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姐本是一臉熱情激昂的,被季北林潑了一盆冷水後稍微收斂了一些,“上次我們還有合作的,我是那個合欣欣的經紀人。”見季北林低下頭看報紙沒再理她,樂姐認為起是她說的不夠具體。
“合欣欣呀,就是跟這位……”她終于把眼光掃向了我,卻略顯不帶好意,還有些鄙夷,但接下來轉向季北林的時候又笑得陽光燦爛,“跟這位合作的。”
季北林又放下報紙,端倪了我一眼,“哦,我不認識什麼合欣欣。她應該認識,你找她吧。”認識合欣欣的自然是我了,什麼這家伙,居然賣隊友!!
我跟樂女士自然沒什麼好說的,就干瞪著眼誰也不開口說話,很是尷尬。
接著又一波波來了人,很快本來就不大的休息室就坐滿了人,她們個個穿著五顏六色西裝,我穿著一身牛仔外套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我略帶責怪地去看讀報季北林,不想他也正抬起頭,剛好撞上我的眼神,嚇得我趕緊低頭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季北林總算主動開口說話了,對著熱情回應的樂姐,“這位阿姨,麻煩你去隔壁坐好嗎,我有些較隱私的話要說。”
樂姨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很是不好看,但仍是勉強笑著好好好地擠在了隔壁一桌。我也突然發現除了我們這一桌,大多是四五人擠在一起,就剩下我們這桌空蕩蕩地,就我和季北林兩人。莫不是這家伙生人勿近的氣質逼退了所有人?
“喂。”我稍伸著身子,盡量小聲地叫他,但疑問到了嘴邊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端正起身子,將剛剛看報紙時把玩的手機遞給我看,原來,他剛剛在寫字,屏幕上打著幾行字——現在多看一些現代武俠劇。
我正不解,問他,沒出口一個字,周邊全部的人就紛紛轉身看著我,我立刻意識到馬上閉了嘴。但還是听話的拿出手機去搜武俠劇。
搜出來後武俠劇倒是不少,但都是些好像沒怎麼看過的,翻了一遍看過的還是童年回憶了,我顫抖地翻回頂端隨意點開一個看,發現自己終于明白沒看過的原因了——一個個粗制濫造的,配色阿寶色大腮紅上著,讓人懷疑自己看的是哪個浮夸的雷劇,心情也跟著五味陳雜。
正當我看著,突然周邊安靜的世界傳來了一陣齊齊的高跟鞋蹬地聲,我本來就是看一半忘一半的,此刻當然也沒心思看了,扭頭回去看。
一個短到男性一樣短的齊耳短發的女性,同樣穿著白色西裝和職業短裙,踏著白色高跟十分拉風地走在大理石磚瓷的過道上,隨之其後的是一個帶著黑粉色墨鏡的高挑女子,黑色的大波浪卷,黑色的大擺裙,穿著銀色的細高跟。兩人都氣勢非凡,去目中無人,沒有看過我們這群在休息座一邊一眼,直直地過完道。我地目光追隨著兩人地離開,直到季北林拿報紙敲我的頭,好好準備吧。
這下休息室可就沒那麼安靜地,發出小聲的討論,其中一個名字尤為熟悉——白秋燕。白秋燕?那名女子時白秋燕嗎?難怪那麼眼熟,即使帶著墨鏡,那波浪卷和身形確時有點像她,但是如果是她的話,我看了一眼繼續讀報的季北林,他會沒有反應嗎?還是說他已經知道了嗎。我們又坐著等著,再當他們嚷嚷不久後,又一個開門的聲音出現了。只听一陣小跑,跑出來了一個哭花了妝的女子,像高考結束了一樣,她激動地朝我們跑來,抱住了我身後的一個女經紀人痛哭流涕。也就是此時,整個休息室跟炸了鍋一樣的焦躁不安起來。那兩人先是說了些什麼,但那女經紀人看了我一眼後,就拉著那個女人出去了,正當我一臉問好的時候,又一個女人走了過來,還沒進門,就直接我後面冒出一個西裝人拉她出去了,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後,我看到了那張讓我害怕的不耐煩的臉——林安。
我算是明白了,這個休息室是直接在試鏡間的後門——也就是所有人試鏡之後出來就到了這,也就是這里都是群等待孩子高考完的家長們。天啊,我一個考場學生居然坐在這里,季北林的心思也太鬼了吧。不過那些人都像防備我一樣,不僅眉目傳情地說話還直接走人了,我可是半分題都沒有被泄到,還被無數的人惡瞪。要是我待會考試過不過起全都說不過去啊。
想到這我也惡狠狠地看向季北林,他理所當然地在淡定讀報,好像我們都跟他沒半毛錢關系。林安這會兒卻出聲了,聲音全是嘲諷,“哎呀,走後門地可就是好啊。”她總是不耐煩的臉總算是帶了些別的表情,卻是全在諷刺我。
當然我是什麼話都辯解不了的,她也不再多說什麼。從我身邊穿過,去找那邊的紅姐。
樂姨像老母親一樣溫暖地招呼她坐在剛剛回家的經紀人空位上,“小安還好嗎。”紅姐倒是不像別的人那樣神經兮兮的,聲音如剛才那般洪亮,“小安,怎麼樣,還好嗎。”
林安到很是小心,噓著嘴叫她小聲點,兩人又附耳說了些我根本就听不到的東西,然後樂姨像舒心將臉上的肌肉也舒展開來。看得出兩人都很滿意這次試鏡。
他們到沒有出門,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著什麼人——合欣欣,我突然想起來,她們是一個經紀人來的。
也是在這時,門口出現了那個笑意盎然的女子,也粗神經的大聲喊著,“樂姐,樂姐,老師說我這次表演可以。”——一下子,她成了全場坐著的,站著的,西裝的,裙子的,所有人的焦點。合欣欣也立馬識相地閉嘴。林安捂住臉,似乎已經想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了,樂姨走了前去抱住了她,兩人就這樣詳談甚歡。
“喂。”我還看著這場戲劇時,耳邊很是不合時宜地一聲。我轉過頭,果然是季北林那張黑臉。“別忘了,這場戲還有你的份。”
沒錯,我也得上場了。
可見他完全沒有起身地意思。我提醒他。“你呢。”
他很是不理解又極其認真地看了我一眼,“當然是你一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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