾覆,黑紗與針葉被輕輕的吹動撩撥,露出一張清秀倔強的面龐。我是絕對怎麼也想不出我怎麼可能是清秀的那種,不過好在化妝師沒有請琳達小姐,那個心靈手巧的女生幫我修了兩個小時的柳葉眉,還挺像是那麼一回事,季北林也說這個眉毛挺適合我的干脆以後就這個吧。
吊威亞我倒是第一次,從剛開始的失衡慢慢穩住重心,最後上到了樹,我從上面看他們,他們像一群歡呼的傻子一樣開心。
光頭說我學威亞到挺快的,一般人適應都得兩三天才行,而且動作也蠻行雲流水,多拍些打戲似乎很不錯。
我上樹之後就跟著無人拍攝機對視,老實說這種感覺並不是很好,上樹涼颼颼的還可以看到幾只蟲子,總感覺到脖子爬上一股癢意,我打了一個雞皮疙瘩,還是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台詞上。
女俠上樹後輕輕摘取一片葉子,如鋒利般扔出去射中了前來追捕的小兵,又迅速向著更遠的樹蜻蜓點水般越去,那清風伴著樹杈刮去了她的頭紗,任由那瀑布的長發散落開來,露出一張娟秀的臉,那淒凜的眼光像冰霜一下沉著著,和她的身影一樣掠著,那如同遠去的林,她的身影也漸漸隨同霧般散遠去。
這段當然要配合上特效,否則在正常人眼里跟發瘋一樣,尤其是當吹風機朝向失誤時我整張臉被假發全部蓋滿了,仿佛鬼片上身,對了忘記說了,我現在帶著厚重的假片,到是像真的一樣絲滑柔順,跟真的長出來一樣漂亮,但這的確不是我的頭發,但隨著我本人的頭發半真半假的參混著,頭發散下來挺好看的,像電視里面飄飄如仙的仙女姐姐一樣。
森林的孤影拍完後,小二哥哥也過來拍我們樹下的對戲,不過是臨走前想給他一樣自己的芳容,如同少女般羞澀一樣欲說還休,只稍微揭開一面就又急急忙忙地放下,還怪人家沒有看清急著又走了,卻不知這次竟是最後一次相見。
拍完這場戲之後我的戲份差不多全部殺青了,但對劇組來說比原來所計劃地要晚了一周左右,季北林十分高興地跟我們說聯系到了片方,說是可以給成片給他們觀看,如果質量好的話在部分影院可以試點上映,如果票房口碑還行就可以大規模的上演,但一切都是建立在有票房的基礎上才給拍片,否則說什麼口碑好都是虛的,有本事捧個獎回來,別唧唧歪歪的打擾人做生意。
季北林深以為然,說有這樣的結果已經很不錯了,人家算是給過機會的,可以理解,拿獎倒是沒什麼可能,主要看運氣。
導演很是郁悶的,但還是默默地去找剪輯了,還在制片中,身為演員的我一下子沒有了事做,十分輕松,安心養傷,和日常練習。
當然,如果只有這樣,就好了。
很快,季北林又給我找了一個新工作——說是十分十分十分難得的十八開外商業片的女配角,之所以說十分十分十分難得,是因為女主角是綺非,而且是所屬一個著名的男性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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