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早有防備，何墨也輕易地就躲開了。
她惱羞成怒，起身就走。
太氣人了，以後不理他了，再也不理了。越想越氣，路過何墨也那輛路虎的時候她停住了，回頭見沒人跟上來。便從包里拿出口紅，在前擋風玻璃上寫上了“死變態”三個大字，覺得不過癮，又畫了兩只小烏龜。
然後滿意地離開。
邊走邊腦補著何墨也看到車窗時憤怒的樣子，低著頭笑了起來。
結果樂極生悲，撞到別人身上。正要說對不起，一抬頭卻是何墨也，她愣住了，奇怪地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神出鬼沒的。”
“是你做了壞事心虛，我這麼大個人走過來都沒發現。”
她臉上一燒，繞過他要繼續往前走，卻被他一把拽住。
低聲下氣的“好了，別因為別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委屈了自己，今天是你的生日，開心些。”
他又用上了常用的那一招，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把她擁入懷里，在她的耳邊小聲勸說。
動作極為親昵，讓人臉紅心跳的。
甦螢掙扎了幾下沒掙開，板起臉“別鬧了，別人都看著呢！”
已經有人駐足朝他們看了過來，還有些在指指點點。
“怕什麼？讓他們羨慕好了。”沒有一點要放開的意思。
她覺得難堪“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放開了，不過又牽住了她的手。
“我送你回去。”
拉著她往前走。
甦螢回頭看了看，提醒他“你的車？”
“我喝了酒，難道你希望我酒駕送你回去？”他語氣輕松，哪像是喝了一瓶酒的人。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此刻的小城夜晚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時候，涼風習習沁人心脾。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閃著迷亂的光，迷了人眼，亂了人心。
許久，兩人都沒在開口，就這樣慢慢地朝前走著，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仿佛這世界只剩下兩個人。
不會是要走回去吧？甦螢腹誹，這樣的速度怕是要走到後半夜。
正猜想著，何墨也突然拉著她走到了路邊，揚手叫住一輛出租車。
“跟劉小勇說明天休班，我會給你一個驚喜。今晚就早些回去休息。”
他神神秘秘的樣子讓甦螢心里癢癢的，問︰“能提前透露嗎？”
“不能。”
“……”
劉小勇早已知道了甦螢和何墨也的關系，對她的要求從不拒絕，有一次開玩笑︰“哪天成了信誠的老板娘，千萬不要忘了娘家。”言外之意就是你是R保的人，有好處首先得想著自家。
在車上甦螢請好了假，又問了一句︰“明天是要帶我出去嗎？”
何墨也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笑而不答。
甦螢冷著臉用力抽回手。幼稚的樣子又引得他一陣大笑。
下車的時候，何墨也在她身後喊︰“明早我過來接你，早點休息。”
偏不。她小聲嘟囔了一句，快步走上樓。
牛玲玲還沒睡，坐在沙發上敷面膜。听到門響，她轉過身不滿地說︰“你怎麼又是這麼晚才回家。女孩子得懂得自愛，不要天天在外面瘋到這麼晚。”
這話讓甦螢很不舒服，打算無視她進屋去睡覺，無意中看到茶幾旁的地上扔著一個快遞外包裝。
想起肖客說給她寄生日禮物的事，便走過去撿起它，上面果然有她的名字。是從北京寄來的。
里邊是空的，她問牛玲玲“小姨，里面的東西呢？”
牛玲玲不好意思地干咳了兩聲，右手摸向脖子上的項鏈“是這個銀鏈子嗎？我看你平時也不戴什麼首飾，我挺喜歡的，不如送給我吧！”
怎麼能把別人剛送的禮物送人？她耐著性子跟牛玲玲解釋︰“這個真的不行。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買一條。”
“買？你舍得？這可是新出的限量款，別看它是銀的，比白金都貴。每一條都是大師親手制作，價錢至少得五位數，你哪個朋友出手這麼闊綽？”
甦螢听後頭皮發緊，這麼不起眼的心型吊墜項鏈居然要這麼多錢，肖客是瘋了嗎？
“會不會是假的，高仿之類的。”她真看不出這鏈子貴在哪里。
牛玲玲眼神里帶著些許的輕蔑︰“怎麼可能是假的，別的都可以仿，鏈子接口處大師刻的簽名是無論如何也仿不出的。”
這麼貴的東西她不能收。
“還我吧！”甦螢跟她要。
她卻捂住鏈子不肯摘下︰“先借我戴幾天，過過癮。我肯定會還你的。”
“現在就還我，我得給別人還回去。”甦螢的態度很堅決。
牛玲玲以為自己听錯了︰“還回去？你傻吧！這可是Tiffany。”
懶得跟她再浪費口舌了，甦螢指著桌子上的首飾盒︰“我先睡去了，希望明天早上起來時你已經把鏈子裝在這里。”
這是她今年生日收到的唯一一份禮物，肖客為什麼買這麼貴重的，真的是嚇到她了。往年他也送過，都是些絲巾或玩偶等小玩意，作為回報她會親自下廚做些美食，這樣才會心安理得。
她在微信上聯系肖客，可能是太晚已經睡了，他一直沒回。她便留了言，說禮物太貴重，要還給他，需要他提供一個收貨地址……
難得不用上班，她一直睡到上午九點，早就忘了何墨也臨走時說的話。他來的時候，她還在夢著周公，是牛玲玲開的門，他毫不客氣地沖進了她的臥室。
把她從床上拉起來。被驚醒的甦螢嚇了一跳，慶幸昨天睡前穿上了睡衣。
他卻是一臉的失望︰“你睡覺怎麼也穿這麼多，這都快六月了，不熱嗎？”
“防色狼的。”用力推開他，跑去衛生間。
早上是她一天中最丑的時候，恨不能跑的更快一些。
他在外面敲門︰“又不是沒見過，躲什麼。動作快點啊！已經晚了。”
牛玲玲湊了過來︰“你們要去哪兒？”
他神秘一笑︰“保密。”
“喂，你可是要弄清楚，我是螢螢的親小姨，你就這樣把人帶走，連去哪兒都不說，我這個做長輩的怎麼能放心把她交給你。”牛玲玲覺得被一個晚輩拒絕很沒面子，便擺出一副長者的口氣。
何墨也卻不吃她這一套，冷冷一笑︰“我想我比你更在乎她的安全。”她若是真在乎，也不會等十幾年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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