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因為第一次和我出來吃飯，怕以後沒機會了所以才吃這麼多的？”又是一個嗝，池慕熙忍不住盯著她問。
季唯懶得理會他的自我良好，淡聲問︰“我們要去哪里，看什麼演出？”。
“馬上就到了。”池慕熙收回視線繼續盯著窗外。
果然，沒多一會兒，車子在大劇院門口停了下來。
季唯很是驚奇的看著池慕熙，難不成這人還對話劇敢興趣，還是說來听音樂會的？
“走吧，快開場了。”池慕熙拉著她直接進了劇院，進去的時候季唯在門口看到好像有芭蕾舞劇宣傳海報，還是世界著名的芭蕾舞團公演，只是沒注意到日期。
進到演廳，發現還真的是芭蕾舞劇。
她看著池慕熙，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會帶自己來看芭蕾舞劇，雖然他之前有問過她為什麼沒跳芭蕾了。
池慕熙聳了聳肩，沒去解釋什麼，自己先坐了下來。
他們訂的自然是vip座位，離舞台比較近。此時已經有不少觀眾入座了，還有不少小女孩，想來應該是學芭蕾的孩子。
季唯拿起一旁的節目介紹單看了看，是在世界都很有名的芭蕾舞演員的巡演，表演的是經典的【天鵝湖】。她看著節目單發呆，胸口一瞬間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難。
“你家人說你以前跳芭蕾的，還專門去了法國學習芭蕾。”燈光昏暗，池慕熙沒注意到她有些蒼白的臉色，語氣帶著一絲試探性。
說話時，他眼神復雜的斜睨了她一眼。
季唯沒回話，就盯著節目單發呆，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漠，可是細看會發現她手微微在顫抖。
“後來听你母親說，因為你的右腿不小心受傷了所以才沒有跳了？”她不回話，他又道，這次的語氣更加的小心翼翼。
他也是這兩天去調查了一下才知道她右腿因為出了車禍受傷，留下了病根，所以沒辦法再跳舞了。可是關于她在法國的一些事情，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是被人刻意隱瞞起來了。
“嗯。”這次季唯淡淡的應了一聲，將節目單放在一旁看向還空著的舞台。
池慕熙轉頭去看她，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有些過分的白，可並沒有什麼表情，還是他熟悉的平靜，對什麼都不太在意的平靜淡漠。
“說不定能治好呢，你當時沒有找好的醫生好好休養吧，這種一般不是很嚴重都可以痊愈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的。”他又說了一句。
老實說，他是完全看不出她腿有什麼毛病的，走路也很正常。而且她是老師，平時上課都是站著的，課多的時候一天要站很久呢。
聞言，季唯側頭看著他微微笑了笑，笑意完全不達眼底，甚至眼神看起來有點冷。那種冷，像一把冰刀猛地插進心窩子的冷，還不留痕跡。
池慕熙一怔，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知道舞台劇要開始了，不少演員都就位，觀眾席也逐漸安靜了，他才回過神。
季唯眼楮直直的盯著舞台，開始後身邊卻突然打下一片巨大的陰影，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入眼的那張面容讓她有些慌神，以為是自己觸景生情產生了錯覺。
“這麼巧，季小姐也來看舞台劇。”易梵天生上揚的嘴角在此刻顯得十分溫柔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卻是尤為的好听，像是敲進黑暗里的第一道鳥鳴聲。
啊，她是真的產生錯覺了，不然怎麼會看到他呢？
季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嘴唇顫抖著像是想說什麼說不出來，眼里有了水霧卻還是不放棄的盯著他，眼楮都不眨一下，怕一眨眼這個幻覺就消失掉。
此時表演已經開始了，觀眾席上燈光昏暗看不清彼此的臉，可易梵還是看到了她眼里閃爍的淚水，她臉上近乎絕望的悲傷。
還要調侃的話語吞進了肚子里。
“前面這位，你能坐下來嗎，擋住後面的了。”這時，後座有人小聲道。
“抱歉。”易梵紳士的回了一句，趕緊坐了下來。
這過程，季唯的目光一直在他臉上，半秒都沒有離開過。一直到右手手心轉來一陣劇痛，她才回過神來，側頭看向一旁的池慕熙。
即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到他一張俊臉又陰沉又森冷，他的手死死的捏住她手心那條剛結痂的傷口，看著她的目光仿佛是結了冰。
“疼。”季唯小聲的說了一個字。
話剛落音，就感覺到他捏的更加用力了，一陣疼痛從手心傳到心口，她微微皺起了眉。
池慕熙眉頭也跟著擰起，他算是什麼啊？他在這個女人眼里到底算是什麼？當著他的面用一個如痴如醉的眼神望著另一個男人。
“和我換位置。”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
季唯點點頭，她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易梵，以至于差點把他當成了易尋。
兩人很快換了位置，池慕熙剛一坐下來，易梵就笑著道︰“池先生在怕什麼？怕我在大庭廣眾下搶你老婆不成。”
池慕熙不甘示弱的諷刺了一句︰“我到不知道易先生喜歡做第三者。”
易梵斜睨了他一眼，視線看著舞台的表演，瞳眸被舞台的燈光映照的特別亮，片刻後他才答了一句︰“查到了什麼？關于我，關于我們易家？”
聞言，池慕熙轉頭看了他一眼卻意外的沒應話。
季唯沒注意兩人低聲的對話，易梵出現後也沒有心思再去看舞台劇，只是看著舞台發呆，太多回憶往她腦海里涌，她感覺自己頭快要炸掉了。
是她害死易尋的，如果不是她任性易尋不會死的，他現在肯定功成名就過著他向往的生活。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在這個澡澤里走不出去，又淹不死。
芭蕾舞劇表演選的是天鵝湖悲劇那個版本的結局，男女主人公都死了，演出結束時，觀眾席響起熱烈的掌聲。
結束了嗎？季唯才發現自己竟然發了兩個時的呆，又看了一眼台上。
有些恍然大悟，是悲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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