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距離韞听夏在圖書館兼職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這一個月對她來說受益頗多。
下午下班,黎溪溪從四樓下來,站在服務台前等她。
百無聊賴的支著胳膊靠在服務台上玩手機,鼻前總算若有似無的聞到一股香味,困惑的瞅了一眼四周,發現她桌上一個玻璃瓶上插著兩枝七里香。
說來也是奇怪,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韞听夏桌上就一直放著七里香,她明明記得昨個兒花已經枯了,今天的倍卻又新鮮?
黎溪溪把整個瓶子端起來,朝韞听夏問︰“我說听夏,你這花從哪兒摘的?怪香的。”
韞听夏抬起頭來,看了眼她拿在手里的花,腦海里掠奪那個小男孩的臉,唇角不由勾起笑容來︰“別人送的。”
“我去,該不會是追求者吧?”黎溪溪手一抖,瓶子里的水溢出來了少許,落在她手背上。
“當然不是,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弟弟。”
“弟弟?多大?十七歲還是十八歲?你這段時間桌上放的花都是他送的?那你敢說他對你沒意思!”
“……”
少女,你腦洞開大了。
韞听夏提起包,跟同事打了聲招呼,就拉著黎溪溪的手走了︰“你想哪兒去了,都說是弟弟了,人家才七歲。”
“七歲?你確定是七歲而不是十七歲?”
半個月前,那次約定好了第二天中午在圖書館門口見,韞听夏將在前一天晚上特意買的書送給了那個小男孩。
隔天,小男孩突然跑圖書館找她,送了枝七里香就跑了。
那天之後,他每兩天就給她送一枝七里香。
送了差不多有七八天,韞听夏攔住了他,告訴他他的心意她領了,讓他不用再送。可是他說七里香是從他自己家的院子摘的,送花是為了感謝她送的書,因為妹妹很喜歡听他講的童話故事。
年紀雖小,但很執著的,韞听夏也沒想到他會一送就送了大半個月。
……
黎溪溪拉韞听夏去吃海鮮飯,沒想到那麼巧,在半路上遇見成楚安。
他也準備吃午飯,黎溪溪直接邀請他一起,他也沒有推辭。
海鮮館的人挺多的,三人在中間一張桌位坐下。
點餐的時候,黎溪溪十分八卦的問成楚安︰“成學長,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韞听夏聞言,立刻用胳膊肘蹭了她一下,怕她口無遮掩,端起水杯往她嘴邊遞︰“來,喝點水。”
黎溪溪無語的瞟了她一眼︰“哎喲,你磕到我牙了,我不渴。”
成楚安笑著看著兩人,目光對著韞听夏,大抵是猜到她的顧慮,並不介意黎溪溪的冒然︰“沒關系的。”
黎溪溪把杯子放桌上,絲毫沒有看懂韞听夏的眼色,雙手托腮盯著成楚安,十足八卦︰“成學長,我想問問你,你問傅祺佳真的在一起了嗎?其實不光是我,听夏也很想知道。”
韞听夏聞言臉上一垮,伸手悄悄地擰了黎溪溪一把,她哪有啊!
成楚安望向韞听夏,嘴角的笑容淺淺的,目光又重新轉移回黎溪溪身上︰“普通朋友關系。”
黎溪溪“哦”了聲,不知為啥,松了口氣。
今晚這頓飯之後,韞听夏發誓至少一個月內再也不要跟黎溪溪一塊出來吃飯。圖書館里發生的那些事,她竟然什麼都跟成楚安說,一整個晚上都在吐槽,攔她好幾次了,都被忽視掉。
等吃過飯,黎溪溪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講的有點多了。
“你才發現嗎?”
“那你怎麼不攔住我?”
“我也要攔得住啊。”
“……”
跟黎溪溪分開後,韞听夏坐上了回去的公交,本來是打算回傅宅的,但車子經過裕水小區那個公交站,她下意識按了下鈴。
車上人不太多,但沒有一個要從這個站下的,公交車已經停下,她只好提著包從車上下來。
傅辭鈞出國進修之後,鐘點工陳阿姨會定時到裕水小區這邊給公寓打掃衛生,綠植也照顧的很好,暑假後在圖書館太忙,她已經來十來天沒到過了。
公寓里,已經聞不到傅辭鈞那熟悉的氣息了,韞听夏在沙發上躺了下,從包里拿出手機給秀奶奶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老人家自己今天不回去。
因為她最近偶爾在顧語袖那兒過夜,秀奶奶以為今晚也是,沒說別的,只是囑咐她睡前關好門窗,早些睡覺。
跟秀奶奶講了會兒電話,收了線後她找衣服去洗澡。
客廳這邊的衛生間里放不出熱水來,她等了半天都是冷水,還以為是公寓里的熱水供熱有問題,但跑去主臥的浴室一看,熱水沒一會兒就放出來了。
沒辦法,她只好留在主臥的浴室里洗澡。
洗發水,是傅辭鈞慣用的,沐浴液,也是他一直慣用的,韞听夏發現他用這些東西有一個習慣,慣用的牌子一定不會隨意更換。
J國他住的公寓里,浴室里的洗發水跟洗頭水也是這兩個牌子,國產的,所以說國外也有賣嗎?還是他出國時買好一塊帶去了?
好吧,顯然這不是重點。
洗完澡,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總算覺得踏實了。
就是小叔的味道(▔ ▔) ,鑒定完畢!
一個人的公寓,好安靜好安靜。
韞听夏擦著頭發走到客廳來,看著這空蕩蕩的公寓,很難想象傅辭鈞一個人的時候是個什麼畫面,難道不覺得有點孤獨嗎?
時間還早,剛洗完澡更睡不著,無事可做的她沒事翻弄著置物架上的東西,後來不知道是不是被胳膊肘踫到,一個木盒掉了下來。
木盒里的東西全散落在地,她緊張的彎下腰拾起來。
低頭一看,全都是獻血證,有五六本那麼多。
翻開扉頁,獻血人都是傅辭鈞,有的一整本都登記滿了,有的沒有登記滿。看了一眼最早的獻血登記時間,竟然是十年前了,最近的獻血記錄是去年七月份的時候。
看著手里一大疊獻血證,韞听夏有點慚愧,她都快二十歲了,還沒獻過一次血,他十八歲就獻了兩次。
將獻血證全部放回盒子裝好,她慢悠悠的躺在沙發上,拉過身側的枕頭墊在腦袋下。
不知道小叔現在在什麼呢?那邊還是白天吧?那一定在忙。
抱著懷,她翻了個身,腦海里想著傅辭鈞,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希望,明天會是美好的一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