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從俱樂部離開時,韞听夏已經玩嗨了,盡管射擊的最好成績只有五環,但她仍很激動,因為她打中靶子了啊,從空靶到五環,于她而言已經很厲害了。
看著她從俱樂部出來後,一路上都是蹦蹦跳跳的,傅辭鈞一直默不作聲的走在身後,總算是看見她活力十足的樣子了。
剛接到秀奶奶電話的時候,他直接丟下手里的活就出來了。
韞听夏跑遠之後,見傅辭鈞沒有跟上來,她又返了回來,臉上掛笑的望著他︰“小叔,我們現在去哪啊?”
“送你回去。”傅辭鈞說。
韞听夏臉上的笑容瞬時消失無影,低著頭站在他面前,牙齒緊緊咬著下唇,雙手絞在一起,半吞半吐的抬起頭來,“小叔,我今晚不想回去,你能送我去同學那兒嗎?”
傅辭鈞看著她,對面手機店的彩屏燈光折射到他眼底,那兒就像有星光在閃爍的深邃夜空。片刻後,他說︰“同學住哪?”
顧語袖家就住在附近不遠,傅辭鈞步行將韞听夏送到那兒,但是按了門鈴卻一直沒人來開門。
韞听夏突然有個很不好的預感,顧語袖估計又在泡網吧玩游戲,一般她都是通宵玩一宿,第二天才會回來睡。
不是這麼巧吧?她在心里默念不要,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跟傅辭鈞借手機,給顧語袖打個電話問問看。
這時候的顧語袖確實是在網吧玩游戲,但她一旦玩起游戲來就會十分投入,再則她手機擱在背包里,耳朵上又罩著耳機,就算外界打仗了她恐怕都難以察覺,就更別說手機響了。
韞听夏連撥了兩次都無人接听,心想她肯定是玩游戲沒注意看手機。
從小區里出來後,韞听夏的情緒沉下谷底,她不想回去,一點也不想,可是顧語袖不在家她也無處可去啊。
算了,還是回去吧。
跟著傅辭鈞去取了他的悍馬,上車之後她的腦袋靠在車窗上,眼楮里絲毫沒有焦距。
走沒多遠,她發現車子突然停了下來,還以為是出了什麼故障,剛想問一下發生什麼事,就看見傅辭鈞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
他下車後,還沖她喊︰“下來!”
韞听夏以為是要自己幫忙,趕忙下車,等抬起頭時才知道傅辭鈞把她帶到附近的購物廣場上來了。
關上車門後,她疑惑的望著男人,不明白他怎麼忽然把自己帶到這兒來。不過男人似乎沒有要為她解答疑問的意思,轉身就朝入口走去了。
九點多鐘,購物廣場外的廣場中心很多人,散心的、玩耍的、約會的,人熙攘攘。
韞听夏現在有這麼個習慣,還是只有在傅辭鈞面前才會表露出來的小舉動——只要人一多,她就會情不自禁伸出手揪住傅辭鈞的衣角,以謀取安全感和踏實感。
傅辭鈞似乎已經習慣了她會有這種小舉動,什麼都沒說,只任她牽著。
乘坐扶手電梯來到負一層,韞听夏尾隨傅辭鈞身後,最後來到超市入口處。
看見傅辭鈞去拉購物車,韞听夏才意識到他要進超市里。
傅辭鈞推著車往超市里走,扭頭見韞听夏又在發呆,他沒有再喊她,而是推著車子走過去,伸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下,“在哪都能發呆,上課時真的能認真听講?”
猝不及防被賞了個暴栗,韞听夏雙手捂著額頭,視線瞟了眼他手上的購物車,問道︰“小叔你要到超市里買東西嗎?”
“肚子不餓?”傅辭鈞反問。
韞听夏摸了下肚子,確實餓了,突然想起晚飯還沒吃呢。“感覺肚子里現在能吃下一頭大象。”
傅辭鈞推著車子先行,“那就走吧,順便一起買你要用到的日用品。”
鎭?什麼意思?韞听夏不明所以的跟上他,手還拽著他的衣角,“小叔你說什麼日用品?”
“不是不想回去?”
“是不想,但是我同學不在……鎭?小叔你的意思是我今晚可以住在你公寓里嗎?”韞听夏眼楮一彎,嘴角高興地翹起來,還激動地蹦了兩下,“小叔真的可以嗎?”
小姑娘走路完全不看路,眼瞅著要撞到人了她沒閃躲,傅辭鈞伸手拉了她一把,將她拉到身旁來,面色嚴肅的說︰“再不安分點我就改變主意!”
韞听夏立刻收斂情緒,伸手幫忙推車,“安分安分,馬上安分!”
傅辭鈞應該是有空就會自己下廚的人,買菜的時候特別嫻熟,反觀襯得韞听夏笨笨的。
買了菜,又買了韞听夏需要用到的牙刷毛巾拖鞋飲水杯後,傅辭鈞還給她買了兩套換洗衣物,一條裙子一套睡衣,以及內衣褲。
回到裕水小區,傅辭鈞把食材替進廚房里,順便把米洗好煲上飯。
韞听夏餓得都沒力氣走路了,她坐在沙發上歇了半天,才從茶幾桌的紅色塑料袋里拿出一瓶八寶粥,準備先墊一下肚子。
把上面的透明蓋子打開,她取出蓋子上的一次性湯匙叼在嘴里,然後把手伸進拉環里,拇指按住罐子邊沿輕輕一拉。
本以為馬上就能吃到了,可不知怎麼的,剛把鋁片封蓋掀下來,食指指腹卻不小心劃了一下,刺痛散開,血珠立馬從傷口處溢出來。
“哎呀……”韞听夏捏著割破的手指,叫了一聲。
從廚房走出來的傅辭鈞听見她的叫聲,走了過來,見她捏著冒血的手指哭喪著張臉,他的目光都掃了下桌子上的八寶粥,以及垃圾桶里沾著血的鋁片封蓋。
怎麼會這麼笨?
傅辭鈞伸手握著她一只手臂,將她帶到廚房里,打開水龍頭將她的手往自來水里沖,後對她說︰“先沖一下傷口。”
“噢。”韞听夏回頭看了一眼,想問沖完之後呢?可男人已經從廚房里走出去了。
過了一會,傅辭鈞又走進來,小姑娘還規規矩矩的站在水槽前伸著手沖著自來水。
只不過是想吃一瓶八寶粥而已,韞听夏的臉無比苦喪,喃喃道︰“好想告廠家哦,為了吃他們的八寶粥,竟然把我手指割破了,必須得讓他們賠償我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才行。”
傅辭鈞伸手把水龍頭一關,又用紙巾給她擦拭擦拭,然後撕開了一張創口貼把傷口給包住。
弄好之後,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臉蛋上,那兩道柳葉眉在眉心上打了個結,她的話讓他沒忍住抬手往她腦門上敲了下,“自己笨還能怨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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