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螢愕然,不敢相信的問,“黑手黨?你說,那些人,是黑手黨?”
“嗯,”嵐點頭,“我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紋身。”
宛螢僵住了,如果那個綁她的人是黑手黨,他叫冷昱澤作“老板”。那冷昱澤又是誰?他又怎麼會跟他們扯上關系的?
她又想起了剛才封洛玄說的話,不禁,打了寒戰。
宛螢去醫院看過小煦後,全身無力的直接回到家。連卉和連碩一直等在那里,見她回來後,連碩急得趕緊上前,“听我姐說,你去找帕�了?”
“嗯。”
連卉注意到她身上披著的外套,眉頭一皺,眸中落寞十分明顯。
“該死,你怎麼就那麼笨呢?”連碩認準她會失敗,氣得開始數落,“你根本就不了解他那個人,你就這麼去找他,萬一,他要是催眠你怎麼辦?不是讓你站在人多的地方跳脫衣舞,就是讓你發瘋的愛上他,當他的禁臠,再不要然……”
連碩沉溺在自己變態的幻想中,宛螢和連卉全都動也不動,看著他,眸中鄙夷漸盛。
連卉口吻平淡的說︰“還好,你不會催眠。”
宛螢白了他一眼,“你說的,是你的想法吧?”
連碩天使般的臉頰,微微紅了紅,“哎呀,總之,那家伙很可怕的,幸虧你沒事,要不然我怎麼向表哥交待……”說完,驚覺說漏了嘴,擔心的看了姐姐一眼。連卉別開臉,不想再搭理他。
宛螢笑了笑,“他答應了。”
“什麼?”兩人皆是一驚,連碩急問,“你說,那個只認水晶不認人的帕�,他答應了?”
“嗯。”
這回,就連連卉也不禁露出驚訝的目光,“你確定嗎?萬一,他是騙你的呢?”
宛螢聳聳肩,往樓上走,“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相信他。”
連卉和連碩面面相覷,還沒辦法相信這是真的。
折騰一天,又被噴泉澆了好一陣,宛螢病倒了,發了很嚴重的高燒。連碩連夜將她送到醫院,又住回了那間堅固如堡壘的特別病房。
昏昏沉沉的,高燒持續不退,急得劉嫂來回兩邊病房跑。小煦知道後,嘴上沒說,可從他的表情能看得出,也很擔心她,時不時的,會問劉嫂,笨女人有沒有醒。
躺在床上,加濕器的霧氣,溫柔的拂過她的臉頰。她的臉蛋燒得通紅,嘴唇干裂,時不時的,會從嘴里冒出幾句夢囈。
門,被人推開,帶進一股冷風。
她的手,被人握了住,有點涼,卻難得的舒爽。接著,大手又探上了額頭。
輕聲,那人又退出病房。
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瓶燒酒,很普通的那種。
把她扶了起來,在她的胸口,手心,腳心,都涂上酒,然後,不輕不重的摩擦,直到揮發,反復不停。
門外,連碩輕輕關上門,朝身後幾人揮了揮手,“都散了吧,這時候,誰進去,誰是找不自在。”
不遠處,連卉咽下難言的苦澀,率先扭頭,白裙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為什麼,她漸漸感覺不支,沒了斗志,反而,在妥協,在認命?
這不像她。
病房里,充斥著燒酒的味道。
直到最後一滴用盡,他才靠在一邊,用手背拭去額頭的汗,低下頭看著仍在昏迷的女人,嘴角輕揚,勾起一抹絢麗。
起身,走進病房特別安置的浴室,洗去一身汗水。直到清爽,才裹著浴巾出來。來到床邊,又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滿意的挑挑眉。
蹲下身,靠近她看似酣睡的臉,“現在……”詭譎一笑,“還是睡覺吧。”
直接上床,扯開浴巾,公然抱過她,拉過被子,嗅著她全身的酒氣,頃須就被醉意環繞,摟著她沉沉睡去。
這一夜,她睡得很香,乖乖呆在他的懷里,很少會動。直到天大亮,才迷糊的睜開眼楮。
“封洛玄……”她喃喃叫了一聲,笑笑,又要閉上眼楮繼續睡。
倏地,她猛然瞪大,“封洛玄?!”
封洛玄還在睡,額前的發擋住眼瞼,側臥的姿勢,猶如華美雕塑。他的睫毛又長又密,垂落著,投下一小片的陰影。鼻梁很挺,尤其是從側面看,似刀削般完美。整張臉的五官,無可挑剔。
確定自己不是做夢,宛螢“騰”地坐起來,由于用力過大,一下子扯掉了被子。當她看到他全裸的身體時,視線慢慢下移,集中在某一處……
瞳孔驟然放大,全身血液直沖頭頂,呼吸都變得灼熱。而那里,則在她的注視下,慢慢變化……
“封洛玄,你這個變態!!”宛螢跳了起來,抓起枕頭就要砸下去。
一只大手,懶洋洋的抓住。
再回眸,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眸,“這麼喜歡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宛螢跳下床,視線再也不敢往下面瞟,一張臉像紅透的隻果,瞪著他,好像驚魂未定,卻硬要死撐,“你又從警局里跑出來了?”
封洛玄一手支起頭,睨著她,眸子眨了眨。好像對自己的身體很滿意,對如此一覽無遺的暴露非但不遮掩,反而大方的任其觀之。宛螢只覺得額角一陣陣脹痛,別開臉,用手摸到被子後,拉上去,擋住了雄壯的某處。
“那些生物學家們,怎麼一天之內全都改口?”他不疾不徐的問。
宛螢一听,知道是帕�,抑制住內心的興奮,臉上裝作驚訝,“真的嗎?他們真的改口了?天啊,怎麼會發生這麼奇怪的事?”
封洛玄挑起一側眉,“是啊,真的很奇怪。有這個本事的,好像,只有那個叫帕�的混蛋。”
宛螢瞅著無辜的大眼楮,“哦哦,你是說他啊,難道,是帕�良心發現了?又回去幫助正義打敗邪惡?”
妖孽的魅顏上,掠過一絲趣味,朝她勾勾手指,“過來。”
“干嘛?”宛螢警惕的站在原地,想到剛才那罪惡的一瞥,她就臉頰發燙。
“不過來?”他點頭,“好,我過去吧。”他作勢就要起身,宛螢忙擺手,“STOP!我過去,我過去。”她可不想再近距離觀賞一次海綿體進化史。
宛螢不甘願的坐過去,瞪他。
封洛玄摸摸她的額頭,一笑,“燒退了。”
“呃,我發燒了嗎?”宛螢沒有一點印象,更別說有關昨晚某人的不辭辛苦。
他沒多說,起身,背對她下了床。目光落在他的窄臀上,猶如觸電,慌忙避開。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接著,阿弦恭敬進來。宛螢一慌,情急之下趕緊拿起被子,張開來擋住他。
阿弦忍住笑,把手里的衣服遞過去,“我只是進來送衣服的。既然這樣,那就……麻煩宛螢小姐了。”
看到床上的衣服,宛螢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身後,一陣愉悅笑聲,接著,封洛玄就這樣走進浴室。瞪著那扇關緊的門,宛螢咬了咬唇,該死,她還從來沒有這樣丟臉過!
洗好澡,他絲毫也不避諱,當著她的面,慢條斯理的穿戴整齊。然後,坐在她對面,望定她,“這次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不過,我不想有下次。”
“我就知道,”宛螢嘟囔一句。
他無視,繼續說︰“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不需要你為我冒險,知道嗎?”他的話,听上去無情,實則,卻飽含太多。不希望她為他涉險,不希望她遇到一丁點的不測。
他能解決的,不能解決的,都是他的事,他絕不會讓他的貓出來撐門面!
宛螢沒好氣的瞥他一眼,“知道啦!”
他一笑,大手揉揉她的頭頂,“Goodgirl!”
宛螢還是不放心的問,“哦對了,既然那幫人都改了說辭,是不是就代表,你不會再有事?”
“別人的話,恐怕不行。”
“你?”
“沒事。”
“可昨天你是從警局里跑出來的啊!這也沒事?”
封洛玄懶懶的靠在一邊,“昨天,警察局長帶我出來取證,哪有什麼跑出警局的事?”
宛螢一听,伸出大拇指,“你行。”
這事都鬧到這份上了,能讓警察局長為他背黑鍋,也只有他能干得出來。
醫生檢查過,宛螢已無大礙。兩人這才來到小煦的病房,看著他恢復血色的小臉,宛螢高興的親了兩口,“小子,你要快點好起來哦!”
小煦表情厭惡,可嘴角卻咧了咧,“笨女人,你發燒有沒有燒壞腦子啊?”
“呸呸呸,別咒我啊!姐姐我不知道多強悍呢,睡了一晚上覺,愣是睡好了!”
宛螢得意洋洋的說,沒留意到大家臉上怪異的神情。
阿弦和連碩等人無奈嘆息一聲,他們偉大無私的玄爺啊,長這麼大就沒伺候過人,結果呢,人家根本不知道!
封洛玄坐在一邊,長腿交疊,嘴角噙著妖冶淺笑,望著兩人,目光偏柔。
“哥,”小煦叫來他,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因為某只多事的貓,我沒事了。”
听到他的話,宛螢一撇嘴,不愛搭理他。不管怎樣,只要他沒事,管他領不領情,她不在乎。
眼見宛螢康復了,小煦病情轉好,封洛玄的事又告一段落,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門被人倏地推開,連卉一臉是淚的跑進來,看到封洛玄,二話不說就撲進他的懷里,哭得全身顫抖。
封洛玄神情一凜,沉聲問,“連卉,怎麼了?”(m.101novel.com)