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生記排隊的人不多,等了約莫十五分鐘就坐進去了。
原本徐藝清說點三樣的,結果點了一桌子。
江岩看著滿桌子的菜咽了咽口水,問道︰“小清清,你到底餓了幾天了啊?”
“一個晚上。”徐藝清吃了一口雲吞回道。
她是真的餓!
江岩一臉後悔,開口道︰“那個我能不能收回之前在電話里的話,我只包叔叔的飯,你的還是自己解決吧!照著你這一頓早飯的標準,我估計唐勝瑜的家產都不夠你吃的。”
突然听到“唐勝瑜”這三個字,徐藝清一口雲吞差點兒噴出來。
徐藝清發現江岩最近提起唐勝瑜的頻率有些高。
于是,抬眸,問道︰“岩寶,你是不是對唐勝瑜有意思?”
要是江岩真的喜歡唐勝瑜,那她就把她和唐勝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江岩,然後正式和唐勝瑜提出離婚。
嘴上這麼問著,腦海中想象著江岩和唐勝瑜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一個冷漠如冰,一個熱情似火,他們兩個在一起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啊!畫風清奇得她樂呵出了聲,接著自顧自地補了一句,“沒準你們兩個還挺絕配的!”
江岩白了她一眼,“得了吧,唐勝瑜那一款的我可以無福消受,我跟你說,我爸最近給我安排了一相親的。”
這下,徐藝清的雲吞真的噴出來了。
她慌忙地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問道︰“什麼?相親?”
江岩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可不是,都什麼年代了,還相親,簡直沒把我笑死,听說對方叫什麼,什麼唐,唐什麼成…”她努力地想了想,忽地一拍腦門,”對了,唐勝成!”
徐藝清乍一听,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唐勝成那不是唐勝瑜的弟弟嗎?說來說去,怎麼還跳不出唐家這框子了,要是這事兒真的成了,江岩豈不是得喊她一聲嫂子?
徐藝清一哆嗦,問道︰“唐勝成是那個唐如山的二兒子嗎?”
江岩點了點頭,“對,就是唐家的。”
徐藝清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人長得倒是挺好看的,但是沒接觸過,不知道人品怎麼樣。
徐藝清放下筷子,問道︰“江伯伯是生怕你嫁不出去嗎?還給你相親。”
不提還好,一听相親兩個字,江岩就渾身難受,她知道江中天這是看中了唐家的家大業大,她嫁過去,榮華富貴自然是不用說,她謀了生路,江家萬一哪天出事兒了,也不至于沒人幫襯著。
但是江岩崇尚自由,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想听,什麼權力地位,她更不想要,她的婚姻除了純粹的愛情,不想摻雜任何的雜質!
商業聯姻在有錢人的圈子里面一直見怪不怪,曹可欣和唐勝瑜還有婚約在身呢!
但是唐家人畢竟是唐家人,心狠手辣起來是不認人的。
即使聯姻了,唐勝成要不是真心喜歡江岩,江岩嫁過去指不定會受什麼委屈呢!
“去不去相親你考慮清楚了嗎?”徐藝清重新拿起筷子,夾了一小筷子面,問道。
江岩食之無味,擦了擦嘴,開口道︰“我想不去,我爸能肯嗎?他早就安排好了人,我即便是生病了不能下床,恐怕他抬也要把我抬過去。”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江伯伯讓你去見,你就先去見見,能不能成還有的一說呢!”
徐藝清想的是,敷衍的走一下流程也好交代。
江岩回︰“除了見,我還真沒其他的選擇,行吧,是人是鬼見一面再說。指不定人家還看不上我呢!”
徐藝清抿嘴笑了笑,“那你回去多少燒點兒香,就怕到時候你看上了人家,人家真的看不上你,那你就哭吧。”
江岩之前交往過的男朋友千姿百態,她還真摸不透她到底喜歡哪一款,萬一她真的看中了唐勝成也說不定,畢竟這唐勝成長得的確不賴。
江岩一听,認真地想了想,開口道︰“那我還是不燒香了吧,先見了再說。你別擔心我了,多想想你和我哥的事情吧!”
徐藝清拿住筷子的手一頓,還真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現在徐家沒有以前景氣了,江源是江河融貿的繼承人,這婚姻都講究門當戶對,她一個落魄千金,還坐過牢,嫁過人,怎麼都覺得自己和江源不會有可能!
雖然說他們從小長大,但是江源出國得早,外加他公務繁忙,兩個人之間的聯系本來就少得可憐,而且江源從未對她表明心跡,她根本不能確定江源到底喜不喜歡她。
兩個人的事情從過去到現在一直都是未知數,至于將來,就這麼未知數下去吧。徐藝清自私地想著。
江岩見徐藝清盯著碗底,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出神,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問道︰“想什麼呢?”
徐藝清回過神兒,回道︰“沒什麼,想到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江岩是個自己說話都特別容易打岔的人,經過徐藝清這麼一打岔,她就突然忘了自己剛剛提的茬兒,“工作固然重要,但是飯也不能不吃!”江岩敲了敲她的碗,提醒道,“趕緊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吃完飯後,江岩問徐藝清去哪兒?
徐藝清想了想,一個人呆在家里挺無聊的,而且還容易胡思亂想,既然都想通了,那還不如去上班,眼看著交設計稿的日子一步步逼近,她還一點兒思路都沒有,當初她在唐勝瑜面前吹下的牛皮,她可不想讓它就這麼爆了,那她以後還怎麼在唐勝瑜面前抬起頭來。
江岩將徐藝清送到唐仁之後就回去了。
到了辦公室,才知道曹可欣請了好幾天假。耳根子清淨了不少,連帶著干活兒都來勁兒。
辦公室的人見徐藝清跟個沒事人一樣,立馬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了。
“徐藝清可真牛,她爸今天判刑,她還有心情來上班!”
“上次就听曹可欣說她是白眼狼兒,今天這麼一看,還真是!”
“人家還要什麼爹啊,這不是有唐總了嘛!”
“嘖嘖嘖,還真是人心隔肚皮!”
這些人每次說悄悄話比人家打開天窗說亮話的聲音還高,徐藝清拿著畫筆的手一直在抖,但是為了不讓別人看出端倪,她低著頭一個勁兒地忍著。
尖銳的筆尖戳破畫紙,突然折斷,在白色的桌面上留下黑黑的劃痕,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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