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吧台前找到了于秋杏,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清醒的還是醉著的。
紅紅的眼楮,但沒有眼淚,坐著凳子上跟調酒師套近乎,聲音里沒有醉意,話卻全是胡話。
“小哥,妹妹我心里不痛快,你給我一杯能讓我開心的酒,妹妹有錢,多貴都不怕。”
調酒師一臉無奈,可還是在耐心的勸她,還把她面前的酒杯全收了起來。
“你也欺負我,告訴你,再氣我我就去跳樓,把你這個酒吧的名字帶上,到時候別人就會以為我是因為你們才跳的,呵呵……”
何墨也站在門口沒動,甦螢過去了,一面跟調酒師點頭表示歉意,一面去扶于秋杏,想帶她離開,卻不想被她推了一把,毫無準備,差點摔倒,幸好被快速趕過來的何墨也扶住。
甦螢用肯求的目光看他,希望他幫忙把她弄回家。
“叫她男朋友來。”上次她們三個喝醉時,是陳峰給他打的電話,他知道那是于秋杏的男朋友。
恍然大悟一般,怎麼把正主給忘了。讓于秋杏坐直,從她身上翻出手機,找到陳峰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陳峰說立刻會就趕過來。
于秋杏過來搶手機,不滿地說︰“誰讓你給他打電話的,誰讓你給他打電話的……”說著說著就哭了。
酒吧里的人不多,都把目光投過來看熱鬧。甦螢摟著她勸。何墨也則嫌棄地躲出很遠。
借著酒勁,于秋杏開始絮叨︰“你說我哪里不好了,我長得漂亮,家里也有錢,不就是沒有城市戶口嗎!她……她憑什麼瞧不起我?”
“誰瞧不起你了?”
“他媽。”甦螢明白了,這準婆媳兩人是見面了,而且很不愉快。
她接著絮叨︰“不可能愉快,她瞧不上我……她瞧不上我,我還瞧不上她呢!她家有啥呀?一家五口擠在一套60平米的房子里,全家的收入加起來都沒我爸的一張訂單錢多。她還跟我牛,惹急了我我拿錢砸死她。”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咱不跟她一般見識,她是長輩讓著她點。”
“我偏不,從來都是別人讓著我,我憑什麼讓著她?”
甦螢知道現在說什麼她都听不進去,也不跟她廢話了,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等著陳峰。
他來的很快,于秋杏半杯酒還沒喝完就到了,先跟甦螢他們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搶著于秋杏手里的杯子。
她不干了,撲上去搶,被順勢一把抱住。在她耳邊細聲細語地勸說。她終于安靜下來了,還是陳峰有辦法,知道怎麼冶她。
陳峰把她抱上車,給她系上安全帶。甦螢和何墨也也跟了出來,見車要開走,甦螢上前攔住,她突然有種莫名的擔心,該不該把于秋杏交給陳峰。
“放心吧?我愛她,我會照顧好她的。”陳峰面色凝重。
甦螢站著沒動,何墨也把她拉到一邊︰“人家小兩口兒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你就別跟著摻和了。”
車開走了,甦螢不滿地瞪了何墨也一眼。
他笑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你一個平民百姓。折騰了半天,不餓嗎?”
被他這樣一說,甦螢的肚子“咕嚕”響了一聲,真餓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大部分的中餐廳這時已經開始打烊。
“去流雲喝粥吧?”流雲的營業是24小時的,他家的粥有十幾種,味道都不錯。
流雲粥屋離得不遠,開了二十幾分鐘就到了。
甦螢已經是饑腸轆轆。車剛停穩她就跳了下來,直奔餐廳。何墨也笑著跟在她的後面。
粥都是熬好的,在爐上小火煨著。所以端上來時都是滾燙的,甦螢破不及待的喝了一口,燙得直叫︰“怎麼這麼燙。”
“你急什麼?”何墨也趕緊把一杯冰水遞給她︰“冰一下會好點兒。”
她喝了一大口,在嘴里含著。冰水真的很冰,刺得她有些不太舒服,只含了一會兒就咽了。
何墨也點的幾樣小菜都不錯,正是甦螢平時喜歡的。可惜被燙了那麼一下,又冰了一下,嘴里已經麻了,吃什麼都不知味,純粹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吃的。
吃完了飯,何墨也把甦螢送回家,沒讓她立刻下車,依依不舍摟著她︰“今天沒吃好,明天帶你去吃意大利餐好嗎?”
“好!”男女約會除了吃就是吃嗎?甦螢干笑。
上了樓,把客廳的燈打開,樓下響起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這是她給何黑也的信息。只有燈亮了,何墨也才會放心地開車離開。
起初她並不知道,直到有一次她回家時客廳的燈壞了,她沒按開。便摸黑去了衛生間洗澡。剛脫下衣服就有人來敲門。她只得又穿上,走到門旁問︰“誰呀?”
“你沒事吧?怎麼不開燈?”听出何墨也的聲音,她把門打開。
何墨也進來抓住她的手,屋里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沉重的呼吸聲中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她說燈壞了。
第二天,他就買了新的燈管上門來修。
于是她便知道了,他每次送她回來都是看到燈亮了才會放心離開。那天的燈遲遲沒亮,他以為出了什麼事,沖上來敲門。
這樣一個細心溫暖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于秋杏說的那種人?她不信。
後來,她把這事說給于秋杏听。于秋杏說那是因為她被愛蒙住了雙眼,只看到了眼前。
她愛了嗎?在心里問了自己無數次了,她享受著他對她的好。可是,心里那一直存在的小疙瘩,始終解不開放不下。
這個疙瘩像鬧鐘一樣時時刻刻地提醒著她,夢可以做,但不可以不醒。
“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于秋杏這樣問她。
甦螢說不知道。
“你活得太小心了,前怕狼後怕虎。既然都選擇跟他在一起了,就別想別的了,想多了只能是自尋煩惱,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了。”
于秋杏勸人有一套,可她自己卻鑽起了牛角尖,因為陳峰母親的事,她把陳峰也怨上了。
一個很俗套的情節,電視里都這麼演。母親為了讓女孩離開她的兒子,拿出一筆錢來給女孩。
在于秋杏第二次見陳母時,陳母也拿出了一撂錢。但于秋杏沒像電視里的女孩那樣義正詞嚴的拒絕,她把錢收了,然後把陳峰約出來,直接砸到他的臉上,再又哭又鬧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曲。
成功地挑起了陳峰和他母親之間的矛盾。跟母親吵了一架後,他從家里搬了出來。
于秋杏貌似贏了,可那天她卻哭的非常傷心,她問甦螢,自己哪里比別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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