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建國在醫院住了兩周,沒有追究甦福生的責任,使他很快就放出來了,不久,甦家的飯店就出了事。
趙玉敏說︰“一定是曾建國在報復,他在用另一種方式的給自己出氣。”
甦螢不相信︰“趙姨,這話可不能亂說的,要負責的。”
趙玉敏舉起三根手指︰“我可以發誓,如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何墨也看出甦螢臉上流露出的痛苦,對趙玉敏說“那您知道他對甦家飯店做了些什麼嗎?”
趙玉敏一愣,搖了搖頭。
原來一切也都是猜測。
“今天就先聊到這兒吧!以後有問題了再找您。”何墨也歉意地說。
趙玉敏微微嘆了口氣,走了。
甦螢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杯子。
五分鐘,十分鐘,半小時過去了。她這一個姿勢一直沒換過,何墨也擔心,握住她的手“都過去了,別再想了。”
她還是沒動。
“這只是老吳媽媽的一面之詞,我會再幫你調查的。”
“可是,我怕……”這些年來,她一直把曾建國當成最親的人。短短幾個月,這最親的人真的要變成仇人嗎?
往事歷歷在目,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
何墨也走到她身邊,她擁入懷中“別怕,一切有我呢!”
她閉上眼,靠在他的身上。
待她緩過來,何墨也拿起桌上的手機和甦螢的包“我帶你去個地方,保證你能忘了這些煩心事兒。”
甦螢不想動,她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何墨也硬把她拉起來,不容拒絕。
汽車一直往前開,出了城。像以前一樣,他不告訴她要去的地方,她也懶得問,靠著椅子上。看著窗外匆匆而過的風景。
村莊,果園,農田,重復的風景,重復的心情。
最後他們停在一個村莊,何墨也下車,走過來替甦螢打開車門。
“到了。”
甦螢坐著沒動。這不就是個普通的村莊嗎?除了人多車多。
沒有合理的規劃,路邊橫七豎八地停滿了各地牌照的汽車,車上下來的人大多是拖家帶口的。
“為什麼要來這里?”到處鬧哄哄的,甦螢蹙眉。
何墨也壞壞一笑︰“你是自己下還是等我抱你?”
他的話音未落,甦螢已經跳下了車,並繞過他隨著人流朝前走。
這些人要去哪兒?她看不出這里有什麼特別的,不新不舊的農家平房,安著紅漆鐵門的小院,不干不淨的街道。
何墨也鎖好車追上她,太陽已經偏西,這里比城里要涼爽一些,微風中夾雜著青草和泥土味道,撲面而來,說不出的舒服。
出了村子,跟著人群拐上一條還算寬闊的土路。何墨也擁住她,小心的避開身邊的人。
翻過一個土坡,忽然豁然開朗,甦螢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停住腳步,傻傻地看著。
一片一望無際的向日葵花海,金黃色的,在陽光的照射下,猶如無數個精靈一般,隨風輕舞。
“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地方。”她喃喃地說。
這是一片山坳地,忽高忽低的花田美得令人窒息。
“去年就有了,那邊有一個展廳,過去看看。”他拉著她往展廳的方向走。
她的眼楮已經不夠用了,從沒見過這麼多的向日葵,抱怨“去年就有了怎麼才帶我來?”
“去年這個時候你肯讓我帶嗎?”他笑。
甦螢沒話說了,那時她跟他還不是很熟。等熟悉了向日葵已經變成瓜子了。
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飛快地從坡上跑下來,手里舉著一個小風車,邊跑喊︰“讓開讓開,快讓開,撞了不管。”
有好幾個人被撞到了,可面對這樣一個孩子,也只能發發牢騷。甦螢也差點成為其中一個倒霉者,在馬上就要撞上時,何墨也抱住她快速轉身,躲過了,熊孩子似乎還有些不滿,回頭朝著他們做了一個鬼臉,又繼續朝前“撞”去。
緊接著前面傳來一陣驚叫,有人被撞倒了,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這整條路都是下坡,她跟熊孩子兩個人往下滾了十幾米遠,幸虧有幾個好心人攔住了他們,不然止不定得滾出多遠去。
男孩個小,摔得輕,起來拍拍屁股就要走。中年婦女的家人不干了,她的頭磕到了路邊石頭上,滿臉的血,坐在路邊疼得嗷嗷叫。
一個胖男人拉住他,怒氣沖沖地問︰“你家大人呢?你個有娘生沒娘教的小兔崽子,把你家大人叫來,這事沒完。”
男孩已沒了剛才的調皮勁兒,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朝著坡上喊︰“爸爸,爸爸,有人要殺我,救命啊!”
周圍一片嘩然。
甦螢吃驚怎麼會有這樣顛倒黑白的孩子,何墨也站在她身邊,小聲說︰“你猜,一會兒他爸來了會怎麼做?”
甦螢瞥了他一眼︰“自然是道歉,把人家傷成這樣,太過分了。”剛才幸好他反應快,不然有可能受傷的就是她了。
他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我猜不會,他的爸爸估計會跟這個胖子打起來。”
甦螢不信,怎麼會有如此混蛋的人。
結果是她錯了,還真有那麼的混蛋,男孩的爸爸身高足有一米九,五大三粗的,沖過來把男孩抱起,心疼地問︰“兒子,誰在欺負你,有沒有傷到哪兒?”
男孩“哇”地哭了起來,指著胖男人︰“他欺負我。”
胖男人此時已被一米九的身高給震住了,說話都沒了底氣︰“我……我哪有欺負你,是你把我老婆撞成這樣。”
男孩爸爸冷眼看了一眼頭破血流的中年女人︰“這麼大的人了跟一個孩子斤斤計較,我賠你。”他把男孩放在地上,掏出錢包,抽出兩張百元鈔票往女人身上一扔︰“夠了吧?”
太混蛋了,有人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那父子兩人,胖男人臉氣得通紅,上前理論,男孩爸爸把兒子抱到路邊放下,又回去,指著胖男人說︰“你老婆的傷我給錢了,我兒子的氣我還沒替他出。”
說著,舉起拳頭狠狠打向胖男人,胖男人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躲閃不及,被打得趴在了地上,鼻子里流出血。
甦螢嚇了一跳,緊緊抓住何墨也的胳膊,待反應過來,指著男孩爸爸說︰“你太過分,怎麼能這樣欺負人。”
周圍的人也都看不下去了,有人過去扶胖男人,還有人去攔著男孩爸爸,防止他再動手。
他一副得意的樣子,不屑地掃了一眼四周,抱起兒子就要走。
何墨也看甦螢氣呼呼地小臉,說︰“要不要我去教訓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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