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墨也以為甦螢只是鬧點小脾氣,不會怎麼樣。就先去結賬了,再出來時才知道她們真的走了。忙給她打電話。
不接。
上了車要去追,卻突然接到爺爺家保姆打來的電話,說老爺子不舒服,讓他趕緊回去。
女朋友可以以後再哄,爺爺的病可不能耽擱,他急忙開車回家。
在他走後,安小天笑眯眯地從餐廳走了出來,對著電話里的人說︰“爺爺,墨也哥走了,應該是回家了。”
何棕很滿意這個結果︰“好,等他回來爺爺替你出氣。”
“謝謝爺爺。”
何墨也急匆匆地往家趕,途中又給保姆打了個電話,問用不用叫救護車。保姆說話含糊其辭,一會兒用,一會兒又說不用,老爺子已經沒事了。
他有點兒懷疑了。
果然,進門後看到何棕完好的坐在沙發上,何墨也無奈地苦笑。
“爺爺,咱不能老這樣嚇人。”
何棕瞪了他一眼︰“不這樣說你能回來嗎?我這個爺爺當的真失敗,為了見孫子還得裝病。”
“爺爺,不是的。”最近回來的次數少了些,他走到何棕身邊,蹲下身,揉著何棕的腿,笑著說︰“是我不對,以後我一定多回來陪您,那咱以為不裝病嚇人行嗎?你是不知道剛才我有多急,把汽車開到了120碼,連闖了六個紅燈。”
何棕一听急了,照著何墨也的後腦勺來了一下︰“你瘋了,開那麼快出事咋辦?”
“那還不是因為擔心您。”
何棕笑得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就嘴甜,你要真擔心我就跟那個丫頭分手。不氣我我就能活得更長一些。”
“爺爺您又來了,您是活長了,可我的命沒了。”他站了起來,臉色不太好看。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不會長久,我是為你以後考慮。”何棕深信這一點。
何墨也不信︰“都什麼年代了,我有足夠的錢,不需要再靠女方來增加財力。”
“你……”
“這麼晚了,爺爺您也累了吧?讓劉嬸扶您去休息,我想起還有點兒工作要處理,先上樓了。”說完起身上樓。
何棕也在他身後罵道︰“臭小子,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那丫頭就別想進何家的門。”
何墨也回房把門重重一關,聲音大的震動了整棟樓。
樓下又傳來何棕的大罵聲。
牛玲玲在回家的出租車上數落了一路,甦螢,何墨也,安小天,甚至還有曾建國,無一幸免。
“曾建國那個小人,我明天就找他算賬去,怎麼養的孩子,跟女流氓似的,太混蛋了。”
甦螢尷尬地看了看司機的背影,小聲提醒︰“您小點兒聲,怎麼說他也是養我十幾年的養父,您當我的面這樣罵他不好吧?”
“養你十幾年?我看是被欺壓了十幾年吧!我現在很奇怪,你跟那個野蠻丫頭是怎麼在一個屋檐下住這麼久的?她是不是老欺負你。”她是真的氣憤了,臉都紅了。
“我的事您就別管了,我會處理好的。”不管別人怎麼樣,曾建國對她的好是真心的,她也懂得感恩,牛玲玲的話讓她很不舒服。
“不愧是你媽的閨女,連這溫吞吞的性格都一模一樣……”
甦螢懶得理她,看向車窗外裝听不到。
總算是到家了,她付了車錢匆忙下了車。
牛玲玲的嘴還不肯停息,又嘮叨著上了樓。她的話題也是跳躍性的,從罵曾建國又跳到那郵件上。
“你說會不會是曾建國害死你爸爸媽媽的?”
甦螢正準備躲回自己的房間,听到這話她僵住了,不滿地對牛玲玲說︰“小姨,你不要亂猜行嗎?凡事要講證據,您這樣胡亂說很容易被人告造謠,會負法律責任的。”
牛玲玲愣了愣,再說話時口氣軟了很多︰“這屋里只有我和你,誰會告我?”
“我困了,我先睡了。”她進屋關門。
牛玲玲在門外喊︰“甦螢,那可是你親生父母,行了我也不管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終于安靜了。
甦螢的心卻安靜不下來。不知道郵件里說的事是真是假,如果能找到那個發郵件的人就好了。
打開電腦,找到那封郵件。她試著回復了一封,說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能不能見面聊聊,或是打電話。她還把自己的手機號寫在了信的後面。
一連三天,郵件發出去便石沉大海,沒有收到回復也沒有人打電話來找她。
這三天里,甦螢見到何墨也就躲,下班跑的比兔子還快,電話也不接,就算接了也是說一句“忙”,就掛了。
何墨也很是惱火。
相比較之下,安小天是越來越熱情了,何墨也的辦公室幾乎成了她的,上班就過去,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于秋杏看不下去了,旁敲側擊的點撥了甦螢好幾次,可她就是不上道。
清明節過後,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南方進入了陰雨天。那邊的分店出了點兒事,何墨也趕過去處理,臨走時,他在微信里給甦螢留言,說給她點時間冷靜一下,希望等回來的時候,能雲散天開。
在他走的當天晚上,發郵件的人終于回復了。他說︰“見面就不必了,我可以給你指點下方向。去找找以前的老鄰居,老朋友,肯定有知道真相的人。”
可是這麼多年了,想要找到以前認識的人也不是見容易的事。搬走的搬走,離世的離世。
她問︰“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
對方又沒了回音。
仔細回想著還能找到的老熟人。終于想到一個,當年父親飯店有一個叫大李的廚師,甦螢父母出事後,他不但一分工資沒要,還給甦螢留了五千塊錢。在那個年代,五千塊錢就是一個普通工人近一年的工錢。
前些日子她跟何墨也去一家飯店吃飯,正巧遇到在那里當廚師的大李,他一眼就認出了甦螢,格外親切,還說甦父是好人,可惜命不好。
臨走時,他還說如果甦螢有事可以隨時找他,他一定竭力幫忙。
大李跟甦父干了好幾年,應該了解這些事。
于是,她去找他。
飯店里最忙的是午飯和晚飯的時間,她特意在下午請了一會兒假。去之前先通了個電話。到的時候,大李泡了一壺茶正等著她。
甦螢沒心情喝茶,開門見山,直接要了解當年的事。
大李笑了笑︰“急什麼,我會把你想知道的一字不落的告訴你,先喝口水。”
她說了聲謝謝,舉起茶杯一飲而盡︰“李叔,我父母的車禍是真的意外,還是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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