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之後背的傷屬于深二度,表皮破損基底紅白相間,醫生說三周就可愈合了,就是很有可能會留下瘢痕。
今天是陳牧之住院的十五天,傷口愈合的不錯,他已經能下床活動了。
最近一直都是顧語袖在醫院里照顧他,除了回去洗澡,她幾乎可以說是住在了醫院里。
起初她還能安安分分的照顧陳牧之,但後來就越來越喜歡各種鑽空子趁機接近他,比如這晚上睡覺的事。她昨晚就以一個人睡太冷,硬生生擠到他的床上跟他一起睡。
今晚到了熄燈睡覺的時間,見顧語袖又抱著她從家里帶來的枕頭站在床邊,陳牧之臉黑了。
顧語袖才不管他,把枕頭塞到他床上,厚著臉皮爬上那張只有一米寬,但已經被男人佔了一大半的床。
“你知道外頭的溫度多少嗎?只有六七度,一個人睡硬邦邦的病床多冷啊。我要是凍感冒了,誰來照顧你?”說著,她已經不管不顧的躺在了病床上,雙手還抱住了陳牧之的腰。
陳牧之坐在床上,看著她,無奈的說不出話來。
顧語袖伸手掐了下他的腰,眼神自然︰“發什麼愣,快躺下,我快掉下去了。”
“你……”陳牧之耳尖透著點紅,“你能不能回家去睡?”
顧語袖撩了撩眼皮子,語氣鏗鏘有力︰“不行!我說你有人情味沒有?我沒日沒夜的照顧你,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這麼冷的天還要趕我走?”
陳牧之張了張嘴,被她的話堵得忽然一句也說不出來。
顧語袖哼了聲,忽然坐起了身,然後抱起病床上的枕頭,轉身下了床,慢騰騰的穿鞋慢騰騰的說︰“既然你不想看見我,那我到走廊上睡總行了吧。”
陳牧之一听,眉頭緊蹙,下意識的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他剛剛根本就不是那意思啊。
顧語袖得意的挑了下眉,她就是故意的。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如果你男朋友還愛你的時候,兩人吵架了,扇自己巴掌比扇他巴掌更有用。她就要虐待自己,讓這個男人心疼,讓這個男人于心不忍。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睡走廊還不行嗎?要我睡大街?”她激他。
陳牧之的手掌松開,往旁邊的位置挪了挪,到底還是妥協了︰“你上來吧,但說好了,要老老實實的睡覺。”
顧語袖嘿嘿一笑,將枕頭丟了回去,再把腳上的鞋子甩掉爬上床。“這還差不多,算你還有點良心吧。”
陳牧之緩緩躺下,牽好被子,背著顧語袖。
顧語袖並不介意,她從背後把手環上他的腰,他的身體很暖,很舒服,昨天晚上睡的時候暖烘烘的像暖爐似的,她睡得特別好。
兩人都未說話,病房里一下安靜了下來。
陳牧之已經閉上了眼楮在醞釀睡意,但顧語袖忽然開口說話了。
“陳牧之你睡了嗎?”
陳牧之沒理她。
她又喊︰“已經睡著了?”
他嘆了口氣,很是無奈,“怎麼還不睡?”
顧語袖把臉輕貼在他的後背上,低聲呢喃︰“你還沒跟我說晚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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