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待會試鏡的時候，評委老師會問你選擇哪一組。選擇珍妃身邊大宮女的那個角色。”
“等會就到你了……加油吧，嘻。“像是光頭搶過去了電話，又是煩人的聲音。
沒想到李露華也湊過臉來。
“你想當我的大丫鬟？”
我掛掉電話看向李露華，這女人從剛剛開始一直就在嘀咕了，沒想到這人外表很高貴的樣子，話還蠻多的，還一臉很想我跟她說話的樣子。
“呃……是吧。”話說她已經把女主的角色視如囊中物了嗎。
她思考了一番，終于想好了，“也不是不可以。”
為什麼她可以表現得可以決定這一切的樣子，我有些害怕得哽咽。
那守門員拖著老長的聲音，“尹——尋——梅——”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我把手機塞入牛仔外衣的上口袋里，稍微把前傾的頭發全部往後撩，就進去了。
一進去我嚇了一跳，里面比上次可高端多了，大概是高中時期會議廳那麼大，一個大大的紅色表演台席，一排的評委坐在下面的桌子上，大約有十個那麼多吧，每個人幾乎都板著臉記錄東西。
我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導走上了台子，終于看清了台下每個人的臉，首先當然是白秋燕了，她本來是唯一有些說笑的人，正撇著臉跟正中央標著牌子的導演說著什麼話，看到是我來了之後，目光就有意識地放到我這里了。她是在一排評委外額外加了一張凳子，沒有桌子，能看到她優雅地雙腿傾斜雙腿，手交叉置于腿上。上次面試時那三個評委也在，兩個女評審坐在最側邊，顧聞坐在導演左邊過來兩個位置的位置。
我上去之後，白秋燕就沒說話了，嘴角仍是笑著，有些意味不明。
底下先是顧聞發話，他靠近麥克風︰“尹尋梅，上次你的總評價是b，我給你的評價是c，恭喜你能擦邊進入第二次試鏡，希望你這次有一個認真的表現。”
“好的。謝謝。”我按照季北林所說的，在每一位老師發言過後都這樣表現著。
顧聞旁邊靠近導演的帶著眼鏡的長發女說話，“你想試鏡哪個角色？”她前面擺著個”編劇“的牌子，還有八堆像是人物簡歷表的東西，有一堆挺少的，其他都差不多的高度。
我記起季北林的話，大聲地說，“你好，可以試一下珍妃身邊的大宮女。”
“流焰嗎？”女編劇像是比較珍惜這個角色，叫的是取得名字而不是宮女甲乙丙。看來會的確是個比較重要的角色。
她剛要把我的簡歷表放入最右邊一疊不怎麼厚也不怎麼薄的一堆時，剛剛一直沒開口的白秋燕說話了，“宮女是嗎？”白秋燕仍是笑著，身子稍微往前傾。
“等等，九小姐，我想在說幾句話。”白秋燕又快說了幾句，是在趕在她放入之前，九編劇似乎已經習慣了，連過問都沒有，直接停了下來。
導演往後面的椅子躺臥著，喝了一口水，似乎又一出好戲可以看了。顧聞有點不爽，“白女士，你今天已經阻礙我們好幾次評審流程了，雖然說你也是評委，這樣我們的進度會很慢。”
白秋燕沒有怯場，“既然說我是郭導特邀的評委，也能跟你們評委擁有一樣的權力吧，怎麼到了我這兒，就成了妨礙公務呢？”她的語句章法似乎隱喻著憤怒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控制了話語的情緒還是因為她的聲音比較悅耳，在場的人沒有听得不舒服的，反而有些理解她。
顧聞也毫不示弱，“我只希望非專業人士不要老來發表過多沒有意義的言論。”顧聞就很直接了，想把刀子鋒利得直戳那些漂亮的外殼。“你——”白秋燕是真的被懟的有些生氣了，畢竟她現在當紅，還掛著評委的牌子，就直接被說成一無是處的非專業人士，顯得她剛剛的行為自作多情。
仿佛真有種火藥味在兩人劍拔弩張。
“哎好啦好啦大家都不要生氣啦小燕也真是的，太多要求會讓評審工作難做啦顧老師也是的，不用那麼敏感，小燕也沒說什麼，大家都體諒體諒，互相幫忙，讓郭導的電影更好不是很好呢”中間挨著導演坐的，大腹便便的老板模樣，我一看牌子，果然是制片人。“是不是啊，老郭。”他又牽扯到導演來了，可以說他們兩人是這個場面上話語權最大的兩人了，還有一個，大概就是投資商了，不過一般很忙抽空來著繁瑣的現場。趴下去有些打盹的老郭被戳醒後懵懵懂懂地點頭，“是，大家就要和氣點，我們合作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不能讓一下的。”他有些打著呵欠，但還是很有威嚴說出這樣有分量的話，當然他外表看起來並不和氣。
白秋燕臉色稍好了一點，又恢復方才的大度自然，“剛剛我失態了，顧老師對不起哦。我只是看這個小妹妹眉清目秀的，跟其他面試的女生都與眾不同，想問一下她真的只想要個丫鬟角色嘛，怕不是要淹沒了一個人才。”她看著我彎彎著眼，笑意粲然的。
“做我們這一行的，趕得就是時間，女孩子得青春有多少，好的機會又有多少。出頭得又有幾個。”她這話，與其說是說給我听，倒不如說是把自己得心酸說給顧聞听，來說明自己可不是什麼花瓶角色。顧聞果然也沒說什麼。
但是，白秋燕，這人剛剛據說還是把林安安排到嬤嬤得角色，她能把我安排到哪里呢？我又回想起林安那張慘白得臉，還有淡然的李露華，她可是直接嗆回去了，我也要嗆回嘛，可是我什麼資本都沒有，趕出去都能說的過去。
“我覺得小尋她呀”她轉了一個音，這般突然親昵的昵稱還是如季北林給我的震撼。
“挺適合女主角明月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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