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喉嚨一個晚上都快燒起來,連嘴唇都干渴的快裂開了。
麗嫂看她那表情立刻明白了,忙喚了一聲其他的佣人,叫他們送水上來。
季唯一連喝了好幾杯,才覺得解了渴,感覺舒服多了,喉嚨雖然還在很痛說不出話來,不過確實比先前好多了。
麗嫂將她扶回了床邊,讓她半躺著,把藥遞給到她手里說道︰“先生走時吩咐過要你記得吃退燒藥,你的燒還沒退。”
看了看手中的藥,季唯沒說什麼,反正總比這麼拖著病好,打算一把放口里時,麗嫂又打斷了她。
“你看我這記性,練醫生吩咐了這藥必須得飯後服用,太太你等一等,我去把為你熬的青菜粥端上來,你多少先吃點。”
季唯點頭。
等麗嫂出了房間後,她看著自己手上的藥,也不管那麼多,直接放嘴里,把那杯水全部喝掉才吞下去。
剛一吞下去,她整張臉就皺了起來,掀開被子又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間跑。
她一直害怕吃藥,每次吃藥大部分都會吐出來。所以小感冒什麼的,她從來不吃藥,就讓它這麼拖著。
足足把胃里的東西吐的差不多了,季唯才頂著一張慘白的臉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而且右手因為剛才沒注意又傷到了,現在連紗布都染紅了。
疼痛一直從手心蔓延到她大腦里,也是這疼痛讓季唯稍微清醒了一點,回到床邊麗嫂已經把吃的拿了上來。
“太太,你現在身體很虛弱,有什麼可以直接吩咐我們的。”麗嫂忙走過去扶著她。
“扶我……到沙發那邊吧。”季唯搖搖頭,微微開了口,聲音沙啞的比唐老鴨還厲害,不仔細听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看她那樣,麗嫂也不好說什麼,听話的將她扶了過去。
季唯癱坐在沙發上,實在不想說話,喉嚨痛的要命。
“太太,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吃完東西再去睡一下,等一下練醫生就過來了。”麗嫂看她眉頭緊皺的樣子,開口勸道。
季唯點點頭,從昨晚到現在確實什麼都吃,喝的水也在剛才吐光了,肚子確實有點餓了。
見她點頭,麗嫂趕緊將粥端了過來放在茶幾上。季唯一向不拘小節,直接從沙發上坐到了地上,左手拿起勺子,雖然手有些顫抖,但還是一口一口費力的吃著。
“要不我……”麗嫂看她那樣子有些艱難,本來說喂她的,話還沒說完,她就搖搖頭。
雖然說肚子餓,卻也沒有多少胃口,沒吃多少她就吃不下了。麗嫂也沒勸她多吃,又將她扶到了床邊躺下,然後囑咐了一句有什麼直接按鈴就可以了,端著那碗剩了一大半的粥走了出去。
麗嫂走後,季唯也沒多少睡意,只是渾身無力,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想找本書來看,又懶得再起身。
看電視……還是要起身,不過她確實需要什麼在她耳邊吵鬧著,又掀開被子,走到了沙發前。
這間房有面很大的電視牆,看電影什麼的都很舒服。季唯找到遙控板,在一個正在放芭蕾舞劇的電視台停了下來。
手心上的疼好像沒那麼疼了,剛才那麗嫂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本來想說叫她給換一下藥的,想想她現在連說話都覺得累,所以放任了。
她盯著電視,美麗芭蕾演員極其優雅的舞姿演著那曲聞名世界的《天鵝湖》。
季唯看著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右腿,眼底悲傷濃稠。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房門被敲響︰“太太,你睡了嗎,練醫生來了。”
“進來吧。”季唯聲音沙啞的應了一句,接著門就被推開了,她沒去看進來的人。
片刻後一個帶著黑框眼鏡,身著淺藍色體恤外面罩了一件白色大褂下身著了條牛仔褲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他肩上還掛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箱。
季唯先是一愣,隨即皺了皺眉,因為他擋住了電視屏幕。
“嗨,池太太,你好啊。”練遙並未察覺,笑嘻嘻的向她招了招手。
季唯向他點點頭,以示招呼。
她和這個練遙只見過兩次,兩次都是池慕熙不知道怎麼受了傷,有一次還是槍傷,雖然只是傷了手臂不怎麼嚴重,但是都是這位練遙來給他處理的,不過都只是打了個照面。
她親眼見過他給池慕熙取子彈的場景,就拿著消了毒的手術刀麻醉藥都不用,兩下子就將子彈給拿了出來,過程一分鐘都不到。
讓她感覺哪里是在取子彈,完全就是在割豬肉,五塊錢一兩的架勢。
練遙將藥箱放到了茶幾上,來到她跟前白皙的手直接伸了過來覆蓋在她額頭上,似乎是因為她的燒並沒有怎麼退,他好看的遠山眉皺了皺,片刻後才又收回手。
然後打開藥箱,從里面拿了一塊退燒貼,撕開後也不顧她的反應,直接一只手別開她劉海,給她貼在了額頭上。
額……季唯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貼的東西,好像這個東西都是小孩子貼的多吧。
練遙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右手上的紗布被血染紅了,不禁嘆了口氣︰“哎,手怎麼也受傷了?”
不過昨晚池慕熙好像是有說了句什麼換藥,昨晚她躺在床上,他都沒看見她手的。
說著,他坐到了她旁邊,將的右手抓過來放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的給她拆紗布。
紗布拆開,看到手心那條幾乎見骨翻著白肉卷的傷口時,就連見慣了生死的他都吸了口涼氣。
他抬起頭看著她,很是奇怪的問道︰“你這傷口怎麼弄的,這麼嚴重,而且傷了以後不僅沒馬上處理還在水里泡過,對吧?”
季唯搖搖頭,對于這個傷口她是一點都不想多說。
練遙見她不說,也不多問。
搗鼓了藥箱後,從里面拿出了消毒水和一些創傷藥後,又翻出了一顆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的針和線。
也不知道哪個沒水準的醫生,這麼深的傷口也不縫兩針,這樣傷口很難愈合的。
他在心里嘀咕著,給她消毒了以後,拿起針穿線。(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