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藝清嘴巴咧得老大,“你以為個個都跟你一樣臉皮厚的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徐藝清說著說著,江岩還跟著唱了起來,“向著法西斯蒂開火,讓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一邊唱一邊還配合著動作。
徐藝清被她逗得捧腹大笑︰“江伯伯不把你送去當兵還真的是屈才了!”
“那可不是!”江岩給她杯子里倒了一杯涼白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放下水壺,突然想起什麼,眼楮突然跟透析儀一樣盯著徐藝清開口道︰“小清清,說正經的,那個唐勝瑜現在還在追你嗎?”
徐藝清正喝著水,听到她的問題,喉嚨里的水都差點兒噴出來,好不容易一口氣咽了下去,擦了擦嘴。
回道︰“好端端地,你提他干嘛?”
徐藝清是心虛,不說唐勝瑜追她這件事的原本就是假的,就說她和唐勝瑜同居這事兒要是給江岩知道了,就算她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這件事兒。
“不許打岔,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江岩佯裝嚴肅,一板一眼地說道。
徐藝清含糊其辭地“嗯”了一聲。
江岩湊上前來,“那他追你,你不心動嗎?”
她心動?
她可從來沒有想過這問題,但是當江岩突然問出來的時候,她心頭還是忍不住一陣慌亂。她想逃避這個問題,但是她最清楚江岩的性子,她越是逃避回答,她越是會追根究底。
于是,徐藝清不得不再次將唐勝瑜拉出來當替死鬼,“你以為心動張嘴說來就來啊!既然他唐勝瑜喜歡我,想追我當然得花點兒時間!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動心!豈不是太不矜持了!”
她話剛剛說完,自門口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們說什麼呢!說什麼呢!”
兩個人紛紛朝著門口看去,徐藝清不認識,但是他就算是化成灰,江岩也認識。
江岩半眯起眼楮,放下手中的杯子,從座位上跳起來,指著曹少奇開口道︰“看來你不光是個偷窺狂你還是個跟蹤狂啊!”
曹少奇過來吃燒烤,剛剛進門兒就听見有人,大言不慚說唐勝瑜喜歡她,還追她?
他剛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結果卻踫見了上次在酒吧咬他手指的那個瘋女人。
他還沒有找她算賬,她自己倒是跳到他槍口來了。
“嘿,你別得寸進尺,上次你咬我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曹少奇走上前幾步,本來想指著江岩鼻子說,但是想想上次,他可不想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及時縮回手,繞到徐藝清面前,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徐藝清原本就處于混沌之中,還沒來得及問江岩這是誰,沒想到這個男人倒是率先質問起她來。
江岩扯著曹少奇的衣服,將他用力向後一扯,拉離了徐藝清跟前,凶巴巴地說道︰“喂,我可警告你,別打我朋友的主意。”
眼前的人是長得好看,但是壓根兒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發出一聲訕笑,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岩,開口道︰“你的朋友,我可不感興趣!”
他丫的什麼意思呢!
要不是徐藝清在背後死死地拽著江岩,江岩早就撲上去抓花他的臉了。
徐藝清倒不是怕江岩打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是怕江岩把人家打傷了,人家會訛她!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
看著江岩張牙舞爪的模樣,曹少奇往後退了兩步,視線越過江岩,落在徐藝清臉上,狐疑道︰“你認識唐勝瑜?”
他的語氣不辨喜怒,徐藝清也听不出來他到底是唐勝瑜的朋友還是仇家。
等不及她開口,曹少奇便開始自報家門,“我和唐勝瑜此相處了這麼久,還真沒見過他主動追過哪個女人!”
江岩似乎跟他扛上了,“你沒見過可不代表人家沒有!”
曹少奇偏偏也是個彈簧,越是壓他,他反彈得更厲害,“說得好像你見過!”
江岩一臉得意地冷哼一聲,“我當然見過。”
曹少奇極度不屑的“切”了一聲,“就你怕你是在夢里見的吧!”
“听你語氣,好似你跟他很熟?敢問你尊姓大名,你又是唐勝瑜的誰啊?”江岩瞪了他一眼。
他是沒見過這麼會胡攪蠻纏的女人,他說一句,她恨不得頂他十句話。
說起自己的身份,曹少奇還真怕嚇著他們,抬了抬下巴,倍感驕傲地開口道︰“我是曹少奇,是唐”
徐藝清一听曹少奇,沒等他說完,立馬問道︰“你是曹少奇?曹可欣的哥哥曹少奇?”
曹可欣有個哥哥叫曹少奇,她是知道的,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听說這個曹少奇不務正業,喜歡游手好閑。
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她看這個曹少奇不僅僅是喜歡游手好閑,估計還喜歡抬扛。
因為一個人不至于恨了一座城,但是徐藝清的的確確因為曹可欣恨了曹家所有人,今天就算曹少奇是個好人,她也不難以對他和顏悅色。
曹少奇點了點頭承認。
見他承認,徐藝清臉色頓變。
渾身的汗毛都戒備起來,兩只眼楮跟看死敵似的,狠狠從曹少奇的臉上刮過,“岩寶,我們走,也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人擾了興致!”
說完,就拉著江岩跟躲避瘟神似的,去了里頭離曹少奇最遠的一桌坐了下來。
江岩听見“曹可欣”三個字的時候,也是挺驚訝的,沒有想到世界這麼小,這個偷窺狂居然是曹可欣的哥哥。
還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跟曹可欣在一個辦公室已經夠倒霉的了,這好不容易出來放松一下,還能遇見她哥,也真的是夠晦氣的,這是純心讓她吃不下飯呢!徐藝清喪著一張臉,悶悶不樂地在心里暗道。
江岩見徐藝清臉色不太好,伸出手握緊了她的手,關心道︰“小清清,你沒事兒吧!”
手上一陣溫暖,讓徐藝清整個人緩過神兒來,今天她本來就是和江岩出來高興高興的,她即使心底再不高興,也不想讓江岩跟著她不高興。
“我沒事兒!咱們吃咱們的!”她恢復如常,笑著說道。
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剛剛還陰雲密布,這會兒又晴空萬里了,她還經常說江岩變臉變得快,敢情她自己也是這種人,只是平日里自己看不見自己的臉,要不是同一類人,她和江岩也成不了朋友。
這兩個人高興了,可納悶壞了在一旁站著的曹少奇了。
他明明應該是理直氣壯的一方,但是現在怎麼反過來,他好似成了理虧的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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