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現在就剩下最後一科了,中午在學校里吃過飯。
大家都是吃了飯回宿舍或者回家休息,考試三點鐘才開始,吃過飯後是一點鐘左右,來回有點麻煩,而且韞听夏擔心路上塞車,就去了圖書館。
找到位置坐下後,韞听夏從背包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通話記錄跟收件箱,沒看見自己想看到的,有點失落的把手機放回包里。
昨天早上傅辭鈞把她送學校參加考試後,到現在她也沒聯系上他,不過她也知道他很忙,就是有點失落,好想听听他的聲音。
暗自神傷了一會兒,她打起精神來。
最後一科是文科綜合,要記得知識容量要比前面三科多,她抽出三科的筆記,默默地記起來。
顧語袖就悠閑了,即便是高考,她一樣奔網吧里打游戲,沒吃飯就去了,到現在也沒見著人影。
離開考還有半個鐘的時候,韞听夏去上了趟廁所,在樓梯口的時候听見爭吵聲。她無意去偷听,正要繞開時卻听出其中兩把聲音,一把是傅祺佳的,另一把是鐘漫雨的。
等她上完廁所去考場時,忽然就看見傅祺佳朝她走來,然後把一樣東西舉到她面前。
她抬頭一看,是一張準考證,證上的那張人像自己極其熟悉。
當即愣住,她急忙到抽屜里掏出自己的文具袋,然後發現自己的準考證並不在里面。
“怎麼……”找不著自己的準考證,韞听夏才意識到弄丟了。
傅祺佳不緊不慢的解釋道︰“是鐘漫雨找人拿走的,我看見了。”
听她這麼解釋,韞听夏頓時恍然,難怪在樓梯間听見她好像在跟鐘漫雨產生了爭吵,是因為這事吧?
“謝謝!”她很感激的伸手接下。
傅祺佳沒再說什麼,轉身便走了。
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又已經失而復得的準考證,韞听夏說不出是種什麼心情,但對傅祺佳的好感卻顯而易見的上升了。
下午五點五十五分左右,韞听夏將試卷做完了,停筆的時候手不覺得有些發抖,交卷後就意味著整個高中生涯徹底的結束了。
把筆放下,為了以防萬一她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答題卡,確定沒有弄錯名字,沒有缺行少空,便提交了考卷跟答題卡,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教室。
當腳邁出教室的那一瞬間,她就像被束縛在鳥籠里已久的小鳥,終于體會到可以自由翱翔的暢快感。
再見了,我的高中生涯!
韞听夏交卷沒一會兒,考試時間就結束了,各考場陸陸續續有考生走出來,她在走廊上等了一會兒,便看見伸著懶腰從考場里走出來的顧語袖。
“小語你考得怎麼樣了?”韞听夏走過去挽住她的手。
顧語袖懶懶的打著呵欠,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淡淡道︰“馬馬虎虎的,沒有英語好做,英語全是選擇題,我姐姐刷刷刷就填好了,文綜解答部分太多了,沒法投色子。”
“……”
從學校里走出來,門口等著許多考生家長,對著學校里頭還未出來的子女翹首以盼著。
韞听夏從那眾多考生家長中,看見一抹有些背駝但又熟悉的身影。
她拉著顧語袖跑過去,有些激動的抱住了秀奶奶︰“奶奶你怎麼來了?”
“奶奶來接你回家啊,考得怎麼樣,順利不順利?”秀奶奶輕撫著她的發。
“很順利。”韞听夏將她老人家松開,又朝她介紹道︰“奶奶這是我的好朋友小語!”
雖然沒能在考完試的時候看見傅辭鈞,但看見秀奶奶她也很高興,頭一回覺得有家長到學校來接自己回家是這麼高興的事情。
回到傅宅之後,秀奶奶給韞听夏從冰箱里端出來一碗銀耳紅棗甜湯。
正吃著時,收到了傅辭鈞發過來的信息,詢問她考試的情況。
秀奶奶見她笑得那麼開心,忍不住問︰“看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韞听夏耳根微微一熱,故作自然的說︰“沒呢,只是收到了小叔發給我的信息。”
秀奶奶見她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嘆了口氣,猶豫了片刻後對她說︰“你小叔是不是還沒告訴你他受了傷的事?”
韞听夏的笑容立即僵在了嘴角,手里的銀耳一抖,滑落回碗里,濺起了幾滴甜湯彈到了她的手背上。冰冰涼涼的,那種感覺就像滲進了她心里,全身發涼。
她嘴唇輕輕顫著,懸著顆心朝秀奶奶問︰“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秀奶奶長嘆了口氣,道︰“昨天上午,在工地上被砸傷了,手臂骨折。二爺不讓我告訴你,怕是擔心會影響你考試的正常發揮。”
韞听夏放下手里的湯匙,推開椅子站起來,眼神里滿是急切︰“奶奶,小叔在哪個醫院?我想去看看他。”
秀奶奶是見她已經高考完才告訴她傅辭鈞受了傷的事,便也沒有隱瞞他在哪個醫院住院。
得知傅辭鈞受傷之後,韞听夏便匆匆忙忙出門了。
據秀奶奶說,傅辭鈞是為了救人才被塌下來的水泥板給砸傷了,身上多處擦傷,最嚴重的就是手臂骨折,做完手術後至少得一周時間才能出院。
當看見韞听夏出現在病房門口時,傅辭鈞並不意外。
他原本正靠在床頭上看電視,瞅見推門走進來,又走進視線里的小人兒,他臉上露出笑容︰“考試結束了?”
韞听夏紅著眼楮走到他面前,視線緊盯著他戴著夾板的那只手臂,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地問︰“小叔,你疼嗎?”
傅辭鈞凝視著她,眼底里一片柔和︰“沒事,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韞听夏還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一想到秀奶奶說他是被高空掉下來的水泥板給砸傷的,心里就後怕得厲害。她站在床邊小聲啜泣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傅辭鈞見她哭了,眉心一緊,拍了拍病床上的空位︰“坐過來。”
韞听夏揉了揉被淚水浸濕,走過去,往病床邊一坐。
傅辭鈞抬起手,溫熱的指腹輕輕擦過她的眼角,低著視線與她對視著︰“傻丫頭,哭什麼,小叔不是好好的嗎,听話,不哭。”
韞听夏忍住又要掉下來的眼淚,淚巴巴的瞅著他,視線移到的手臂上,又移回他的臉上︰“小叔現在真的不疼嗎?”
“你不哭小叔就不疼了。”傅辭鈞用一種哄小孩的口吻,指尖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鼻尖,“小哭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