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老爺子跟傅辭鈞提了找對象的事情後,接下來半個多月韞听夏都不曾見過他。
鑒于他職業的特殊性,韞听夏覺得他的行蹤可以用“神出鬼沒”來形容。
晃晃悠悠馬上就要五月一號了,學校美名其曰放假七天,實際上放完假的第二個周末還要補課,實打實也就五天假而已。
早在五一到來之前顧語袖就約了韞听夏一起去玩,去的還是里雅市,太遠了,而且韞听夏長這麼大還沒出過遠門呢,當時她拒絕了,可接下來那段日子顧語袖對她軟磨硬泡的,她最後還是妥協了。
傅老爺子也不限制她出門,在得知她要跟好朋友去里雅市旅游,專門給了她一張卡,讓她缺什麼買什麼,只管玩得高興。
拒絕不了,韞听夏只好把卡收著,但她沒有帶走,只是放在了房間的抽屜里。
出門的時候在一樓大廳撞見丁宜珠,美婦人見她提著旅行包,瞬時眼楮都笑彎了,還當著她的臉譏諷說“最好別回來”。
韞听夏什麼話都沒接,只是禮貌的沖她頷頷首,轉身去跟秀奶奶道別。
搭車到列車站,顧語袖已經等在那兒了,一個黑色的拉桿皮箱,身上穿著黑色流甦露臍衫五分貼臀熱褲,更夸張的是那一頭小辮子,光是看著韞听夏都覺得頭皮緊繃。
韞听夏提著粉色行李袋朝她跑過去,連衣裙的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蕩漾著,她把頭發扎成小丸子,看起來青春靚麗又可愛。
學校雖然一直都要求學生必須穿校服,可真的會穿校服的學生沒幾個,因為校服太丑,而且廉價,作為有錢人家的小千金小少爺,怎麼可能把它穿在身上。
顧語袖幾乎也不穿校服,校服剛發下來她就送韞听夏了,當然,是韞听夏看見她要扔垃圾桶里,主動要過去的。
韞听夏真的每天穿校服,在學校的時候顧語袖基本上看不見她身上能有其他鮮艷的色系,以至于跟她相處久了,都不記得她穿裙子的樣子了。
今天這幅打扮,倒是粉嫩,顧語袖皮箱丟在原地,苦闊步走去攬住她肩膀,調侃道︰“親愛的,我總算是看見你不穿校服的樣子了!我跟你說,你在學校就這麼穿,讓那些說你配不上傅煜樓的小婊砸啪啪打臉。”
韞听夏彎彎唇角,卻不在意顧語袖說的那番話,只是說︰“校規上說了,上課期間必須穿校服,否者扣分。”
顧語袖朝著人來人往的站內翻了翻白眼,伸手拉住皮箱拉桿︰“全校會穿校服的有幾個?校規都是用來擦屁股的,你干嘛這麼听話!”
“好粗俗的比喻。”韞听夏沒好氣的說。
“你懂就行!”
“……”
京商市到里雅市的車程差不多是五個小時,從列車上下來後,走沒幾步路就看見遠處站著個長相可愛的女生朝兩人揮著手。
顧語袖一手挽住韞听夏,一只拉著皮箱,歡快的迎上去,然後給了那個女生一個結實的擁抱。
待分開後,顧語袖對那女孩介紹道︰“耳朵,這是我在電話里跟你提到的夏子,韞听夏。”然後又對韞听夏說,“夏子,這是我在里雅市的好朋友戰意臻,你也可以叫她耳朵。”
“你好呀,久聞大名了,經常在電話里听見袖子提到你呢。”她彎著眼楮一笑,精致小巧的五官,笑容純潔的宛如綻放的小百合,清新入脾。
韞听夏在心里由衷的覺得她長得漂亮,性格也好,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
三人一起到來一檔高檔小區,公寓很大,不過里面空落落的,一看就是常年不住人。
“耳朵你怎麼把頭發剪這麼短?”
“天氣熱了啊,所以剪了。說到這個剪頭發,袖子我跟你說,我爸媽前幾天吵了一架。”
“啊?你爸媽感情不是特別好嗎?怎麼還吵架了?”
“我媽把留了三年的頭發全剪了,燙了梨花卷,還染了個色,新發型特別好看我跟你說,但是我爸看見了,生了一天悶氣,第二天我媽說了他兩句,他不高興,說我媽沒經過他許可就把頭發剪了,反正兩人就吵架了。”
巴拉巴拉……
巴拉巴拉巴拉……
韞听夏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江景,視線的遼闊讓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只在天空飛翔的鳥兒。
這棟公寓是顧語袖在里雅市的家,這幾年幾乎沒有在這里長住過,但定期會有人來打掃,所以公寓里很干淨,一縴塵不染。
午飯時間已經過了,三個女孩兒一起到外面吃飯。
因為韞听夏是第一次來里雅市,飯後,小耳朵便充當導游帶著人把好玩的地方都逛了一遍。
到了晚上,顧語袖提議去酒吧喝酒。
自從領進傅家,韞听夏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其實不盡然,她骨子里實際上也帶著青春期的叛逆,她跟很多青春期的孩子一樣,固執、不听話、對于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心。
只是她一直壓抑著自己,給自己套牢了“乖乖女”的枷鎖。
離開了傅家,離開了京商市,韞听夏感覺掙脫了那把一直束縛在身上的枷鎖,她渴望叛逆一次,瘋狂一次,滿足一次。
于是,假發、小皮裙、露臍短T、牛仔外套,今晚的韞听夏是“叛逆”的代名詞。
三人坐在一個小圓桌前,擲骰子,輸的人必須喝酒,或接受大冒險的懲罰。
第一次喝酒的韞听夏被嗆得不行,但在顧語袖的煽動下,她今晚喝了一整瓶啤酒。
這是她在這十六年來第一次踫“酒”這種東西,事實上也證明了她酒量不行,一瓶喝完走路就東倒西歪了。
這次她猜拳輸了,她選擇了大冒險。
顧語袖攬著她的肩膀,眯著眼楮指著入口處,打著酒嗝說︰“看見門口進來的人沒有?你隨便找個男的,跟他要手機號碼。”
“好!”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許是韞听夏想真的徹底叛逆一回,她幾乎沒有猶豫就從長凳上跳下來,腳步蹣跚的朝門口走去。
她腦子里暈的厲害,喝醉後原地站立幾乎穩不住身形。
原來她是想看看找誰要聯系方式才好,可腦海突然襲來一陣天旋地轉,她身子自然地往前一傾,腳下磕磕絆絆朝前撲,直至腦門撞到了一堵肉牆才停下。
這麼一撞,腦子里更暈乎了,感覺雙腿在發軟,她整個人依附在男人身上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