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听夏不打算去做兼職,準備花一整個寒假的時間看看書,一是為考研做準備,二是論文也該提前準備了。
寒假開始沒多久,她開始三天兩頭往外跑,起初是往顧語袖家,等傅辭鈞從外地出差回來後,沒幾天干脆帶著自己的東西直接住在了傅辭鈞的公寓里。
她一直都跟傅辭鈞親近,所以住在傅辭鈞那兒大家都不會懷疑什麼,而她也住的心安理得。
寒假過去兩周,韞听夏在裕水小區住了近五天,不過因為春節臨近,傅辭鈞很忙,經常很忙才回來,早上出門的又早,幾乎沒什麼時間陪她。
今天也是,韞听夏已經等到夜里十二點了,還沒看見他人回來,這時候她已經困極了。
不過她下定決心要等傅辭鈞回來,感覺已經好幾天都沒跟他面對面說過話了,盡管他中午也會給她打電話,可隔著手機體會不到那種強烈的心動感。
揉了揉眼楮,她微微坐起身子,伸手拉了拉身上的毛毯,睜著困倦的眸子盯著一處。
一眨……
一眨……
眼皮眨著眨著就蓋上了。
等睡熟了之後,身子慢慢的朝一側歪斜。
傅辭鈞快到凌晨一點時才回來,換了拖鞋走進客廳,看見客廳里還亮著盞燈。
電視還開著,沙發上韞听夏像只小貓似的蜷縮著身子,歪歪的靠在沙發上,那張毯子有一半滑落到地上。
他快步走過去,彎腰拾起地上的毯子,然後伸手將她歪靠在沙發上的身子摟過來,把毯子張開將整個人嚴實的包裹住。
處于熟睡狀態的韞听夏迷瞪瞪的睜開了眼楮,瞅了男人一眼,雖然沒太看清他的臉,但僅憑他身上的氣息她就分辨出究竟是不是傅辭鈞。
安心之後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她靠進傅辭鈞懷里,腦門在他胸膛上蹭了幾下,聲音小小的,又帶著幾分還沒睡醒的軟糯︰“小叔現在幾點了?”
傅辭鈞摟住她,將整個人帶著毯子抱在了大腿上,下巴抵著她手腕額前,柔聲道︰“一點多了,困了就睡。”
原本覺得困得睜不開眼的韞听夏從他懷中起身,一只手從暖和的毛毯里伸出來,揉了揉因為打呵欠泛出點點淚花的眼角,視線一點點清明起來。
見她一副要起來的樣子,傅辭鈞低頭親了親她額角︰“繼續睡。”
韞听夏覺得挺累的,沒一會兒又靠回了他身上,雙手都從毛毯里鑽出來,攔著男人的腰圈上去︰“小叔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身上有酒味呢,應酬嗎?”
傅辭鈞垂眸看著她,伸手將滑到她腰上的毯子拉起來,從她背後繞開,雙手再環上去圈著她的人︰“小鼻子這麼靈。”
鼻子緊貼著他的胸口,韞听夏不自覺的又嗅了嗅,摻在酒味里的淡淡香水味教她驀然清醒。
不是男士香水的味道,而是女士香水的味道,不算濃,很淡很淡,仔細分辨的話基本聞不出來。
可偏偏她今晚的嗅覺異常敏銳。
傅辭鈞見她推開抵著自己支起身,眉頭輕輕皺著,小臉上的不開心著實有些明顯。他從她腰上抽走一只手,抬起,用指腹輕輕地按在她攏起的眉心上︰“怎麼了?”
應該是不經意間沾到的,不然味道不會這麼淡。
韞听夏覺得心里好受了些,手指漫不經心的捏著他系在領口處的黑色領帶,狀似無意的問︰“也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應酬上也有女的嗎?”
“有兩個老總帶了女秘書。”話落,傅辭鈞微低頭,用下巴踫了踫她微微泛層薄紅的耳朵︰“我身上有香水味?”
他抬起手臂,也低頭聞了聞,確實是有。
“先送你回房間,我再去洗個澡。”
韞听夏把手圈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上去,懶洋洋的說︰“小叔我要抱!”
軟軟的聲音,慢騰騰的語調,似撒嬌。
傅辭鈞輕笑了兩聲,雙手緊緊的扣住她的小蠻腰,站起身的同時把她人也抱了起來。
因為抱姿的問題,韞听夏幾乎是下意識的張開雙腿,往他勁瘦的腰上一纏,整個人就像一只小樹懶掛在男人身上。
她紅了臉,卻沒有掙扎,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男人把她抱進了客房,將她輕放在床上。
將毯子拉開,傅辭鈞俯著身把被子給她蓋好,在起身離開之前,在她額頭上落下了個晚安吻。
手指輕撫開她耳邊的散發,他的聲音輕柔而溫和︰“睡吧。”
韞听夏握住他貼在自己臉側上的手,低聲呢喃︰“小叔……”
傅辭鈞就勢坐在床邊,俯著身看著她,另一只手緩緩撫上她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細嫩的肌膚︰“怎麼了?”
“是不是我明天起來的時候,你又已經出門了?”
“明天上午休息,陪你。”他垂眸看著她,聲音愈發溫柔。
听他這麼說,才安心的閉上眼楮︰“那小叔你明天記得叫我起床哦。”
“好。”傅辭鈞雙手壓下,在她上方懸著身體,低頭在她柔軟的唇上親了口,才意猶未盡的離開,給她牽了牽被子。
等韞听夏呼吸平穩下來後,傅辭鈞只留了盞台燈,起身走出客房,輕輕把門帶上。
徑自回了主臥,他單手扯掉了頸上的領帶,隨手丟入洗衣婁里。
打開衣櫥,從里頭拿了換洗衣服,按亮浴室里的燈走進去。
不到十分鐘的淋浴,傅辭鈞穿著一套棉質睡衣走出來,身上還飄著從浴室里帶出來的淡淡熱氣,透著沐浴乳的香味。
洗完澡,往往是精神最好的時候,暫無睡意,他拿了吹風筒將頭發吹干,便坐在沙發上看雜志。
雜志剛打開,有幾張紙從里面滑了下來,一張落在他的大腿上,一張落在了他腳邊。
俯身一一撿起來,正過來一看,是韞听夏的涂鴉作品。
有圖也有字,畫了烏龜,畫了小狗,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上面的字,大概是︰
這幾天小叔回來的好晚,我都沒來得及跟他說說話,早上起來時他已經上班去了TT
听說小叔換辦公室了,好想親眼去看看,但又怕打擾他工作。
今晚一定要等到小叔回來!
字跡有些潦草,傅辭鈞都能想象到韞听夏當時寫字的那個姿勢,趴在桌上涂涂畫畫,渾身充滿怨氣。
心窩里驀然一暖,他眯了眯眼,唇角揚起一抹笑,寫在紙上的那些抱怨就像糖漿,緩緩甜進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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